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口中的奇人,那究竟得有多奇啊?”诺言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对于周入海这个大齐太子,她还是很了解的。可诺言还是想看看,在现实中的周入海到底是不是史书中记载得那般。
“既然诺言小姐有兴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筝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眉飞色舞着。
“大齐本在近期内并无立储之意,可北燕大兵压境,于是大齐这帮官老爷们就病急乱投医,不知是哪位先提出了齐于两国交换太子,相互掣肘以便协同作战的这个法子,这法子居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附议。
这法子是想出来了,可他大齐还没有太子呢!这就好比我想吃鸡蛋,可没有老母鸡呀!”如此粗鄙的话,引来了三人的一顿鄙夷,但云筝却十分享受他人的这种目光。
“连大齐皇帝都觉得这鸡蛋不错,所以就必须选出一只老母鸡!他大齐皇子不多,就周入海和周入穹两位合适人选,但抓阄这种事情终归有些儿戏,那就文武百官接着议吧。
周入海乃齐后所生长子,但齐后生下周入海当日就已仙逝,而后不久,齐后的娘家也因触犯龙颜遭受重创,他周入海虽有嫡出皇长子之身,可处境却一直十分得尴尬。
反观周入穹,他母亲出身低贱,可架不住齐帝的恩宠不断,这岁数小一些的周入穹一时风头无两。
可这赴我大于之责,谁也说清楚,究竟是个可以继承江山社稷,做太子的大好机会,还是一件即将被杀鸡取卵的祸事。
可这个抉择对于周入穹来说,倒不是件难事,他有个独得恩宠的母妃,当然万事已稳为主。周入海回得来才是大齐太子,可他若是回不来,不过孤魂野鬼罢了,甚至有坊间传闻,这互换太子之计,都是周入穹所安排的。
但周入海绝非等闲之辈,他德才兼备,在大齐也算是颇得人心,众人都等着看这场太子之让的好戏!”
“这大齐也真是儿戏之国,旁人都是争得头破血流,他大齐倒是让起来了。”叶落一脸听书看客的表情,让云筝十分受用。
“叶大侠有所不知,在大齐朝堂之上,这太子的名号,周入海根本没让,而是直接揽了过来。
齐帝本也有派他赴我大于的意思,这真是皆大欢喜,他周入海不是没有和周入穹一战的机会,没人知道他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连最基本的册封之礼都没有,周入海就戴上了大齐太子的这顶帽子。
那天退朝之时,他说了一句让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的话。”云筝说到此,自斟了一杯茶。
“云先生,他说什么了?你快说啊!”叶落还真以为自己是在茶楼听书。
“愿诸君安寝,以倾力抗燕!”云筝含笑而答。
听闻此言,其他三人都对周入海这个名字,崇敬有加。诺言心想,这周入海果如史书记载般铮铮铁骨,但史书里对两国互换太子这段历史并没有细致地记载,有些事情还是十分让诺言担心的。
“若是周入海在我大于遭遇不测,我们将如何应对啊?”诺言说出了赵临渊心中最为担心的问题。
“既然云筝已在殿下门下讨口饭吃,那自然有为殿下排忧解难之责,周入海的安全,以后就是青木门第一大事。”云筝虽然说的很自信,但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清楚,这种事没有万无一失的。
“殿下,您的另两路人马,想必已化整为零的进入大齐境内了吧。”诺言微笑着看着赵临渊。
“自从有了你和云筝,我赵临渊以后在叶大侠面前,怕是再无秘密可言啦!”赵临渊大笑起来,众人均面露笑意。
“殿下,您这两队人马,少说也有五六百人吧,此行遥遥无期,这人吃马喂的,这么大的花费您吃得消嘛?”诺言倾诉着赵临渊的烦恼,却直勾勾地看着云筝。
赵临渊立刻领会了诺言的意思,赶紧说道。
“我因此困扰是彻夜难眠啊,大于国库空虚,我到大齐后,再向户部的米城要钱可就难上加难了!”赵临渊叹了口气说道。
“殿下,诺言,听你们这意思,我智者云筝为殿下效力,不但没有俸禄,你们反而还惦记起我的银子来了,这真乃天下奇闻,天下奇闻啊!”看着云筝吹胡子瞪眼睛的吃瘪装,赵临渊和诺言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时,叶落又很是适宜的补上了一刀。
“云先生,这青木门可是富甲一方啊,想不到您居然这般小气!”
“我和青木门早就没有关系了,我让他们帮我保护周入海,那是情分,我哪有向他们伸手要钱的道理。
我虽然有些积蓄,可我还要留着娶妻置地呢!”云筝恨恨地说。
“云先生,凭您的三寸不烂之舌,娶妻置地这等小事还用钱呐!我看,您要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上午相识,下午就能连人带嫁妆一起骗走喽!”诺言戏谑地看着云筝。
“我若是真有如此本领,我便去哄骗大齐少女,然后由叶大侠贩往大于,这也勉强算是一个生财之道!”云筝若有其事的认真说道。
“云先生,此等苟且之事还是您独占鳌头吧!”叶落一脸的不屑。
“咱们言归正传,钱的方面暂时没什么问题,但到了大齐,我们还真要想些赚钱的法子了。虽然前途未卜,但是有诸位伴我左右,我总觉得,即使那大齐真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定能逢凶化吉。
到是那个周入海,他可千万别有什么不测!”此时的赵临渊自信满满,他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倒是关心起了别人。
“殿下,光凭他周入海这个名字,此人也绝非池中之物,况且他敢担如此重任,想必也是有着诸多倚仗。
大战在即,应该不会有人如此不顾大局,相对您二位图谋不轨。周入海到大于后,我们到时再暗中相助于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云筝做事,总喜欢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赵临渊点了点头,但他却在想,一切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