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大爷笑着请几人入内。
萧禛和芳年出行,虽然不免身边带着人,不过到底比之在船上和宫里,动辄十数人跟随,已经是精简再精简,能够在这里出现的,除了两个丫鬟,就只有四五个护卫。
“多谢老爷子大气,免我等寒夜凄凉之罪!”萧禛轻轻抱拳致意,倒是没有自矜身份不肯折腰。这个时候,由他来表达谢意最是合适!其实,虽是不忍芳年承受颠簸赶路的艰辛,但即使是在荒郊野外,凭着他们随行的准备,也能安然度过一夜。
马车上的横榻,足够一人平躺还有空余。只是,因着芳年一句体验一下农家也是不错,才有了此行的安排。两人只是想,更加近距离的接触一下,最底层的生活。他们所有的一切规划朝政的安排,最终的表现,却是要以最基层的百姓生活改变进步推动整个大秦的进步来体现。
“多谢大爷!”芳年也跟着客气致礼,相比较这个时代的贵女,来自人人平等年代的芳年,在心态上,从来没有盛气凌人这一说。随着萧禛的脚步,迎着大爷的做引,一行人随着这位农家大爷进了农家小院。
这一世,芳年生来便是在京都之内,所见过的最底层,不过是自己的农庄小院,倒是,诶有见过太多,如今进了这样的农家小院,倒是有些稀奇,随着大门的推开,随着入内,这样有些稀奇,却是百姓人家最常见的农家院落,呈现在芳年的眼前。
地处于江南地界,鱼米之乡,还是苏州的附近,这家的生活,可是说是一个中等以上层次的代表,这两年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的灾情,所有靠天吃饭的农人,却是都有了欢颜,再加上,萧禛登基,天下欢庆,又不说没有税务,却是免了好几层的税务,这样一来,农人手中的粮食更加的充足,这日子也就更好过了。
踏入院门,映入芳年等人眼帘的是一个规整的农家小院,三间两栋的大瓦房,侧面是储物室和厨房,另一边,安排的是鸡舍狗舍,院子里干净整洁,规整有序,可见这家人十足十的勤劳,持家有道。狗舍里有一天身材中等的大黑狗,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芳年这一行进来的人,不过因着有大爷的引领,却是没有犬吠出声。
三月的天,正是草长莺飞,这个时节,是贵人们踏青的时候,却也是农人忙真精心侍弄田地里庄稼的时候,经过深冬积雪尘土的酝酿,庄稼拔高了身姿的同时,田地里的野草,也跟着起来了,勤劳的农人,为了不让野草抢了庄稼的养分,让庄稼生长的更加的茁壮,田地里的草,却是少不了要清理清理。
在靠墙的角落,竖着两把锄头,锄头的顶部还沾着劳作的泥土,而下一端,却也同样的锃光瓦亮,看上去寒光烁烁的昭示着主人家的辛勤。因为,若不是勤劳的农家,锄头不会有这样的光亮,不经常使用的锄头,上面锈迹会很显然的代表这家的状态。显然,无论是藤条筐里厚实的野草,还是锄头的光亮,都代表着这一家是实实在在的干家。
“老婆子,来客人了,今天把那只鸡杀了招待贵客!”想着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到,大爷转念一想,盯上了家里养的鸡。有两只本来是打算留待着孩子们回来再杀的两只鸡,今日杀了,正好是一盘菜招待远方来的贵客。登门是客,大爷倒是没有吝啬。这些人一看都不是普通人,总归不能不让人吃饱吃好。
“好咧!”厨房里传来一声利落干脆的应答声音,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腰上系着围裙的老大娘,大娘的头发整齐的在脑后梳了个圆髻,整整齐齐的扎着一方灰色的头帕阻挡尘土的侵袭,斜斜的插了一支粗银簪子,简朴含蓄,她从厨房里应声而出,看到芳年一行人进来,倒是有些放发愣,好一会儿才拢了拢鬓发道:“贵客上门,是应该的!”
她虽然说话含蓄,却是动作没有任何的迟疑,利落的去鸡笼抓了两只鸡再次进了厨房,对于自家老头子的吩咐却是认真执行没有任何的质疑。“农家简单,贵客千万别嫌弃,里面请!”
稍在院内停顿吩咐了一下,大爷继续引领一行人进了厅堂,雪盏很有颜色的进了厨房帮着大娘做饭,两位主子不在意,她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有她稍微盯着点儿,到底不能让晚间的饭菜能够很好地入口,主子从来不是多事的人,有珠云姐姐跟在一边照应着已经足以。
“公子夫人请坐!”农家厅堂很简单,供桌之下两把座椅,侧面也摆了两对相对应的座椅,已经是这里的最高待遇,其他的别说什么雕花,官帽椅之类的,在农家不流行。
“感谢大爷的慷慨以待,敝姓甄,在家行四,这是在下的夫人,不知道大爷如何称呼?”萧禛取了自己的名字为谐音为姓,萧是国姓,虽不说国内就没有这个姓氏,但是毕竟目标太过明显,他们并不打算揭破自己的身份。
“老头子姓李,甄公子和夫人不介意就唤我一声李老头就是!”李大爷也没有犹豫,之接为两人介绍了自己。侍卫在外面安顿马车,并没有完全跟进来,跟进来的是金明和珠云两个人已经足以。金明进来稍加巡视,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因为行动足够的暗示,倒是没有被发现,但是两人同时被招待着和主子爷一起坐下,到底有些不自在,紧紧只占了半边椅子的边缘。若不是为了确保就近担任着警卫的职责,他们早就不会跟着进来。
“李大爷,家里我看着只有您和大娘两个人,孩子都不在家吗?”芳年笑着询问了一句,按说,这在农家来说可以说是上层的院子,能够被侍卫认可下榻,可以说明这家的条件绝对在村子里同等有值得看重的地方,自打进来,看了眼芳年就明白,这里绝不该只有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