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立了两班人马,右相唐斟,郎中令舒远,治粟内史赵允,太仆陈青站在同一边,年老的内阁大臣立在左边。魏扶风在龙椅上坐下,底下的人三呼万岁,然后捧着自己的红牌子照例禀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因为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见解,我认真听着他们说的话,挑取有用的进言,然后在魏扶风身边加以提醒。
魏扶风摆摆手,显然是不想听老臣子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边关战事吃紧,副将弘汾竟敢叛变,但是朕始终不相信,朕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同样是天子门生,右相,你相信副将弘汾,他真的叛变了吗,真的辜负了朕的期望吗?”
右相唐斟原本是低着头,不发一语,突然听魏扶风这样问道,整个人突然就有了精神,他表情严肃的回答道,“回皇上,微臣不愿意相信,微臣也并不相信,微臣和副将弘汾同窗十年,一同考的进士,一起被皇上点为天子门生。微臣不愿意相信,一个对大魏忠心耿耿的武将,会忘记倭寇杀父之仇,而去投降这样的蛮夷民族。”
“臣等也相信副将弘汾对皇上的忠心,望皇上就此事,明察秋毫,不要让当年的陈修远卫将军的惨事再次发生。皇上明鉴!”
另外三个人郎中令舒远,治粟内史赵允,太仆陈青同右相一起跪下去求情。然后朝中又跪下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年轻的朝臣。没有跪下求情的那些人,眼神鄙夷的看着这群年轻小辈,他们应该就是昨天那些奏折的主人了。
少府兰庆富六十余岁,是昨天的奏折里言辞最激烈的一位,魏扶风昨夜曾笑话过,说他年纪一大把脾气却是见涨了。他要求严厉处罚涉及此事的一干重臣,包括右相为首的四个才俊,照他的杀发,魏扶风真的下了手,那他辛苦栽培的青年人都全都死光了,剩下的就是这些体虚气弱,野心却大得不可思议的老臣子了。
魏扶风是有心偏袒右相这派人,他示意他们起身,“朕并没有就此为谁定罪,朕只是召你们来解决问题的,不要在朝堂上随意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身为我的门生,应该更能沉住气才是。”
右相站起身,知道皇帝是在维护他们,一脸的感激。廷尉张得昌也是赞成杀副将弘汾的人之一,他进言道,“齐奏皇上,望皇上不要心存妇人之仁,放过某些心怀不轨的人,须知当机则立断,下手迟了只怕就给了某些人壮大自己的机会,皇上现在还年轻,但是难免没有失算的时候,老臣是看着皇上登基的,先皇大崩前,吩咐老臣一定要辅佐皇上坐稳江山。可是也就十年时间,皇上就听不进老臣子的肺腑之言了。”
这个忠心的老臣子在朝堂上突然号啕大哭,高呼着,“先皇,微臣有负所托呀,先皇,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看这个天下吧,它已经千疮百孔了,一群蛀虫啊,一群蛀虫就蛀空大魏的数百年的基业啊!”
我悄悄的对着魏扶风耳语道,“子建,这个人不去唱戏,真的是可惜了。我的家乡有一种变脸绝活,但是也没有这人演的好呢,说唱俱佳,子建的朝堂当真是藏龙卧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