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个炎热的夏季，雪落的肚子才凸显出来，本身骨架小，吃得又不多，除了两个孩子的肚子大得像是快要生了一样，其余，一点都看不出来。
翠姨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小天很喜欢这个奶奶，多半的时候，总是绕着她讲这讲那，玩这玩那，而翠姨，想当然，以前就一直嚷着要抱孙子，现在，有一个现成的，自是不用说。
她从来没有问过小天到底是不是雪落和苍穆的儿子，她亦从来没有问起之前所发生过的事。
对于在她生命中消失的人，她更没有提起过。
她只像是一个奶奶，陪着小孙子聊天，讲故事，教他画画，认字……
她不说起，他们就从来不会去问。
那天晚上，某人洗完澡坐于床上，很难得拿起本书看着。
头发还半湿，浴袍更是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肌。
雪落从小天的房里出来，看到如此一副吸引人的样子，不禁露出色色的表情。
“你干什么？”可能是察觉到她靠着门边眼露邪光盯着他看，他抬头望她蹙眉问。
她笑笑，走进他，然后爬上床。
大腹便便，让她行动起来很不方便，他伸手将她抱坐好，她却贴着他，窝入他怀里，一副蹭着他的样子。
“没事啊，好久没见到你了，看一下你……”她靠在他胸前，一只小手更是不规矩地探入他敞开的衣内。
小手凉凉的，让他敞开的毛孔在瞬间紧缩，心里也抽了下，慌忙伸手攥住她轻抚的手。
“你在做梦？”他凉凉问她，感觉到她在抽回小手，他攥得更紧。
“谁做梦了？不是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那我们半日不见，就是一个半秋了啊……”雪落一本正经说道。
要问她如何变得这么有诗意，那归根结底，还是得归功于面前的老兄，谁叫他买了那么一大堆胎教的书让她每天看呢？什么诗经伦语，什么唐诗中庸……老天哪，那可是连她小时候都不曾读过的书啊，现在倒好，拖她儿子的福，她现在倒活得有知识涵养起来了。
就连芊芊都说她：“雪落，你变了……变得像古人了……”
苍穆呆呆望着她，倒不是被她的话雷倒，只不过是被她可爱的样子吸引。
头发顺直，素面朝天，白皙洁嫩的肌肤，有一种沐浴过后的清新，还有那两颊自然范起的红晕，那透清明净的眸子，他觉得，她是越来越美了。
真如人说，怀孕的女人最美吗？
如果真那样，那不就是对男人的惩罚？
“你这数学学的不错，还知道一个半秋……”他收了眸子，掩去眸中浓浓情意，淡然说道。
“这还不是拖你的福？”她终于抽出了手，转而去拿他手中的书，然后扔到一边。
“你干嘛？”
“你难得陪一下我们母子，就不要被书坏了氛围……”她望着他，说得如此认真。
他笑开，顺势搂她，拥入怀中。
“好，那要我怎么陪？”他一手揽住她肩，一手探向她挺起的腹部，轻轻抚摩着。
“给他们讲故事……”她指指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抚摩还是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感觉得到外面的变化，在肚子居然蹬起腿来。
“啊呀……”突然间被撑着，雪落叫了声。
“怎么了？”
他立马紧张反应。
其实，他紧张她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没啦……他们可能在打架……”她望着他，笑嘻嘻。
他也终于像是舒了一口气。
低下头去，贴住她的腹部，听着，过了半晌，才开口：“他们在讨论，谁做大，谁做小……”
雪落一下子笑出声。
“唉你有没有问过翠姨，以前的事，她到底有没有记起来？还有，她知不知道，你是她儿子，还有天……上次去祭祀，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可是我感觉，她应该是记起了，只不过，不想表露出来而已……”
那次是带着翠姨一起去的。而第一次，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去的。当时，她还和苍穆为了小天看到伊向天怎么称呼吵了一架。
原本，说好了，等小天再大点，告诉他所有的真相，可是真到了那一天带着小天去看伊向天，对着伊向天的照片，她要跟小天说这是你大伯，她真的说不出口。
她觉得，还是先告诉他吧，让他明白，那个人，是他的爸爸，也让伊向天知道，自己的儿子，叫了他爸爸，他应该欣慰了。
