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以为自己立了这么一大功,不求升官发财,只求能得宁少爷哪怕只有一句的表扬,或者,表白……(做梦*≧m≦*)
谁知道宁千竹非但没有表扬她,还以兄长的身份将她狠批了一通:“我没有主动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次的事情虽已过去,而且唯你功不可没,但你也太胆大了,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孤身一人跑去找布努瓦先生,你以为外国人真的个个都表里如一的优雅绅士么?作为你的老板,我当然应该褒奖你一番。可现如今你是我妹妹,褒奖可就没有了,不惩罚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安心欲哭无泪。宁少爷怎么变得这样狡猾呀,就说一句好听的话表扬表扬我都不行吗,呜呜呜……
“可是,可是……我这次的牢狱之灾,和你多多少少总有些关系吧……”安心噘着嘴,一副苦瓜脸可怜兮兮道:“没有奖励,总该有补偿吧……”
宁千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如风和煦:“我已收你做我的妹妹,这个补偿还不够?”
不够!
不对不对,是我压根就不想做你妹妹啊!呜呜呜……
不过,永城饭店对于功臣的奖励出手还是挺大方的。安心这个月的工资不仅因此番了三番,而且还有机会提名年底的最佳员工奖,据说这个奖的奖励,相当于半年的工资呢!想想就觉得开心!
只可惜啊,太过抓尖要强出类拔萃,终究是会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哎,没办法,高处不胜寒啊。
这不,姚碧兰趁宁千竹不在的时候,把她单独叫了过去。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安心初入社会,对权贵认知尚不齐全,所以压根没觉得害怕。
一进到姚碧兰办公室,便见她坐在沙发里悠悠地沏着下午茶。身旁的丁秘书手里捧了个精致的盒子。他们倒也不拐弯抹角,安心一走过去,丁秘书便直接开门见山,把盒子递到她面前,打了开来。
是一条美到窒息的裙子。
姚碧兰那双经过精心描画的眼睛漆黑而闪亮,定定地看着安心,少许,才开口:“你知道吗,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想起当年的我。”
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感觉只说了个开头,按道理后边还应该接上“想当年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然后就开始讲故事才对,而故事的寓意,要么谆谆教诲,要么暗藏警示。不过安心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姚碧兰见安心没说话,以为她是紧张,于是又道,“作为这次危机事件化险为夷的功臣,这是我个人给你的奖励。”
安心仍旧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丁秘书捧在她面前的衣服盒子。
姚碧兰抬眸看了看她,莞尔一笑,笑得阴森森的:“我知道千竹和郭峰都想认你做妹妹,现在永城饭店所有员工都巴不得与你攀上关系,从此你的人生将会是一帆风顺。而这条裙子,则有助于让你更彻底地告别过去的你。”
这什么跟什么啊?
安心终于开口了:“过去的我,现在的我,还不是一样都是我?我为什么要告别?”
姚碧兰端起面前的咖啡,随后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悠悠地抿了一口:“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你现在所面对的,我都曾经历过。这不就是自古以来戏剧里最为普遍的故事题材吗,你可看过《西厢记》?”
“像我们这些穷人,哪里来的闲钱上戏院看戏。”安心心里有些不爽,却努力地抑制着这种不爽,道,“但我就算没看过,也知道您的意思。不过我想您是多虑了。”
姚碧兰放下咖啡杯,又莞尔一笑:“最好是。”
安心把这件事情告诉金兰的时候,金兰对她这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高风亮节佩服得五体投地,直到安心拿出那条精美得让人窒息的连身裙,金兰当真差点当场窒息——
“作为年长你两岁的姐姐我真是对你这种不劳而获唯利是图贪小便宜轻易屈服权贵的行为感到悲哀羞耻无地自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么一条裙子就将你收买了?!”
安心后脑勺三根黑线:“这裙子既是姚夫人奖励给我的,我不要白不要啊,况且这是我应得的,也没觉得哪里丢人啊。”
金兰:“这裙子能值多少钱?怎么着也得是富人区的一栋别墅,又或者一辆小洋车之类的才屈服得有价值吧?!”
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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