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他好像还没见她哭过。
上次掉进游泳池的时候她没有哭。
倒在香枫树下的时候没有哭。
摔倒在大街上的时候也没有哭。
现在,又是为什么哭?
为府青?
放在她头顶的手移到她的下巴上,掐着她的脸,本就不红润的肤色更加白了,特别是他手握着的地方,一片僵白。
“哭了?”
云星月皱着眉头忽视下巴处传来的痛意。
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最后也只是选择遥了遥头。
“遥头是什么意思?没哭?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你这红眶红成这样你跟我说你没哭?”沐流槿大声的吼道,完全忘了自己握着的下巴,也没控制住力道,直到看到云星月的脸白得连一丝一毫的红都看不见,这才缩回了手。
垂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
他失控了?
他既然失控了。
还是为了个毫不起眼的女佣?
沐流樽正虎视眈眈的等着他松懈,他要走错一步就会让这十几年的付出打拼付诸如水,何况还是他们四个人的所有。
他赌不起,亦不能输。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既然为了个女佣失控?
可笑。
他沐流槿一向自认自负,却也有今天这样不受控制到异常的情绪举动。
看着眼前这张平时看着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如今一脸的青白和睁大到连眨都不眨的眼睛更是犹如已死之人,就这样一张脸,竟然让自己失控了。
开口,一字一字讽刺,“你真是该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就你这样儿的还想攀上沐流樽身边的红人?”
靠拢,看着她眼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脸,唇角勾到嘲讽的角度。
“你不是还有个青梅竹马吗?在你想要贴上府青的时候,想想你的青梅竹马,他要是知道你在惦念他的时候又想着怎么扑上别的男人,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你犯贱呢?”
………又白了。
他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脸还能白成这样的。
云星月的眼神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放大的脸,渐渐无神。
犯贱吗?
是了,她真得是犯贱了。
不是因为她想要攀上沐流樽身边的红人,而是因为她既然妄想了他。
妄想了不属于她的光亮,高高在上的北斗星。
云星月低垂下眸子,落下的睫毛挡下了一片的阴影,也挡住了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悲伤涩意,脚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沉寂。
看着云星月沉默不言的样子和后退的脚步,沐流槿幽深的眼神瞬间迸射出阴沉的气息。
这就开始想她的青梅竹马了?
当着他的面?
她还真敢。
伸手拉住云星月的双肩,在云星月还来不及震惊抬头的瞬间,吻已经落下。
墙头的石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烈艳,在微风的吹动下稍稍舞动,像只火红的飞鸟,越越欲试。
些许随风而落的的花瓣的飘洒下来,阳光透过,宛如光线连花,晕染如辉。
沐流槿吻的用力,吻得专心,盯着近在咫尺震惊到不敢置信但却黑白分明的瞳孔,握着肩的手越来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