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就这样反押着走回了来时的路,但就在出口背后的一个拐角,却向右转了去,下了好多级台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摆着各色各样的刑具,上面尖利的齿牙微微泛着寒光,但是有些却已经生出了斑驳的锈迹,看上去也有好些年头了。
背后被人猛得推了一把,夏柒若一下子朝前跌去,直接趴在了地上,面前就是一支铁焊,正在凶凶燃烧的烈火上烤得发红发烫。
这些……该就是用来对付她的吧……
忽然觉得全身的皮肤都有些火烧火燎了起来,她从心底里排斥这些东西,就算是看到别人被这样残暴地对待,她就已经看不下去,现在更何况是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给我过去!”
在她的双手双脚加上铁链,她的两只手在背后被紧紧地铐住,根本无法挣脱,然而双腿上的铁链又是沉重无比,整个人都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任人摆布着,却说不得半句怨言。
“柔妃娘娘……想必您也是个识字的,这上面写的东西你做没做过我们尚且不知,不过你只要老老实实地签字画押,我们自然不会跟您过不去的,但是如果您不从,那就休要怪我们不会怜香惜玉了……”
说着,一张白纸从天而降,被摔落在她的脸上,然后滑落在木板上,借着有些昏黄的灯光,她朝上面看了看,顷刻却笑出了声音。
“呵……将柳妃赶出皇宫,毒害如妃,逼疯兰妃,刺杀太后……这后宫中大大小小的坏事,最后却是想要全部落在我夏柒若的头上……我呸!”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根本就没有将这张状纸看在眼里,更别说哪里来的签字画押一说了。
“柔妃娘娘,在小的还给你一声尊称之时,我劝你倒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见夏柒若的态度坚硬,自然是有些怒了,趁着夏柒若一个不注意便从不远处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
被他的大力一下子桎梏住,她只觉得脖子处一阵酸胀,不停地咳嗽起来,但是仍然感觉呼吸困难,那股子恶心一下子又冒了上来。
见她面色不对,上面是早就发下话来,只许逼供,不许伤她性命的,所以那人忌惮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这才松开了口。
刚一落地,夏柒若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眼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之人,只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肉!
见这女人硬气得很,那大汉却是忽然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转扣为轻抚,不安分的手在她的下巴处不停地游走了起来:“方才没注意到,现在仔细看看,你这丫头倒还是生得挺标致的嘛!”
色眯眯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每移动一寸,便像是点燃了她的皮肤一般,产生一丝火烧之感,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就是一个放置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人本就难缠了,然而就在两人周旋之际,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两个正在笑闹着的声音,夏柒若抬头定睛一看,竟是又来了两个狱卒,且均是有目的地向着自己走来!
“画押了没?”一个人嘴中不知在嚼着什么,就在说话的当口,这不知刚从哪里吃了什么东西的味道也一起随着蠕动的嘴巴蔓延开来,夏柒若心中的恶性之感已然快要喷发而出。
“没呢!这妞硬气,看来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
旁边的另一人闻言则是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色:“可是上面说……不能留下印记,再加上女子身子板弱……”
“弄不死就行!哪里那么多废话!”
一旁的两人点了点头,便直接过来将她向前一推,正好推到一处冰凉无比的铁壁之上,夏柒若只觉得背后一冷,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就向她狠狠地袭过来,痛得她不禁一声呻吟。
烧红的铁烙在耳边“嗞嗞”作响,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却是没有一丝惊恐与害怕,反而镇定得可怕。
为首的大汉抄起那烙铁,发现上面已经烧得有些泛丝了,奸笑一声,直教人毛骨悚然。
“呵……你们可是想好了,这东西烙在我身上,便是消不去的印记。换句话说……你们可知为何我被冠上如此之大的罪名,皇上也仅仅是将我关入了天牢,至今还未发落?”
那人的面上明显有些变了颜色,但是仍是假装镇定地吼道:“你没画押,怎么发落!”
“就凭这脑子!你们一辈子也只配在这监牢之中做做走狗罢了!圣上做事何时如此拖拉了?画押?哈哈……不过是为了找个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我总有一天可以走出去!到时候便要了你们这群狗东西的人头!”
被她这样一恐吓,在场之人倒是真的有些被震慑住了,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反倒是那一开始最为畏畏缩缩的人第一个站出来出了主意。
大汉会意,从一旁的水盆中捞起一片已经浸湿的厚白布便朝她走过来。
一旁的两人从背后紧紧地将夏柒若压住,让她动弹不得,而很快,这片白布已经直接朝着她的脸盖了过来!
挣扎!窒息!
她想要大声呼救,但却如同在梦魇之中一般,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肢被人狠狠地同这冰冷的铁台绑在一起,这刺骨的疼痛,就好像要将她的身子击穿一般……
除了痛苦,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