可是，苍穆不同意。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小天的感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怎么去接受一个已死的爸爸？或者，他根本连死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觉得也对，于是答应了他。
两人商量好了才出发，但真正到了那里，她望着墓碑上伊向天的照片，对着小天介绍着：“小天……这是……”
她还是没能把大伯两个字讲出来，她觉得，天在看着她，虽然，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天多想听到，小天叫他一声爸爸啊。而她，却残忍地要剥夺他的权利。
“妈咪，他是谁啊？”小天见她长久不说话，遂开口问。
她哽咽，别过脸去，说不出话。
“小天，这是大伯，爸爸与妈咪的兄长……就是哥哥……”苍穆蹲下身子，揽住小天说道。
“哦……大伯好，我叫伊穆天，我今年七岁了，再过一年，我就要八岁了，妈咪说我就可以上学了……我现在在读幼儿园哦……我还在学英语，法语……妈咪的法语说得好烂，爸爸老是取笑她……”小穆天一点不怕，对着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着。
雪落站于一边别开头，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苍穆只望着墓碑上伊向天的照片，不用看也知道身边站着的人儿，又是怎样的泪流满面。
“……可是爸爸，大伯怎么了？”小天凑近苍穆，轻声问着。
哪怕再轻声，站于一边的雪落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小天……他不是……”雪落想要开口，却被苍穆打断。
“大伯累了，所以想睡会……小天带着妈咪先下去吧，妈咪冷了……”
雪落望向苍穆，他也望着她，沉静的脸上，一片坚定。
小天牵雪落的手，她没有动，只望着他，眼睛鼻子，都通红通红。
苍穆别开眼去，也不理会她是不是离开，将墓碑前被风吹乱的花整理下。
“妈咪，你是不是很冷啊？怎么都哭了……”小天拖着她，往下面走去。
她没再说话，只是望了眼墓碑上的人，跟着小天下山去。
“对不起，不是我自私，只是……这样对于小天，或许会更好点……我想，如果换作是你，也会这样做吧？”苍穆轻声说道。
顿了下，他又开口：“哥，不会怨我吧？”
“你放心，我会把小天，当作亲生儿子一样，抚养长大……你……安息吧……”他伸手擦他照片，对着他灿烂而笑，起身，朝着山下而去。
一路上，甚至是回到家，雪落都没有理他。
一直到了晚上，要睡觉时，她也未曾开口和他说句话。
侧过身子，不理会他，假装睡着。
“小天还是孩子，而他毕竟是大人……大人和小孩承受度，你也应该明白，没有必要让小孩子去承受这一些……”他如是说，她还是没有反应。
“真生气啦？”过了良久，他转身推她。
她仍然不说话，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
他贴上来，整个身子紧覆在她身后，大掌也探向她隆起的腹部，唇凑近她的脸颊侧，呼吸灼热。
“如果真要生气的话，给我个时间，也让我做好思想准备？”他轻悠悠道。
她瞬间瞪大眼，生气还给个时间？！让他做好思想准备？！！
她一下子转过身面对他：“你……”
待看到他一脸笑意的时候，也心知又一次中了他的激将法。
她再次不理他，想要转身去，他却早已覆住她。
“好啦，虽生气啦……生气对孩子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哪错了？”雪落反问他。
他蹙眉，像是想了好久，然后反问：“是啊，我哪错了？”
雪落再次被他气得瞪眼：“走开走开，我要睡了……”她推开他，他也不再勉强，退向一边。
“如果伊向天活着，他也这么做的……”苍穆突然间说了句。
雪落背对着他，睁着眼，听着他的话，其实她明白的，只不过，女人总是心软。
而她，面对着墓碑上的人，又有何抵抗力？她直想让他能在天上安心。
“我知道……”她轻声应了句。
房内，灯光昏暗，大灯已关闭，开了床头暖暖的小灯。
他没再说话，只是关了灯，将她拥入怀里。
……
第二次是带着翠姨一起去的。
翠姨没有多大的情绪 波动，在罗伯特墓碑前站了会儿，又在伊向天墓前站了会儿，那时，雪落拉着苍穆去了桑德斯的墓前，离得较远，她看不清翠姨的表情，只看到她一直坐在那里。
