钟秀带了一批面目严峻训练有素的保镖走进房来,一副整装待发地样子。
顾煜诚一手依旧紧紧地攥着那封信,却立刻停止了忧伤,转过身一脸冰寒道:“给你们三天时间,见不到人,我就让你们铁血帮血溅海云!”
钟秀身后那群人听后面色有些惊变,很快齐刷刷喊道:“是!”便迅速离开了。
顾煜诚又吩咐钟秀:“你把我们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到火车站搜寻,另一组,密切监视苏家的一举一动。如今安心离开了顾家,这一定是他们最想看到的结果,他们必定也会暗中派人搜寻,一定不能让他们抢了先!你传令下去,一旦发现苏家的人,格杀勿论!”
“是!”钟秀也迅速离开了。
偌大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他低头看着那枚闪闪发亮的钻戒,那光芒太过璀璨,刺得他眼睛生疼。这种疼痛,一直刺进心里。
丫头,你到底在哪里……
*
安心从商会离开之后,便去火车站,用真实姓名买了一张火车票。却没有上火车。她知道苏顾两家人必定都会派人找她,她这样做便可将他们的主要精力引到海云城外。而城内,最危险的地方则是最安全的地方。
尽管如此,海云城那么大,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却不知道能去哪里。
大年二十五,大街小巷充满了浓郁的年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偶尔穿过小巷子,经过那一扇扇温暖灯光笼罩的窗户,里面传出欢声笑语,和乐融融,安心每经过那样一扇窗户,便忍不住朝里面望几眼。
夜幕降临,天寒地冻,安心不自觉搂紧了大衣,双手紧紧地贴着肚子。她到现在仍旧无法接受那个突然出现的小生命,只是,大概这就是母亲的本能吧,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优先考虑到那个小生命的安危。
怎么办,她该去哪里。
孩儿啊,你可别怪母亲。怪只怪你上辈子大概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才会投胎到我肚子里,还没出生,就要跟着母亲流浪。
肚子里的小生命仿佛有灵性似的,忽然开始隐隐作痛。她这才想起一天都吃东西。眼前这条巷弄七拐八绕,也不知道哪里是出口,光线昏暗,空气冰冷潮湿。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攀着墙壁,几乎寸步难行。
孩儿啊,别闹。我错了还不行吗,就当我刚对你说的话都是放屁。你再这样顽皮,也许我俩今晚就真的暴尸街头了……
忽然从身后拐角处传来一阵皮鞋脚步声,安心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使尽全力地往前加快脚步。但怎么也快不过那阵脚步,安心紧咬牙关,一只手缓缓伸进风衣里面。
她出门的时候,偷偷带走了顾煜诚放在书房里的一把枪。
待脚步声终于近到最危险的距离时,安心猛地抽出那把枪,迅速对准了出现在拐口的那人。
“别过来!”
“别,别别别开枪!”
那人吓得往后踉跄几步,听那声音很耳熟。一瞬过后,两人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虚惊一场!
原来,那人正是汪列林同志!
“你怎么在这儿?”安心把枪重新收进风衣里。
汪列林惊魂未定,笑了笑:“我就住这附近。”
安心手捂着肚子,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脸色明明很苍白,两眼却放光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