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乌龙混杂,各种人都有,要是真有什么事,恐怕她一个人不足以应付。
“哦?”男子挑眉,****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他,事实上,对面的男人很好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比女人还妖媚,精致的五官,细长的丹凤眼,顾盼生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笑,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左手一招,周围瞬间站出来几个身形威猛的壮汉。
****只感觉脚底有些虚浮起来,那感觉就好似十年前她与穆卫东遇到歹徒的那刻,记忆一下潮水蜂拥,群巢而出。
她不知道那刻那里来的疯狂,她左手扶着凌媛,右手径直抄起旁边的酒瓶向着男子砸去,几秒后,她只听见人群的吸气声,叫嚷声,以及刚刚还调谑她的男人此刻脑袋正流着血倒在了地上。
手里的酒瓶应声落地,****颓然的看着对面的人群,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害怕……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便已坐在了警车上,而那男子已被人送去了医院,而凌媛更是酒都被吓醒了,一个劲的只知道哭,被吓傻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去找人来救你。”凌媛抓着她的手哭的惨烈。
****抿嘴一笑,忽然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要一辈子就这样了,她怎么能甘心。她想到她的父亲此刻也正在那里面等着她是吗?他们一家都是注定逃不出这个命运吗?
穆卫东,我恨你!!
那刻,****的心底不断浮现的只有这句话。
在下车的时候,她的身边站着两名警察,虽还不至于被带上手铐,可那态度都已差不多了。
“头。”****听见身边的年轻警官叫道。
****抬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那瞬间她忽然很想笑,这个世界还真是不是一般的讽刺,对面的人不就是陈光吗?不,或许更应该称之为陈帆警官才合适。
陈帆在走进,看清对面的女子时,嘴角有些僵硬,终于还是说道,“带她去侦察局,马上到。”
****坐在封闭的房间里,周围仍旧站着人,她全身僵硬着,桌子上没有一杯水,没有人跟她说一句话。
许久,房间门终于打开,陈帆带着两名警察进来,一身警服,无上的荣誉。
“姓名?”对面的一个年轻警官问道。
几秒后,仍旧死寂的沉默,这引起那名警官不耐烦,有些火大的拍着桌子,“问你话,别给我装哑巴。”
“小李。”陈帆摆手打断。
“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跟她谈谈。”他说,接着屋子的人已陆续出去顺带上门。
只剩下两人,空气中细微的变化****似乎都能嗅到,在神经蹦到极限,她不想说一句话,她怕一出口,就暴露自己心底的脆弱。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陈帆说,仿佛慈祥的长辈跟离家许久不见的晚辈说话般,十年前好似一场梦般。
“只是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这里的时候。”他笑,带着讽刺。
****埋头,不甚在意。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这么坦然的面对陈帆,却在面对穆卫东时没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想不到性子倒还是没变。”他仿佛也不介意****不开口,径直说。
事实上,对于****,陈帆一开始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安安静静,惜字如金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穆卫东,他不会记得她十年之久,甚至有时想想会内疚,自己当初那样做的对吗?
“你这性格,也确实够让人受的。”最终他说,明显的意有所指。
那晚,****一个人呆在冰冷的房间,进去的时候,旁边的狱警说可以打电话通知下家人,她早已没了家人,又有什么必要呢?最终她摇摇头,淡淡的摇头。
房间只有一扇狭窄的窗户,只有通过这里,****才能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气,她坐在空凉的地板,思绪万千。
她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首先,如果对方一定要告,可构成刑事罪,可如果对方不追究,大概事情便可小化,可是要让人不追究,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是请最好的律师来,也不一定有胜算的。
夜晚,****身体冰冷,仍旧没感觉,只是心底的恐惧折磨着她,此刻她想到的仅仅是十年前,穆卫东说,他想当警察。
而这夜,折磨的又何止是一个人。
漫漫的长夜,心底那一点点情绪都会被无限的放大来,喉间有些酸涩的哽咽,她微仰头抑制住眼底的汹涌,****,别哭,是要多傻才会去哭!
每当想要流泪的时候,她就习惯仰头,这样试着让眼泪倒流回去。她抱着双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她那急剧收缩的心脏。在微黄的灯光下,她的背影显得孤独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