只不过，回去时，也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变化，也找不到脸上有哭 过的痕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想起什么。
但雪落总是觉得，她一定是想起了，连带着几十年前的事，也一并想起了，只不过，他们没有提，她也不想提，或者说，不想再回到过去。
“不管她有没有想起，她不想提起，我们就不要去问了……”苍穆如是说。
雪落拉起被子睡下。
身边的人也躺下来：“明天约了几点？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明天约了孕期检查，他刚好有个会议，所以叫司机送她过去。
雪落说不用，叫了芊芊一起。
“明天你有空？”
“把会议推迟……想有空当然会有空……”他声音很轻缓，听着似要睡着，他手臂枕在她颈下，搂抱着她。
“还缺了你一个……蜜月……你现在行动不方便……”
“没有啊，我能走能吃能看能闻，我哪儿都能去啊……”雪落转头看他。
他闭着眼，仰面躺着，暗暗的空间内，直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
她突然间就伸手想要触碰他的睫毛，却被他一把抓住，准确无误。
然后转头望她：“干什么呢？”
“量睫毛……”雪落硬生生回答。
他冷笑一声，扯起好看的唇角：“要不要拔下来给你量？”
“老公，如果你不怕疼的话，可以啊……”她笑开。
他却不说话，直接凑上去，堵住她的唇。
……
雪落正想给芊芊打电话，芊芊倒给她打了过来。
“雪落，不好意思啊，今天不能陪你做检查了，我有点事，不，是齐昊伦有点事，不不……是齐家有点事，齐家老祖宗病了，好像挺严重的，让我们回去呢……”
芊芊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对雪落说道，雪落听到电话那端远远地有个男声，估计是齐昊伦在说着话。
“很严重吗？那你快和他回去吧……”雪落倒被芊芊也弄得紧张起来。
“嗯，我到了再给你电话……”芊芊说完，急急挂了电话。
“可以走了吗？”苍穆从书房中出来，问她道。
“可以了……”雪落忙站起身，和他一同出了别墅。
医院内
“……孩子很健康，发育得也很好，费尔顿先生，费尔顿太太，你们不用担心……”医生边做着B超边说着。
苍穆站在一边，望着液晶显示屏上两个模糊的影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能……看出是男孩女孩吗？”苍穆在一边问。
“等等医生，不要告诉我男孩女孩，让我自己猜……”雪落却突然阻止，医生望着她笑。
苍穆望了她眼，也笑。
不管是男孩女孩，他和她，都一样喜欢，而他，更希望是女孩，不为什么，只为……没有人和他抢她，哪怕是儿子……也一样！
过了暑假，天微凉了些，苍穆因为国内的公司要上市，雪落便要跟着一起去。
原本想小天也一起，但小天已经开学，只能留在美国。
白天，苍穆都在公司内，诺大的家里，除了佣人，只有她一个人。
芊芊又不在国内，其它的人，她也不太熟悉，而且都有自己的事，也不好意思总叫人出来陪她。
雪落一个人窝在家里，除了看电视，看书，就是玩游戏，边玩边吃，吃完再睡，无聊透顶。
有时还会和小天通通电话，小天就把学校里的见闻，他认识的老师同学一一和她说着，但一整天的时间，总不能一直和小天通电话，挂了电话，对着静静的空间，她觉得压抑。
于是第三天开始，她一个人出去逛。
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外面犹如烤炉一样，她出去没多久，便找了家咖啡让钻了进去。
点了杯奶茶，靠窗而坐，独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雪落？”忽而听到有人在叫她，雪落转头，看到站在桌前的女孩，顿时惊地站起来，硕大的肚子也险些撞到了桌子。
“小阳……怎么是你？！”雪落形容不出有多开心，上次听芊芊说小阳跑去意大利了，真没想到，她会在国内碰到她。
这个世界，看来也不大。
“你这小子，你你你……你居然都不联系我……可把我想死了……”小阳也不管她是不是大着肚子，一个熊抱，就把她紧紧搂住。
“你一个人吗？”两个人的情绪都有点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面对面坐下，雪落才开始问。
