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二哥哈哈大笑:“这个小哥儿体质文弱,皮光肉滑,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豢养的内院小厮!看来你们已经被俺们榆园军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哈哈哈哈!”他戏谑地说:“脑袋空不要紧,但是千万不要进水!真是好笑!”
刀疤眼衙役大怒:“死到临头了,还敢调戏俺!”他冲着旁边的衙役喝道:“过山龙伺候!”他狞笑着对肖二哥说:“敢嘲笑俺脑袋进水!算你有胆!俺今天就要你尝一尝百沸滚水绕身流的滋味!”
肖二哥淡淡地笑道:“爷这回走了背运!要杀要剐,尽管来吧!爷要是喊一声痛字,不算榆园军的好汉!”坚毅写在他的眼中,刚毅挂在他的脸上。
刀疤眼衙役大怒极反笑:“任你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也消受不了十壶滚水!”
旁边一个衙役拿来一根锡皮卷成的细管子,足有两丈多长。他将肖二哥赤剥了,用管子在他浑身上下缠绕了起来,只是心窝和下体两处没有缠绕。锡管上边装了一个大漏斗,下端渐细,收缩为一个小口。另一个衙役早拎了一大壶刚烧开的沸水,站在桌子上,从锡管的上口浇了进去,周流满身,又从下口慢慢地淌了出去。
肖儿哥咬紧牙关忍着痛,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刀疤眼衙役冷笑着说:“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
待浇到第五壶的时候,肖二哥已是满头大汗,上下两个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鲜血流了一嘴。
刀疤眼衙役笑吟吟地问:“俺再问你一遍!攻城的那天晚上,挖地道的那伙儿贼人是不是你们一伙的?还有没有其他同党?”
肖二哥忍着剧痛,哆哆嗦嗦地回答:“莫说俺不知道!就算俺知道,那也不会告诉你!”
刀疤眼衙役怒气冲冲地喝道:“接着浇!”
待浇到第八壶的时候,肖二哥终于忍不住疼痛,开始大声惨叫!
“小样儿!”刀疤眼衙役呵呵大笑:“终于喊痛了吧!看你还嘴硬!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肖二哥突然放声大笑:“痛快!痛快!好痛快!”
刀疤眼衙役暴怒:“给俺使劲浇!”
待浇完第十壶,旁边一个衙役悄悄地附在刀疤眼衙役的耳边说:“已经十壶了!再浇下去可就性命难保了!他要是死了,知府大人那边可是难以交代啊!”
刀疤眼衙役冷笑着说:“死?可是太便宜他了!”他对其他衙役说:“把他放下来!”
两个衙役待锡管里的水放净,戴了手套,将锡管除下。只见肖二哥浑身上下布满了指头大小的燎泡,有的燎泡被蹭破了皮,汩汩淌着坏水,看上去好不吓人!
王定光心中不由暗赞:“好汉子!
小明已是泪流满面,垂着头,无声低泣。
旁边一个长得团团圆圆的胖子,被吓得浑身战栗,不停地发抖。
胖子的尿性早被狱卒李头儿看在眼里,他大喝了一声:“让这个胖子也尝尝过山龙的滋味!”
“别!俺不是榆园匪!”那胖子吓得尖叫了一声,脚下洇出一滩黄尿。他面色苍白地说:“俺情愿交钱!无论多少,俺都愿交!快放了俺吧!”
狱卒李头儿冷笑着说:“早点给钱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真是贱骨头!”他摆了摆手,旁边两个狱卒将胖子从刑柱上解下来,架出了刑讯室。
刀疤眼衙役又指着一个方脸的榆园军说:“将你的同党招认出来,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要不然……”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那方脸榆园军就一口唾沫吐在他的面上。
刀疤眼衙役大怒:“进到这里来了,还敢跟爷耍横?看劳资不给你耍个狠的!”他大喝道:“把他押入匣床!”
