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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交谈

数日后,洪水渐渐消退,山民们也是真正被苏言所折服了。

不仅主动派人轮流替苏言守护道观,做一些苏言所交代的小事,更有甚者,提议要雕刻一座苏言的石像放在村头,让山蛮村后人永远铭记苏言的恩情。

对此,苏言没说什么,毕竟这些山民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山民所想的无非是吃饱穿暖,求个安稳生活,而他却是要做的却是要凭借一己之力,完成尊师遗愿,复兴净明道统!

安然自得的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苏言双目微闭,据许逊祖师说,净明道统历代传承的至宝就在山蛮村下的至阴龙脉最深处,现在水元龙心已经得到,是时候准备准备,出发动身了。

“苏言,你这个混蛋,这是对我做了什么?”

木屋内,传来了龙若白那异常羞怒的声音,这声音让得陷入沉思的苏言一个激灵,旋即微微错愕,自藤椅上走了下来。

怎么了?这小恶龙怎么那么大的怒气?

不对啊!

数天前她奄奄一息,在被我控制了身心后,便再也坚持不住,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当时为了方便救治,我控制着她的龙魂,让其化作人形,之后更是消耗了水元龙心内大半龙元,才弥补上了她损失的寿元,让其逐渐恢复过来。。

她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向我感谢才对吧。

怀揣着疑惑,苏言打开木门,略显好奇的走了进去,看着躺在玄冰床上,用被褥紧紧盖住的身体的龙若白,不由轻笑道,“白姑娘,怎么了?”

苏言的话语便仿佛一颗火星,瞬间将怒气难平的龙若白引爆了,看着那让人感到无耻的笑脸,她恨不得上前去扇上几巴掌。

“苏言,我以前虽然认为你卑鄙无耻,但你能达到自然之心,我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但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

在龙若白醒来的那一刻,她先是惊喜的感到自己竟然已恢复如初,不仅损耗的寿元都回来了,就是内心的魔怔也被驱散了大半。

但当她想要下床,想主动和苏言谈谈的时候,却又惊怒的发现,她的身子竟然是裸着的,全身上下更是隐隐作疼。

下意识的,龙若白便认为是苏言趁她昏迷,做出了那为天地所不容的事情。

“苏言,你杀了我吧,我龙若白虽然早已丢了神龙的尊严,但还没有放弃作为女人的底线,你若是以为控制了我的身心便可以对我为所欲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倒让得本来自认有理的苏言,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

苦笑一声,苏言向前几步,看着龙若白那坚决的俏丽脸蛋,不由无奈的道,“白姑娘,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你以为一个人整天心存邪念,便能达到自然之心吗?”

“谁知道你是怎么达到的,说不定是踩了天大的****运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龙若白内心却很清楚苏言说的不错,不要说自然之心,若是心存邪念,就是第五等的清净心都不见得能达到。

难道,难道是我错怪他了吗?龙若白有些不确定的想着,但转念一想,她又迅速否认了。

就算苏言没有做那种事,也是他的错,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

“白姑娘,你真是想多了,数天前,你因寿元枯竭而昏倒后,我便立刻将你抬到了这张玄冰床上,为的就是暂时用这玄冰之气封住你体内的最后一点生机。”

顿了顿,苏言看着假装不屑去听的龙若白,继续道,“但你也知道,你的本体太过庞大,这张玄冰床是放不下的,我只好让你化作了人形,而那时候,你已经性命垂危,身上的水气外衣坚持不了多久,便自动消散了,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昼夜不停地用水元龙心替你恢复伤势,你就算不知道感恩,也不要这样无理取闹吧。”

“我……”

仔细想了想苏言所说的话,龙若白觉得他好像没有骗自己,而且她也很清楚目前的处境,在某些方面来说,自己已经是苏言的阶下囚了。

苏言能耐心的对她解释这一切,让得龙若白极为不甘的内心稍稍平息了一些。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言不由微微一笑,上前坐到床头,用真诚的目光看向了龙若白那迷人的雪白脸蛋,这一突兀举动,到让得龙若白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与苏言对抗的这十数年来,她很清楚苏言是一个怎样的人。

虽然从表面上看,苏言有些平淡懒散,但实则不然,为了达到目标,他可以牺牲很多东西,当然也包括他自己,这种人是最为可怕的,龙若白很担心自己一不小心着了苏言的道儿,从此心甘情愿的任他驱使。

“喂,苏言,你不用装出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我知道你的为人的。”

灿然一笑,苏言看着眼下有些心慌意乱的少女,不由道,“白姑娘,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子,但是有些事情你确实是不知道的,你清楚我为什么要抓获你吗,你清楚我真正的内心吗,你又清楚我的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吗?”