“和小白两人，她刚接到学校电话，说是贝贝发烧了，她去学校了……我也刚想走呢……远远就看见你个大美女坐在这儿，我还琢磨着这个女孩怎么长得那么像我认识的人……越走近就越像，越走近越像……于是就不由自主走过来了，原来还真是……”小阳蹙眉望着她说道。
雪落笑。
“上次芊芊说你去意大利了，我也就找你……”
“去去，你自己过得逍遥快活把人家忘了吧？”小阳瞪她，后又色眯眯望着她隆起的腹部，“唉，是不是要生了？你还真能干，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居然一个人跑来这里……你家那位放得下心？”
“我才没告诉他呢……”要不然，他哪还能那么淡定待在公司里？早把她抓回去了。
“我就说嘛……对了，芊芊呢？最近在干什么？”
上学时都在一起，分开了，联系也总是渐渐少起来，和芊芊也只是有空时才打打电话。
“听说她老公家的老祖宗病了，所以带着她一起回去了……啊，对啊，她老公也在国内的……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城市……”
“我打电话……”小阳说着，马上掏出手机，结果，却是手机关机……
“居然关了……不会又回去了吧？”小阳自言自语。
“可能是有事……唉，你最近怎么样了？”
好久没有看到小阳，她比以前瘦了，今天也没有戴眼镜，大大的眼睛寸在小小的脸上，头发也长长了，直顺地披垂在两肩，一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样子，与她以前休闲的装扮，完全不同。
“我啊，就成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什么事都不干……”
“一个人？”雪落问她。
“还能几个人啊？哪像你……又是儿子又是老公又是婆婆……多甜蜜啊……”小阳嘻嘻笑着。
“哪有……”雪落正说着，手机响起，她掏出接电话。
“在哪里？”那端，想当然是苍穆的声音，口气似乎不太友善。
“嗯……在米兰……”她开口。
“一个人？”
“哦原来一个人，后来又遇到了一个人，所以现在两个人……”
雪落如实回答。
那端沉默了一会，又开口：“男的女的？”
“你猜？”听他口音，似乎不太忙，她也就和他聊起来。
“男的……”他缓缓说道。
雪落笑而不答。
于是又听到他继续说下去：“是不太可能……你在这儿，认识的人不多……”
“什么话？我怎么说也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之多，怎么可能不认识人？”雪落立马反驳。
“嗯，行了……早点回家同，要我来接你吗？”
她还想让他再猜的，而他居然说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
“不用啊……我可以自己回……”
“那叫白汐阳送你一下吧，或者……你还要和她一起吃饭？”
他此话，倒是让她愣了好久，忙转头望向四周围，并没有看到哪里有他，为什么他会知道？
“别找了，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OK不？”他在电话那端笑。
她当然不会相信，只怕是哪个人看到了和他说了，这儿，多的是他的眼线。
“难得碰到，当然要一起吃饭了……你不用等我了……”雪落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老公啊？”小阳笑得一副暧昧。
“嗯，他居然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是谁告的密……”小阳笑。
雪落挑眉望着她。
“我刚看到司大总裁的车子招摇过去，一定是他了……”小阳甩甩手，一副相信我准没错的表情。
“司大总裁？”
“任远集团总裁司任，帝集团中代号银狐……”
“你怎么知道？”
“你忘啦？我和小白，是什么出身？虽说我们神偷家族现在落没了，但想当初，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的……白枫的名号，不信你回去问你家老公，他一定也听说过……想当然，我们对于帝集团，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小阳的一番话，直把雪落听得一愣一愣。
“唉呀表这样看我，那么葱白的眼神，看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呢……”小阳一副腼腆的样子，看得雪落真想伸手打她。
