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坐在扁担上,尽量让自己的神情严肃,显得老成:“李大叔,俺爹赌博,家里欠了不少钱,弟弟们还小。前些天多亏您提点,俺这些天也发现了,好多人看俺不顺眼。心里估计都在琢磨,这小姑娘,卖豆芽和人抢生意,俺今天找您,不是别的,就是想和您打听打听,有哪家的菜老板厚道,哪家的不敢招惹。俺想每日就定点把做好的豆芽放到老板店里卖,俺当个送货的就成。挣点和弟弟们的喝粥的钱。”
楚瑶话刚说完,就听到一边上热酒的郭老板道:“俺看这个主意好,小姑娘,俺就挺厚道的,这些天俺也吃出来了,你的豆芽很新鲜,挑嘴的都爱吃,配上下酒菜,爷们们都爱吃。”
楚瑶扭头,微微一笑:“郭老板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别看我的摊子小,人也挺多的呀,这样,每天十五斤,只是价钱……”
楚瑶认真道:“郭老板,两文钱的豆子也就能生十斤豆芽,十五斤的豆芽,成本算上豆子和水,也就四文钱,我挣个辛苦费,老板给我六个铜板行吗?”
郭老板看楚瑶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哑然失笑,这孩子,一出口,就把所有的底牌都露出来了,刚在心里夸了她会做生意,现在就露底牌,他好歹也吃了人家好多天的豆芽了,所以这会儿本着吃人最短,就说道:“你这咋行,俺这么大的人,还能沾小姑娘的便宜?这样,八文钱,算是两斤一文。”
楚瑶乐呵呵的谢过老板,就听李叔在一边想了想,吃完饭,就带着楚瑶去找他相熟的老板,都是买菜的,还有几个小摊,楚瑶一一拜访,很真诚的和人谈生意,
就二十斤豆芽,出要找了一个定点卖菜的摊子,和人家约好每天楚瑶风雨无阻来送豆芽,经过长时间的谈判,老板答应,每次交货给楚瑶八文钱,本钱绿豆四文两斤,楚瑶还是挣了。楚瑶彻底在有人已经关注到她的时候全身退了出来。
大宝有些不高兴,明明摆摊能赚20十文,这么算下来,才八文钱。楚瑶安慰了他一路,还不停的保证一定再找一个比豆芽更好的。
她给大宝买了四块糖,包好打算回去给孩子们煮糖水喝,大宝听了,激动的差点说:“以后姐姐再也不用担心我们舔鼻涕了!”
楚瑶抬头望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的楚家院子后面,大大小小的都是楚瑶的坛子,坛子里面放着豆芽,楚瑶勤奋,天天泡豆子,上午送一匹,下午在送一批,一个小酒楼,两个摊子,还有三个买菜的,其中一个是拉着推车走的,销量还不错,楚瑶根据每日卖的情况,订第二日泡多少豆子,这样一来既不会滞销,又不会过于火爆而导致以后人们吃腻了。早上摆个小摊,豆芽卖的不多,就五斤,一会儿就抢光了,所以也不发愁有什么竞争问题。灶台累好,小笼屉也摆好,楚瑶在隔壁村订做了二十个小碟子,二十个碗,一个笼屉放一个碟子,天不亮就开始蒸荞面****,荞面****是北方的一种小吃,因为是粗粮做的,又好吃,所以十分受欢迎,明清时期的山西巨商十有八九都是靠着这个起家的。一文钱一碗,配上辣子,酸醋,爽口好吃。
她在后院种的萝卜叶子晒上太阳后,才三天,就长大了很多,蒜苗也被楚瑶整成了一大块地,平日里摘了吃点菜粥,大宝每天都算计着有多少钱,有时候想娘,晚上还会偷偷的哭。
大宝想娘,想得每一分钱都算着要吧娘赎回来。楚瑶想改善一下生活都被大宝打断,要不是何氏还在楼子里,楚瑶都以为大宝钻到钱眼里了。她也想吧何氏赎回来,可现在,就一角银子,怎么可能?还是想想怎么挣多点把,没钱,啥也说不成。
楚瑶这些天每天做什么,时间长了,村里人也都看见了,本来村里挨家挨户的就没有秘密,再加上楚瑶家只有一个破草棚子,篱笆院,楚瑶每天盆盆罐罐的,根本瞒不住,在楚瑶挣了一角银子后,就不怎么挣钱了,每天六个铜板顶了天,这六个铜板还是楚瑶能把一斤豆芽发出十三四斤的技术成活,如果楚瑶和其他人一样常规发豆芽,只怕挣了多少赔多少。
楚瑶提着篮子到里正家送豆芽的时候,里正不在,里正的老婆李氏在,原来李氏嫌弃楚瑶脏,从来不让进门,现在楚瑶收拾干净了,素这个小脸,还每天送豆芽,在冷的脸子也拉不下来了,今天第一次客客气气的让楚瑶进来了。
楚瑶进屋一看,里正家也弄豆芽呢,只是楚瑶瞧着,有的根都红了,看着豆子发的不是太好,坛坛罐罐倒是的铺了不老少,楚瑶估计,里正家这么一个发豆子法,只怕一斤豆子也就能发八斤豆子,还不算上他用的是好绿豆,还有运到镇子里的豆芽,有的会不好了,这种豆芽,开始还好,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发的越多,赔的越多。
有时候楚瑶进镇子里,还能碰上同样赶集的楚大壮,估计是想运到镇子里卖,车里还装着写萝卜菜之类的。里正家也有个亲戚在菜店,所以还算卖的方便。
李氏让楚瑶坐到院子外面的小板凳上,楚瑶喝了碗水,正好见到从里屋出来的村里第一美女——大丫,她冲着大丫友好一笑,大丫反倒没有理她,扭着屁股走了,楚瑶只能尴尬的继续喝水。
李氏笑眯眯的也做过来,两人好像拉家长一样亲热:“瑶瑶呀,一长就这么大了。你看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婶子知道你不容易,这豆芽,能卖一点是一点。”
楚瑶:“婶子,这就是尝个新鲜,还靠它发大财?婶子吃的好就行。”
李氏点点头,嘿嘿一笑:“也是,就是个温饱钱,大姑娘,我就是想问问呀,现在你看看,这么多人卖豆芽,婶子刚挣了几个铜板,镇子里的豆芽就被人压的赔了钱,婶子就是想问问你,你咋弄的那豆子呀?婶子每天吃着,都一般齐,还嫩,就是想跟你讨教一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