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实验室里,秋千雪停在门口,定定看着赶下楼的时一卿,右手还抓着贝蓝的脚没松开半分。
“一卿要救他吗?”
说着,她把手中的镇静剂管扎进听到这句话后眼中冒出亮光的贝蓝腿上,随着手指缓缓按下,贝蓝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秋千雪停下来这样问,只因时一卿追下来喊了句“等等。”
虽然他仍然一副淡漠得地上这个男的死活跟他无关的样子,但这种时候叫住她,不难让猜出他是想救这个人的吧。
时一卿瞟了眼昏睡在地上的贝蓝,在没有想到合适的话之前,他不太敢开口。
今天秋千雪出现得太突然,巧合地让他一时也无法想到什么好办法来应对眼前的情形,他想说服秋千雪,却拿不出什么能说服她的理由,以秋千雪的警惕,在偷听到贝蓝那些话后,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连他都怀疑起了。
比起贝蓝来,或许他对秋千雪的威胁是更大的。
——在秋千雪的心里。
以前他不是没像贝蓝一样怀着好奇与探索的心理而接近了解这个女孩,加上可以称得上“缘分”的巧合,让他在十多年前就亲眼见证过这个女孩最匪夷所思的现象,这些时间接触下来,他对她的了解,在她眼里,可能比光有猜测的贝蓝要更具威胁。
毕竟什么都要靠眼见为实来说话。
“如果没有意见的话,一卿现在可以出去忙工作或者什么,晚点回来,房子里会保持原来的样子。”
很明显的暗示,不管她接下来会把贝蓝带到哪里,会做什么,她让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出门离开这里。
她不拉他下水,他也不要试图干涉她。
时一卿展眉,这种决定,至少比他想像的要好,不过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秋千雪不知道贝蓝是谁,或许她已经联想到他曾经跟她说过她需要警惕的某个人,但并不知道他们是以一种什么关系保持着来往,她可能以为他们不过只是点头之交,毕竟他的确看起来没有什么朋友。
然而贝蓝或许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他心中能接近“朋友”的存在。
现在的这种情况,的确能一瞬间杀死他几亿脑细胞,事情要往他希望的方向走,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也不可能听之任之,贝蓝不是轻易可动的人。
抬脚,他朝秋千雪走过去,沉默地对上她的警惕,走到面前,他微微屈腰,伸出手覆在她抓着贝蓝的手背上,看到她困惑的抬眸,修长的手指带着淡淡的温度试探于她的指间,纯粹如墨玉棋子的眼对视着她,手下的力道温柔而坚定地掰开她一只只手指。
“噗通!”贝蓝的脚应声而落。
一时都没注意到,这样的姿势让两人隔得很近,近到鼻端流窜着对方的气息,秋千雪微抬起脸,时一卿微微低下头,两人的鼻息互相洒在对方的脖颈与脸颊上,然而秋千雪却无所察觉地反手拽住时一卿的手掌,将它举到两人眼前,露出他掌心边缘留着的印记还深的牙印。
“一卿忘记这个了吗?”她嘴角向上翘出不知名的弧度,手指摩挲着那片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