苏言的一连串问题,使得龙若白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眸子,苏言在说些什么啊,他这样的人,还会有真正的内心吗,而且背负巨大压力的是自己才对吧。

看着此时苏言所流露出的疲惫倦容,凭借女人的直觉,龙若白竟然感到这似乎不是在作假或演戏,苏言他……好像真的很累。

“白姑娘,你也知道,如今净明道已全然衰落,就算我能耐通天,但想要凭借一人之力对抗整个世界,也是不可能的,我需要别人的帮助,只有这样,净明道的光复才有希望,而你,便是那个会对我有很大帮助的人!”

这一席话,配上苏言那自然流露出的诚恳神情,只让得龙若白有些不敢置信,内心更是“砰砰”跳个不停。

她好像真的没有理解苏言的一切,本以为苏言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耻家伙,但当知道苏言是为什么努力,她好像能明白一些苏言的想法了。

苏言身上凝聚了净明道统数代人的希望,是数千万乃至亿万人的精神寄托,不管他是如何处心谋划,都是为了净明道的复兴而努力,是可以被理解的。

就算换个角度,自己取代苏言的位置,可能也会如此做吧。

“苏言,虽然我不能完全确定你所说的真假,但你这些话确实改变我对你的一些看法……”

看了一眼,见苏言还在认真倾听,龙若白又继续道,“但你掌控了我的身心后,应该也知道了我在龙族内是一种怎样的地位,我就像是一只可怜的丑小鸭,任凭我如何努力,换来的都只是无尽的嘲讽与喝骂,就是那让我崇拜的父皇,也对我漠不关心,这样的我,你真的以为能帮上你吗?”

“还是你企图用些花言巧语来骗我,让我乖乖为你效力?!”

龙若白真正想要得到就是认可,一种来自强者,来自同族之人的认可,所以在苏言说出需要她的帮助时,龙若白难以压制内心的渴望,一股脑的将她的诉求说了出来,但是她对于苏言又有很重的戒备心,无时无刻不在小心提防着。

点了点头,苏言伸出手掌,小心的理顺着龙若白的额头青丝,带着一丝回忆的说道,“在没有被尊师收我为徒之前,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儿时,我一心求道,曾经遍寻神州大陆上的各大势力,可惜,就算我冒雨跪在被世人敬仰的太玄道山门前数月,想要凭借自己的毅力打动他们,还是被以资质愚钝为理由给轰了出来。”

“那一刻,我便下定决心,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够开山立派,必定将这些固步自封的家伙全部扫除,以此创建出完善的选拨体系,不让任何人因明珠蒙尘而抱憾终身!”

“而后来,上任净明道主,也就是我的师父,发现了我对心之造诣的超然天赋,一番考验后,便收我为徒,将他所有的东西都传给了我,我一方面为了完成自身所想,一方面为了完成尊师遗愿,便这样坚定不移的走了下去。

“这一走就是近百年,这百年里……”

情到深处,苏言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的种种想法,而是以一种发自肺腑的心态讲述了出来,而本就情绪激荡的龙若白,真的被苏言所感染了。

就算她还在尽力用理智克制自己,但依然压不住内心的情感,苏言的经历和她实在是太像了,这让得龙若白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原本对苏言的种种恶念,不知不觉间便淡化了许多。

“你……”

“白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苏言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能通过一番对话,取得如此效果,就已经很不错了。

主动退出龙若白所在的木屋,苏言便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此时的龙若白却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良久,当龙若白想清楚一些事情后,才察觉,苏言只是说过没有主动脱她衣衫,但对是否看过她的身体,完全没有提及。

“这个可恶的家伙,太狡猾了!”龙若白嘟囔着小嘴,看着被苏言轻轻理顺好的秀发,一脸愤愤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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