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矛头指向上奏疏的人,“我哪有这样的见解,还不是奏折里,右相这样提出来的,能坐到相这个位子,可见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是唯一就此事客观公正的评断的,既不求情,也不刻意做出保持距离的姿态。”
魏扶风重新微笑起来,他将手搭在我的肩头,细长的眼很温柔的看着我,口气和平时一样的温柔,低沉悦耳,“我清楚你的意思了,本来督促帝王用心政事,那应该是皇后说的话,结果却由你说出来了。单说朝廷上这群狼子野心的人,有几个是对我忠心的,就是后宫里面,也有不少妃子是出与某种目的对我献媚。”
“其实很多女子都是父兄的政治筹码,但是子建,像我这样任性倔强的女子又有几个呢,如果不是真心对你好,我又何苦时常跟你斗气呢。正因为知道你会不忍,才有我的无理取闹,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在意子建,才会发生的。”
我轻轻说着,倚靠到他的怀里,说这番话,连自己都觉得矫情,魏扶风却将手搂紧了,“我明白你的在意,所以我从不忍过于责怪你。偶尔有了新妃子,我会感觉新鲜几天,时日久了,还是觉得只有你更了解我,你真的就像你说的,是我的避风港。”
我进而求其次的说道,“那子建,不要再去看歌舞好不好,你要看也可以上舞阳殿的,何必要绕那么远路,去关雎宫呢。再说,我就觉得秦修静跳得是一等的好,又何必再去看,根本就比不上她的歌舞呢。”
“你这算是跟我撒娇吗,但是你也说得我心服,不让我去看江徽娥,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他捏捏我的鼻头,笑容满面。
我推推他,催他该走了,“子建,我虽然不让你去看她,但是今天你还是得过去,我可不想等一会儿听到她找上门的声音,仗着皇后娘娘,那日她都能进来,未必今天就不会。”
魏扶风离开后,我翻开右相的奏折,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奏折放好,吩咐婉言去太医院请傅清阳过来。就魏扶风要为江江徽娥修筑露台的事,我也许可以趁机大做文章。
傅清阳很快过来了,他看见我就抢先说道,“微臣多谢娘娘的相助,此后一定会对娘娘更加忠心耿耿,臣也听说了,娘娘当时只身闯进便殿,娘娘的鼎力相助,臣永远都会铭记于心的。”
我吩咐婉言出去守着殿门,然后才将右相奏折上写的事跟他说了,关于向皇帝求情的事,我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傅太医,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遇到了正是皇上脆弱的时候,你当时不那样说的话,如果我没有听进去,我也根本不会在皇上大怒的时候,去捋雄师嘴边的胡子。”
“娘娘自谦了,微臣很清楚娘娘的为人,如果不是微臣对娘娘忠心,娘娘是怎么也不会去的,娘娘今天把微臣召来,恐怕不是只为了说一说露台的事吧。”
这个人刚刚眼里充满感激的晶莹,立刻又能恢复平常,心思像是时刻在计算呢。我把小鹦哥放回笼子里,看着它飞来飞去叫个不停,我对着他微微一笑,“这只鸟儿也不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它悄悄的又从关雎宫飞出来,有一天,我本来想去大明宫看看,结果就这那里把它捡回来了。西贵嫔有一只鸟儿,根本就顾不上照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