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一个虚应的笑来,淡淡说了句,“就是不知道是谁,那日从我这好说歹说把皇上拉走了,一走不是一两天,而是大半月的时间。我身子本就不好,这宫里人都是知道的,加上有了身孕,我请皇上过来看看,也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我不是很快就请皇上过去了吗。”
她的脸色忽明忽暗,两手将手绢抓紧了,说了句,“我明白了,不过好象明白的也太晚了,纯嫔娘娘这样做是为了回敬我,您这份心意我受领了。”
我微微笑着点头,并不否认,她将目光在我的小腹上停了一眼,我问了句,“江徽娥,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还不快回去伺候皇上。”
她这才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连款摆送风情的姿态也忘记了。当初柳无双还是花魁的时候,即使是发怒,也会风情万千,江徽娥还是没有学到她的精髓呢,要做柳无双第二,她还还欠了火候。
“主子,你笑什么呢,还是回屋里休息吧,外面日头太大了,奴婢出去了一趟,就热的浑身都是汗。”婉言拿着手绢抹抹鬓角的汗,伸手将我扶进殿内。傅清阳说我的身体属寒,所以大热天的也甚少流汗。
长喜拿着拂尘,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窗棂,这样清闲的时候,他却一脸苦色。我在案几前坐下,将他招过来,询问道,“长喜,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说来给我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出些主意。”
他今年刚满十六岁,跟着我吃过很多苦头,但我一向对自己人宽厚,他到如今也还是个没有心计的小太监,明明皱着眉,根本掩饰不了犹豫,还一边说道,“主子,奴才没什么心事。叫主子您担心了,奴才真是该死。”
我拿起一块甜点,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放下,将一盘都推到他面前,“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婉言,这东西太甜了,我吃不了,到是口渴了,你去换一盏茶来好了。”
婉言会意的一笑,知道我要问长喜的话,所以立刻就退下了,等长喜将盘里的甜点吃完了,她也没有回来。我趁机说道,“长喜,我是你主子,我这么信任你们,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看婉言都下去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什么不方便说的吗,说出来,让我这个主子替你想想主意吧。”
长喜在我面前坐端正了,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奴才的娘来京城了,她和奴才相依为命。四年前奴才进宫做了太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娘了。边关大战,娘在家乡呆不下去,所以就来京城了。”
“哦,你们母子团聚,应该是件喜事才对,而你却是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你说吧,我能帮你想想法子。”
长喜难为情的笑了笑,“奴才的俸禄少的可怜,娘刚刚到京城,就被一个恶少骑马踩断了腿。奴才偷偷出宫看过她,但是没有银子,大夫们都不愿意出诊,奴才看到娘强忍的痛苦,还要笑着安慰奴才,奴才就觉得心酸。”
我弄明白事情,点点头,将腕上的玉镯子递给他,“来,拿着,这个玉镯子应该能当不少的钱,拿去为你娘请个大夫吧,剩下的就给你娘补补身子,看在京城哪里给她置个房子,以后就不要回边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