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阳这才出声,语气很严肃,“皇上,臣并没有说一定是皇子,臣也只是还在猜测,臣不敢过早下了定论,不过从目前的脉象看来,是皇子的可能性很大。但毕竟,江徽娥娘娘只有不到两月的身孕,一切还要多等上几个月,臣才能下确凿的肯定。”
魏扶风沉下一口气,露出一笑,“清阳,辛苦你了,朕今日实在太开心了,也顾不得跟你多聚聚,你还是快回驸马府陪公主吧。”
一旁看来较为年长,面相敦厚的太医突然问道,“敢问傅大人,江徽娥娘娘有孕,是否是由大人你诊断出来的,当时又有什么人在场呢。如若不是傅大人你诊断的,那江徽娥娘娘有孕,又是什么人告诉傅大人你的?”
傅清阳自然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皇后一眼,动作稍加掩饰,但是却恰倒好处让魏扶风撞见,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傅清阳,显然是要一个答案。
看到这里,我轻轻放下软帘的一角,咳了一声,傅清阳得到暗号,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才答话,“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跟臣说起这件事的。当时臣不便与向皇上禀明,所以是由皇后娘娘亲自跟皇上讲明的。因为已经先由太医诊断过,臣也就没有亲自诊断,今天也是臣头一次为江徽娥娘娘把脉。”
魏扶风的眼睛瞥向皇后,那张端庄秀色的脸,也为这一眼感到些许慌乱。忍不住又撩起帘角偷看的我,也将这一幕落在眼里,满意的放下了手。原来如此,看来端庄的皇后,她这一慌乱,给我很多她为何要对付我的原因,或者这就是她会屡屡对付宫中一干受宠妃嫔的原因。
回头,是江徽娥又开始得意的神情,不怪她的得意,众人的一面倒,魏扶风格外的紧张,甚至还有皇后为她担心,骄傲是应该的事,“怎么,你这下相信了吧,我可是怀有皇子的后妃,跟你的怀的公主,可不是同一种地位了。”
我微微笑着,笑意却未到达眼里,等下,她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过河拆桥和卸磨杀驴。虽然是有我在推波助澜,但是看皇后刚才的表情,江徽娥她的好日子也已经到头了。
外面是良久沉默的气氛,半晌,皇后的声音,听来无风无波,“傅太医,本宫听你话里的意思,江徽娥八成是怀有皇子了?”
“没有八成,下官也能猜中五成。傅大人羞于作答,原来是此事,傅大人根本就没有亲历亲为。所以只是临时上阵把脉,当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下官才学医术不及傅太医,但下官对每一件事情,从来都不会熟视无睹,下官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能让下官在傅大人跟前效力。”
面相敦厚的人,说起话来,比着傅清阳的拐弯抹角,也丝毫不逊色呢。字字在理,不过却掩饰不住拿资格压人的味道。傅清阳不过才二十九,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医术闻名的太医院左院院判,虽然没有政治筹码,但是身为七驸马,又有出尘俊逸淡薄如水的名声,魏扶风对他也是相当器重,在朝廷里算是一个不可小觎的人物。
傅清阳丝毫不为这番话所影响,带着笑声询问道,“那敢问冯太医,你是凭着什么,这么肯定五成是皇子,你也说了娘娘的身子还不到两月,冯太医现在就急着下定论,岂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