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晓风依依。和煦的阳光透过镂空的木窗印在屋内所铺的大红地毯上,化作一片片闪闪发光的金块。紫金炉里,燃烧着让人心神安定的沉香,徐徐上升的香气,应和着窗户边挂着的吊兰,营造出一种温暖的气息。
吊兰很美,翠绿的叶子垂落下来,如一帘瀑布。鲜嫩的颜色在阳光的映衬下,反射出温润的光芒。让祭璃月只是简单地看着它,心里就多了份蓬勃的活力。
这种感觉,还从来没有过。
珠帘轻响,宫女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一抬头就看见祭璃月盯着窗边挂着的吊兰一动不动,忍不住叫出来。
“公子,你醒了!”
惊讶的声音透着几分做作的娇羞,祭璃月反感的蹙蹙眉头,转头看去,却见那宫女正一脸娇羞的盯着自己。
“你是谁?”为君阁里伺候的一律都是太监或者是各位公子自己带来的随从,从来不允许女子随便出入。
当然,除了她。
那宫女脸上本来是娇羞一片,可是在听完这句话之后脸立刻变得煞白,身子也忍不住一晃,但还是强忍住心底的酸涩,上前一步欠了欠身子说道:“公子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奴婢是皇上派来伺候公子你的。”说到‘伺候’二字时,眼底再次闪过一丝羞涩。
“是你?”祭璃月微微一怔,接着就想起来面前的女人就是那次他拿来报复木倾颜不成还反被羞辱一顿的炮灰女,最后被丢到他这里来服侍他。
眉宇紧紧一蹙,他这人虽看似风流无比,实际上很反感女子待在他身边,平时逗弄宫女是因为他闲着无聊,不过念在他现在还病着,女人伺候着点比较细心,所以便打消了轰他走的想法。
“对了,我病着时有人来吗?”他当时虽然烧的神智有些不清,但是模模糊糊中还是感觉到有人坐在他的身边不辞辛劳的照顾他,给他擦拭身体,喂药什么的,只是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那宫女下意识的想说皇上来过,但是一想起木倾颜对她的警告,便把要吐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摇了摇头道:“回公子,除了其他几位公子和太医,没有······没有别人来过。”
“真的?”祭璃月眼睛死死地盯着宫女,见她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恐慌,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怒意。
“这么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了?”祭璃月挑眉看向她。
那宫女在祭璃月的注视下,心底有些发慌,但转念一想,如果祭公子认为照顾他的人就是自己,那么在心底会不会对自己有些感激或者是别的情愫?又在一想皇上说了不许把她来的消息透露出去,那么也不会担心有人揭发自己。于是宫女心底的恐慌瞬间消失,反而升起丝丝的激动,低着头说道:“是···是奴婢。”
“哦?”祭璃月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你怎么让本公子退烧的?”
“用······用酒擦拭身体。”宫女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是记得皇上是怎么做的,所以很简单的答了出来。
闻着身上的酒味,祭璃月眼底的疑虑少了几分,但是心底却越来越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