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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军训神折磨(3)

陈队探头一看,楼下大院里开进一辆奥迪公务车,下来的是L省边防总队的总参谋长冯勇。虽然是冯勇是武警,陈队是民警,井水不犯河水。然而,同属刑侦队部,平时听宣不听调的工作联系很多,尤其眼前这位还是省安全部队的最高指挥,陈队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不过,陈队没有想到冯勇也是为同一个案子来的。

冯勇是整个L省的大小负责人、甚至普通老百姓都认识的英雄人物,一向铁血肝胆、刚正不阿,贪官污吏见了他,自然担心是来搅局的。冯勇来了也不说话,直挺挺站在院子里。这让陈队诚惶诚恐,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情,小心的打了招呼,陪站在院子里。

几分钟之后,于洁他们的车子也到了。陈队正想着冯领导在场,应该怎样接待这位酒店老板,却不想冯勇会一路小跑的迎了上去。这份热情、这份恭敬,让陈队非常惊讶,就是科长来了,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冯领导,也就是一个军礼或者礼貌的握握手而已。能让冯勇这样接待的人,说明他们的私交很深,陈队的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瞬间即逝。

下午,肖玉良的酒肉朋友们走马灯的过来看望肖辉,一个个假惺惺的递着鲜花夹着红包,对着肖玉良、老朱说着安慰的话。每来一个人,肖玉良都要满目柔情的看一眼儿子,说几句丧气的话,长吁短叹。

肖辉的样子像个白痴,老朱和护士把他收拾成什么样子,就只能什么样子。无论多么不愿意死死的瞅着天花板,却又无能为力。老朱呆坐在一旁,一会儿看着儿子,一会儿看看丈夫,每当来了看望的人,就会伏在儿子身上大哭不已,仿佛一种功课,不停的重复。肖辉清醒地时候,绝不会忍受母亲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哭哭啼啼,现在哪怕做出一个白眼,都是一种奢望。这样的境遇让肖辉更加得烦躁,却又无法发泄!

见肖辉一直毫无反应,肖玉良和老朱以为他听不到他们的谈话,病房里没有人的时候,嘴上说的话再无忌惮。

“人家的儿子,20多岁了,都能帮父母做些事情,你看看,这个肖辉,不帮忙就算了,整天横行霸道,总是给我添乱。这下好了,人不人鬼不鬼了。”肖玉良一声叹息,两只手痛苦的捂在脸上。

“你好,你个屁大的官,连儿子都罩不住,看被人家打成什么样子,你心里不痛吗?”老朱正无人发泄,听丈夫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正说着,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肖玉良看看儿子,又看看老朱,“儿子的手机?”

“我的!”老朱没好气地说,电话掏出来,“喂,是我,什么事?打一百二百,我也不能去啊!我儿子病了,在医院里,你们玩吧!不好意思啊!好好,下次再说吧!”提起了麻将,老朱有些神采飞扬,合上手机,才发现丈夫的脸铁青。

“好,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惦记打麻将,也不知道来管管孩子。看看人家的孩子,国外留学几千里,当妈的都会去陪读。儿子在这边上学,你就不能来料理一下他的生活,你要是在这边房子里照顾他,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上次凌水派出所查黄赌毒,都查到我们家来了,你还不想想。”肖玉良对着老朱一阵痛批。

“你就欺负我们娘俩吧!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孩子都这样了,你还心思向我们发火?!”老朱上去猛的一下,把坐在床角的肖玉良推倒在地,自己一下子伏到肖辉身上,大声的哭嚎着。

肖玉良恼怒的站了起来,准备收拾婆娘,看看儿子的样子,冲上额头的怒火瞬间化成无边的颓丧,一转身推门出去了。老朱一边哭嚎,一边等着丈夫的暴风骤雨,好久不见动静,止住哭声,抬头一看,丈夫早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儿子地吊瓶已经滴完,想起护士的吩咐,老朱端个热水盆过来。掀开床上的薄被,脱下儿子身上的衣服,上下擦洗起来。“小辉啊,你能不能听到啊!都是你不争气啊,看看你爸都怎么欺负我啊!”

肖辉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其实什么都能感觉到。母亲把自己脱成赤条条的,毛巾暖暖的上下滑动着,擦到下身的时候,一只手拽起他的******,手伸到里面擦洗着,“现在我还不算太老,你这样瘫在床上,我给你擦,给你洗,将来呢?”母亲一边擦,一边叹着气。

母亲给自己擦洗那里,一开始,肖辉心里非常的羞惭,却又不能挣扎,只能任由母亲去做。等到母亲擦完,还在拽着他的******,嘴里依旧在说,“你十几岁的时候,就那么多女朋友。现在呢,一个也看不见,还要老娘给你做这些事情,作死啊!”肖辉听在耳朵里,更是羞惭不已,如果有口气,一定会撞死在墙角。

