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我,先是去泡了个澡,想把刚才的事情暂且忘掉。可是无论你怎样阻止思想,它还是会硬生生地钻进我的脑海,翻来覆去。我拍着水花,摆弄着那些泡沫,却惹得自己更为难受。如果真像泡沫就好了,让它早点破,让我早些解脱吧......可是我的心呢?为什么会痛?我先前一直嘲讽自己是一个无心的人,可是此刻我的心却痛得让我辨识不清自己。我再次擦燃一支空心烟嘴的520,吞吐着,咀嚼着。烟雾在浴室袅袅升腾。
这个澡泡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出来时才发现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有十多个,信息也有好几个,大致都是在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不要生气之类的。这些电话除了小棠还有谁呢。我嘟起了嘴巴,哼,小棠,你就好了,真陪那个耿露一起吃饭了!我望着手机中他的号码,却犹豫着该不该回电。最后,还是叹一声气,把手机撂一边了。
按耿露说的,小棠并没有正式当众取消他们之间的关系,言外之意就是她仍然是她的未婚妻?我真的有点搞晕了。怪不得我每次在她面前总抬不起头来,总是被她盛气凌人地侮辱。
但是小棠又说和她已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有关系也只是公司合并之后的工作关系。如果果真能像他所说这么纯粹就好了。耿露不放手,或许有耿露的理由,但是,我又充当的什么角色?小棠啊小棠,陷我于不义之地,让我情何以堪!
柔柔的夜晚,我临窗望着窗外,霓虹灯映红了半边天,不禁对天长叹,我本是世间孤魂一颗,生命赋予我如此多的悲喜,或许是上苍太眷顾我了。每当我遭遇这样那样的挫折的时候,惟有向天阐述。
第二天,小棠的母亲出院了。我在远处观望,耿露也去了,搀扶着老太太,甚是亲昵。小棠为她们打开了车门,看她们上车后,然后关掉车门,驾车离去。虽说这段时间老太太对我去医院照顾,不拒绝也不说什么,但我隐隐还是感觉距离难以拉进。哎,看他们绝尘而去的车影,倒让我有些顾影自怜起来。
我靠墙思索了一会,就沿着医院的墙角慢慢转身离去。我在街上转悠着,不想去公司,也没有了做事的心情。我该好好给自己放个假,我该去玩,去疯狂地玩。主意打定,就去了游乐场。之前我惧怕的项目,全部都买了门票。其实我还有什么惧怕的呢,我就只有我了,只影一人。可是这样的心态,被一个来电惊扰了。是合作方莺暖阁晚上的慈善酒会邀请,想想,不去也不妥,也就满口答应了。趁此机会,我还是登上了摩天轮,我之前很惧怕这个“大怪物”,它那么高高在上,令人如此“提心吊胆”,如此倒吸一口口的冷气,如此吊着一个人的悲喜。不过此刻我不惧怕这些了,却享受地迎合着这个大大的“怪物”,无论它带我到何种高度,领域,我总是一本正经地接纳,并享受着目及之处的好风光。我在飞翔着......
终于疯够了,我这才恋恋不舍地最后骑一次木马。
刚结束,走出闸门,就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玩够了吧?一个人真能疯!”
我突地转过头去,眼睛在惊异间湿润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
“你既然知道我回家,为什么不上去和我说话,却要一个人躲在这里?你就是要来玩,也该叫上我吧?这么疯狂,刺激,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不肯约我一起来?”
我瞪视着他:“你究竟怎么来的?你明明开车回家了。”
“你总是把别人的眼睛当瞎子看待吗?”他看着我,“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视力很好,不管你是躲在哪个墙根后面,我都知道的。”
我不相信地望着他:“你知道我在那里?”
“我非但知道,我还清楚你心情糟糕。一个晚上不理我,不接我电话,也不复我电话,不复我信息。你真是够残忍?”
“嘿!是你残忍,还是我残忍啊?你有美女陪你吃饭,陪你去接老人出院。而我又算什么?”
“我就知道,你还在生这些不是什么事的气!你不怕气坏自己,我还怕气坏我的瑞儿呢!”
他抱住了我。我想推开。他却抱得更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猜忌的呢?不要把我硬生生推开!我也很受伤的,知道吗?”
我把头俯在了他的胸前,只感觉泪花糅湿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