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支撑一个人活着的信念倒塌了,粉碎了,那他又该如何活着?玉怀清便是如此,于是他迷茫了。
阮绥看玉怀清就像是看一段故事,一段痛苦的回忆,那段过去留着历史的车辙印翻滚而来。她觉得玉怀清是可怜而可悲的,他是这个故事当中最无辜的受害者,最可悲的承受者。
所以后来的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而死去的人不用再承受,只有他受着过去的摧残和如今孤寂的折磨。
玉怀清本来是生无可恋的,但现在有了一个人让他想要保护,只是单纯的希望她一切安好。
“和莲的母亲与我娘是旧识,层救济过他们一家,因此她一直感恩戴德,希望能有所报答。我对和莲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清晨,阮绥倚着窗边回忆着玉怀清的话,内心着实惊叹。玉怀清心里被恨意占满了,爱就很难进去。
“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你用情至深,如今你的大仇已报,何不考虑考虑?”阮绥当时是这样回答他的。
玉怀清摇头,他本救治无情之人,这样对她不公平,何况如今他早已……
阮绥自玉怀清走后就不在能安稳休息,身子慢慢恢复一丝的力气。一手抚摸着肚子,独自呢喃,“你我如今离开皇宫也并非全然都是坏事,至少对你是好的。所以孩子,还望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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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湖边。
玉怀清长身玉立,宁夫人跟在他身后,俏丽的容颜闪着愤怒,“你现在是怎么了?自从你遇到那个女人你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玉怀清甩袖,“我不曾忘了初衷,玉国我会夺回来!”宁夫人发笑,对着他的背影讽刺,“那你就该听从我的话,现在殷荀已经乱了,而玉国也处于水深火热知行,我们就该乘胜追击!利用阮绥,我们会容易许多,可以说易容反掌。”见玉怀清毫无反应,气急败坏,“怎么?后悔了?”
玉怀清内心纠结,可发誓他再也不会利用阮绥!
“没有她,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玉怀清信誓旦旦。宁夫人觉得他顽固不化,怎么讲都不通,“一条捷径已经放在我们面前为什么不走?”
玉怀清对宁夫人的不择手段深表痛心,“你什么时候这么无所不用其极了?”
宁夫人歇斯底里,“我是为了谁成了这样?呵……如果你下不了决心那我便替你做!”
话落,宁夫人提起裙摆就跑,玉怀清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宁夫人这一生都是为了玉怀清,过去是为了报恩,后来是为了情。她以为她自己不需要任何回报,只要助玉怀清得到应得的便足矣。可他的眼里有了别人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并不是无所求,以为只要等待就能守得花开。
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我什么都不做!”宁夫人甩开他的手,提起裙摆便走了,杏眸凄然。
宁夫人跑进客栈,提了剑就冲进了阮绥的房间。阮绥看宁夫人气势汹汹,不时不知发生了何事,愣怔得望着她。
宁夫人将剑指着阮绥,她紧紧握着剑柄,指节泛白。
“终于想好该如何处置我了?”阮绥笑容淡淡,并不害怕她眼前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