肖辉可能是想到从此往后,都要老娘这样凌辱一番,心里更加的郁闷,把个吴玉刚骂个千遍万遍。

送走冯勇和于洁的陈队,不阴不阳的回到办公室,一坐下就拿起电话,“肖哥,不是兄弟不尽心,事情有些麻烦。打你儿子的学生,被武警总队的冯领导领走了。是,冯勇。肖哥,别说兄弟没有提醒你,这个案子涉枪涉黑,你也要小心些。嗯,肖哥,你知道我很难作的,好吧,我再调查调查。再见。”

省武警总队领导冯勇?肖玉良估摸着李茜依应该放学了,就从医院里出来,路上接到陈队的电话,听着电话另一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诚意,心里有些恐慌,有些烦躁,也有些蠢蠢欲动。肖玉良觉得儿子这次闹得有些大了,光凭自己的努力有些罩不住了,还是要去找李茜依,顺便请示一下老领导韩英慧,问问应该怎么办。

这边大学里,机械制造班的同学们领出军装,正要回宿舍换上,却见也抱着一套军装的班导站了出来,通知了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各位同学,现在,我们各自回宿舍更换军装。再次叮嘱各位同学,一定要多带几套换洗内衣和洗漱用品。九点我们正式出发,经大连港乘登陆艇进军海洋岛。未来一个月内,我们将在海洋岛军营体验军旅生活。由于一个月内不下岛,估计岛上手机信号不怎么好,大家有事,可以先给家里打个招呼。”

象吴玉刚和梁青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到海岛上生活一段时间,就当做换个生活环境而已。特别是在听说海洋岛上到处都是海鲜后,两个人更是兴奋不已,嚎叫一声冲向宿舍。张亮原来以为每周可以回家,突然被通知到海岛军营体验生活,双眉紧锁,可能有什么事情,一路小跑回了宿舍。

程云海虽然不在乎换个生活环境,不过一年多来习惯了与于洁朝夕相依,突然要分开一段时间,心里有些不习惯。拨通电话一直没有人接,看来是去上课了,只好打电话给星月广场夏日酒店,李娜不在,找了小诺,把自己出海训练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在中午时间通知于洁。

就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小诺突然停顿了一下,那边传来厚重的呼吸声,似乎有点紧张,“海老板,你走这么久,不仅老板,我们也会想你的。好了,海老板,拜拜。”

挂上海老板的电话,许诺脸上的潮红,许久没有消退,小女孩感觉自己幸福极了,勇敢的说出了心中珍藏好久的话。许诺喜欢这个夏日酒店,喜欢老板和海老板,刚刚毕业的那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刚刚过去的几年大学生活,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甚至不能说清楚自己究竟学到了什么,更谈不上靠它来给自己讨一份生活。

应聘夏日酒店以后,一切有了很大的改变。从到港洋公司受训,接着筹建酒店,再到酒店营业额飞速增长,现在又被派遣到L市。每天都有不同,每月都有改变,这样的生活让许诺兴奋的应接不暇。一年来平凡而又充满激情的生活,让许诺感受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最开始的几个月里,许诺怀疑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酒吧女招待,更像一名车间女工。特别是在港洋公司受训的那段时光,每天蹲在原料清洗池边,靠在原料加工台前,伏在检验检测台上,站在速冻包装机下,从没有见过的工作环境,给了她新奇,给了她充实感。

一天晚上给父母打了电话,父亲在那边笑笑不置可否,母亲则关心的问累不累,如果挺不住就不要干了,家里不差这几个钱。许诺在这边笑笑,如果为了钱,一个女招待,或者一名车间女工,能挣多少钱,还不是为了散散心?用网友的话说,“就是让自己的生活真的像过日子,嘎嘎。”

不到一个月的训练过程,许诺和另外七名员工朝夕相处。可能觉得同属一个公司,八个人在港洋公司的车间里,相互协助、相互照应,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酒店开始筹建,从收拾卫生开始,许诺她们亲手布置酒店,布置宿舍,那些日子徐经理,偶尔还有老板,海老板,江组长,日日相处,像种植一颗小树一样,一起培育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酒店营业了,在酒店的加工间,一个缩小版的食品车间里,许诺她们制作出已经能够熟练制造的食品。她们八个人轮流作招待、轮流作女工,体验着这种又像酒店又像车间的工作。

许诺她们应聘时,签约工资一千二百元,说明前三个月试用期半薪,一个月不到,工资调至两千元起薪,两个月后涨到了四千元,并且增加了提成奖金。许诺的同学和家人,一开始就不大相信她们的高薪,现在增加到四千元,更觉得有些离谱。

许诺打电话回家,母亲盯着一问再问。酒店从事非法经营的比比皆是,女儿这样的高薪,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考虑到女儿在店里,父亲不便来看,于是委托一位邻居来店现场观察。什么时候来的,许诺并不知道,不过事后听说那位邻居没坐下就跑了,据说菜价高的离谱。

元旦放假,许诺带着两份冬日套餐回家,跟父母讲了套餐保养身体的功效,借此表表孝心。父母那时候对夏日酒店还充满怀疑,虽然享受过套餐之后,人显得特别精神,身子变得很舒坦,也觉得是短期的反应。用他们的话说,四千多元白花了。

2005年的冬季冷热无常,那时候父母因为感冒还稍微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们对瞬间消失的症状,理解成和服用薄荷一样,一时半会儿的精神。

许诺对父母的不通情理很难接受,晚上上网见到安北星,一通抱怨之后,那边先是传来一个笑脸,接着又发来一句话,“你觉得着份套餐真的能够调理人的身体,恢复健康,延年益寿吗?”