旁边两个衙役将方脸榆园军从刑柱上放下来,把他搬入一个木制的匣床里。这个匣床打造的极为结实、严密,就像是一个大木箱子。两个衙役合力揭开号天板,上面有一个揪头,衙役将他的头发挽在上边,再用夹项环锁在脖子间,他的脑袋便无法晃动了。另一个衙役又用铁链拦胸缠绕了几道,紧紧锁住,又用一条木梁压住他的腹部,整个腰身便无法移动了。前边的衙役又将他的双手放入铁纽,牢牢扣住,后面的衙役用短索铁镣系住他的两胫,两足闸于匣栏。这时,整个人就无法动弹分毫了!
衙役躬身将号天板抬起,上面钉满了二寸长的钉子,细密如猬刺,锋利如狼牙,缓缓盖于方脸榆园军的身体上面,离他的面孔不及一寸,再用横木将号天板闸住,便好似鸟笼一般。
匣床内的木头,经过以前囚犯的汗渍、血渍、体液的侵染和积聚,早就已经秽湿腐臭了,郁蒸之气更是引来许多恶虫。须臾,虫子闻到人体的气息,纷纷出动,爬出来准备享用大餐!只见千百小虫自器械、衣服攀援至人体,而后四处乱爬,耳鼻口眼,只要是个窟窿眼儿,虫子就使劲往里钻。
刀疤眼衙役又从一个小铁笼子里揪出两只饿鼠,阴笑着丢入匣床。这两只老鼠乃是专门喂养,用来噬咬犯人。已经饿了几天的老鼠,一经放入匣床之后,被血腥味刺激的发了狂,逮着方脸榆园军的一只脚便“哧哧咔咔”地猛咬。
啊噗!王定光被吓得一口口水喷出!
尼玛!这是要用老鼠生嚼大活人啊!这节目一点都不娱乐,太他么血腥了!
方脸榆园军被限制在匣床内,八缚在槛,四体如僵,手足不得屈伸,肩背不得辗转。一开始蚊虫争噬还兀自靠着毅力强忍不言,待两只饿鼠啮足,就难以忍受了,放声痛呼,声震屋宇。
“这便受不了了?”刀疤眼衙役冷笑了一声:“招是不招?”
方脸榆园军一边惨叫一边大骂:“劳资招你老母!”
刀疤眼衙役狞笑着说:“先别嘴硬!厉害的手段还在后面呢!”
他用草梗从一截竹筒里挑出一条半搾长的蚰蜒放在方脸榆园军的耳边。蚰蜒最爱钻洞,挥动两排长足,沿着耳道就钻入他的脑内。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方脸榆园军就厉声惨呼起来,一声高过一声,一腔尖过一腔,听的人耳膜振痛,头皮发麻!
刀疤眼衙役阴毒地笑道:“这蚰蜒入耳,啃噬人脑的滋味如何呀?快快招了,还能死个痛快!若还嘴硬,就让你遍尝地狱刑罚的滋味!”
啊噗!王定光又被吓得一口口水喷了出来!
尼玛!蚰蜒噬脑,这得多么奇葩的人才能琢磨出这么恶毒的刑罚来!太他么瘆人了!
那方脸榆园军开始的时候还能咒骂两句,到后来就完全顾不上骂他了,只是一味的尖叫。叫着叫着就变了腔调,那腔调混不似人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刀疤眼衙役怕把他弄死了,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来,打开盖子,里面装着樟脑,用草梗挑了些许粉末儿,慢慢送入他的耳内。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那只蚰蜒就急惶惶从耳道内爬了出来,半条身子让血浸染的异常鲜红。
刀疤眼衙役瞪着那方脸榆园军说:“进了匣床,莫道蚊虫争咬、饿鼠啮足、蚰蜒噬脑,你也只须忍受,孰能宽之!”他一挥手,旁边两个衙役就打开匣床,将半死不活的方脸榆园军拖了出来,仍旧绑在原先的刑柱上。
王定光旁边的一个人早就忍不住了,一边干呕一边求饶:“快放了俺吧!俺明天找亲戚朋友花钱保俺出去!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狱卒李头儿得意的笑了笑,命一个狱卒将那人领出了刑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