还未开口，小阳的手机响起，好吧，她便饶她一次。
小阳瞟了眼，笑嘻嘻接通，那端随即传来清朗的男声：“美女，哥哥晚上请你吃饭！”
她都能听得出他嘴里还叼着烟，那么多年，还是这副德行，一点也没变。
“哥哥你是有什么好事？买彩票中大奖了还是股票升了？”小阳也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口吻。
“哥哥我没好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那端随即嚷嚷起来。
“行行行，那我带个美女行不？”
“哟，还有美女哪？那我得去做个头发画个妆……”
小阳在这端笑得花枝乱颤：“嗯嗯去吧去吧，乖……”
挂了电话，她忙对着雪落：“晚上带你一起去吃饭……”
“不好吧，你约了朋友，我还是不去了……”
“你看你看，又见外了……他是自己人……我带你去见见……”
“自己人？怎么个自己人？”雪落倒有些好奇，小阳这些年的动静，她根本就不清楚，芊芊她倒还知道一些。
“啊呀，见了你就知道了……”
……
花都包厢内
四个大男人围着桌子砌长城，还有几个坐在沙发上喝着酒。
“唉我说老大，你难得和你家小媳妇儿分开一下，有必要这副悲春伤秋的样子么？”迟御狠狠吸了口烟，望向苍穆道。
“难得不被媳妇儿管，应该是乐得逍遥自在啊……”纪冷翔手底没停下动作，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老纪，你羡慕了吧？对于你这种经常性不被媳妇儿管的人，巴不得媳妇儿管你吧？”东方也在一边乐呵。
纪冷翔却一下子冷下一张脸，抬眼盯着东方，也停止了手下的动作。
整桌上的人一下子都停了下来，全都望向纪老翔，他却将砌好的牌一下子推倒：“不玩了……”说完，站起走人。
“喂，老纪……你不会吧，这么说就生气了？喂……”东方叫着他。
“唉别管他了，他大姨妈……”迟御嚷嚷，转而叫苍穆，“老大，你别老是拿着手机看，你成天和大嫂粘一块，好不容易大家都休息下，你该不会又想她了吧？”
“这个我同意，女人不能宠，而且……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谁在一起，你犯得着这样一副吃醋的表情么？”
“女人不能宠……哈……就属你最宠了司大总裁……”东方马上哇哇大叫起来。
“行了行了，你打牌去……”苍穆拖一边的司任，将手机放于面前的桌子上。
打了雪落两个电话，她说还没好，其实真不用担心的，就像司任所说的，他明知道她和谁在一起，却仍然如此牵挂。
问她什么时候好，她说还没。问她要不要来接，她说不用。
打了两次，他想不出第三次还能找什么借口问她，总不能……他想她了，想要她回家？
“你去吧，赤鹰他都叫了你几回了真是……”
“我请求换人……”牌桌上，又站起一人。
“唉莫三，你牌风顺啊，干嘛换人？”
“想老婆了呗……三是不是？”东方又笑。
莫三望了东方一眼，也笑，口气温和：“你真了解我……”然后望向其余人，“我先回了，你们继续……”
“唉莫三，真走了？”迟御看向走向门口的莫黎霆，叫道。
莫黎霆只是甩甩手，闪身走出门外。
“宁二，过来替上……老大，快过来……”迟御又叫。
“宁维成刚想站起身来，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掏出看，居然是可可的。
“可可？”
“哥，你是不是在包厢？”
宁二不明所以，走向门口，拉开门，门外不远处，可可正靠在那里，显然喝了点酒，一看到宁二，忙上前扑向他：“我看到莫三出来，我就猜你准在这里……”
“喝了多少酒？”宁维成蹙眉，搂着她进入室内。
“哟，是宁家大小姐啊……”东方马上笑嘻嘻。
“哟，原来是东方啊，怎么样？姐姐陪你来两下？”可可说着，坐了下来。
“那敢情好，我可得把输给老纪的赢回来……”
可可听着东方的话，大眼嘀溜溜转：“纪冷翔不在？”
“他丫一说起你就……”东方话说到一半，随即被迟御踢了脚。
“在在在……他上洗手间去了，我打他电话，让他快点回来……”迟御说着，忙掏出手机。
“不用了吧？上个洗手间还得打电话，不怕他尿到一半尿不出来？”可可说着，兀自砌起长城来，“还是说……他又泡妞去了？”
可可说得心不在焉，却是让众人吓了一身汗。
“看你，说什么呢？老纪能是这种人吗？”东方忙也转过来说道。
“好了可可，别玩了，回去！”宁维成终于开口，并一把拖起可可就朝门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