酒店里的经历,加上试制产品时,参加过套餐试尝,许诺对夏日酒店的四季套餐非常有信心,立即发过去一句话:“当然了,这是不需要再验证的。”

“哦,那你还抱怨什么?”那边的安北星似乎有些调侃。

“什么呀——我爸妈不信呢——”这边的许诺有些撒娇,声音拖得那么长。

“你爸妈吃了套餐吗?”安北星在那边依旧是不慌不忙。

“吃了。可是——”许诺觉得安北星的回答似乎不能让自己满意。

“哦,那就行了,你买了,你爸妈又吃了,你的孝心尽到了,你还要求什么啊?难道孝顺父母,就一定要父母表扬你几句才行?等到过些日子,他们自己亲身感受到效果,那时候你还需要再解释吗?”安北星的回答还是慢条斯理的,不过听起来很有道理,真心孝顺父母,为什么还需要回报呢?

等到春节回家休假,父母果然与上次大不相同。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当然是像以前那样喜欢、那样关心,任自己在家称王称霸,也不说什么。不过,还是有些不同,当许诺静坐在父母眼前的时候,两位长辈的眼里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娇惯和怜爱,而是发自内心的满足和欣慰。

这时候,海洋县里很多人已经知道夏日酒店是怎么回事,更知道是程氏集团的附属企业。两位长辈已经亲身体会到冬日套餐的健康功用,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女儿的孝心。这些日子,他们成了夏日酒店的宣传者,逢人就说,冬日套餐调理中老年人虚弱的身体,特别有效,服过套餐,这个冬季可以很轻松的过去。

不知道是老板和海老板特别信任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对酒店特别信任,今年六月到L市筹建新酒店,老板特意指定自己为酒店产品经理。到L市来工作和生活,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相对不错的工作环境,如果再有一处理想的住处,那会是多少人追寻的梦想啊!

现在的环境远比海洋的夏日酒店还要优雅,每天迎来送往的都是L市社会的上层人物。自己在酒店里任职部门经理,年薪起点可是二十万以上。住在老板订购的一套复式单位里,马上就要配上保姆和管家,现在的生活环境让她非常满足。

想到这里,许诺满足的望着窗外。

星月广场上游人如织,大多数是外地的客人,慕名到这里观赏景观的壮美。也有本地的一些老人结伴而行,有的还带着步履蹒跚的小孙子、小孙女,在广场休闲。

酒店还要一个小时才会有客人,大家已经在岗位上做好了准备。许诺坐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正对着窗子,远远的广场最东南临海一边,下面是长长的台阶,从海边游玩回来必须经过这片台阶才能登上广场。

许诺意外的看见,那处广场边沿,突然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头,他正努力的从台阶下,一步一步的爬了上来。虽然想隔很远,许诺能看清年轻男子脸上的表情,很辛苦、很艰难。怎么了?是不是这位男子生了病、受了伤?许诺有些心急,很想跑出去帮帮这个男子。

年轻男子慢慢的爬了上来,身后居然还露出一个女孩子的头,女孩子的脸靠在男子的背上一动不动。怕不是女子生病了吧?看他们的年龄不像已经结婚了,应该是恋人吧?一定是女孩子生病了,男子背负着她从海边上来,许诺的心更急了。

男子终于爬了上来,就这样背着女孩子挺立在广场上。那一刻,许诺觉得这个男子很伟大,为了不让爱人难受,他那么累需要休息,竟不舍得放下来。

突然,一切变了,变得出乎许诺的想象。

女孩子从年轻男子的身上跳了下来,神采飞扬的又笑又跳。男孩子竟没有生气,舒展一下身子,也轻松的笑了。难道他们是在游戏,并不是生病了?

突然,女孩子静了下来,定定的站在那里,口型在动。一直关注着的许诺,居然读懂:“谢谢你的礼物。”几分钟后,一个箭步上去给男子的脸颊轻轻一吻,转身跑开。男子摸着自己的脸,表情变得激动,刹那之后醒悟过来,兴奋的追了上去。

许诺也笑了,满足的笑了。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爱,是彼此的心仪和满足,无论贫富。只要,今生,你能背负我,在我渴望的时候,背负着我,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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