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是吗?那就瞧瞧这些信啊!瞧瞧那女人是个什么浪……人,还值得你这样维护她!”被人这样说着,尤其是说到今年乡试之事,湛明轩已是怒火中烧了,但他也没忘了最初的目的,将几欲吐出口的污言秽语吞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一叠信来,在手中挥舞着。
“不过是几封书信罢了,你有她便没有吗?你想要看一看你写给她的那些无耻之言吗?她不屑与瞧,大部分已经销毁。可苍天有眼,防备着你这样的小人,还留下一封,要我拿出来念给大家伙儿听吗?你若真是厌烦于她,为何不将书信全都毁了去而是要一直留着?有本事你当众念一念她写给你的信,若有丝毫暧昧之言,今日之事便算我们污蔑了你,明日城门口,我们亲自向你磕头道歉!”项柯丝毫都不松懈,对着湛明轩紧紧相逼。
“你……”湛明轩一时之间没能想出应对之言,僵硬的住了嘴。
“怎么?不敢?无话可说了?亏得她在昨日之前还那般信任于你,将在村中的弟妹托与你照料,平日里有东西要给弟妹也让你帮忙捎带。谁知这一捎带便出了问题,她好不容易攒下的给弟妹们吃饭的银钱便全落进了你的口袋,短的时间无耻到了极点的。据我所知,那些信里所书不过都是对于这些的交托,外加对你的感谢罢了!可没有一丝儿女私情!反倒是你总是写信于她,言语之间有些别样心思吧!”项柯继续道,没有给湛明轩留下一丝可以驳斥的机会,伸手去抢他手中的信“你若是不敢,不如我帮你念一念如何?”
湛明轩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项柯一动手他便将信全都揣到了怀中。她似乎是气急了,颤抖着手指着项柯怒斥道。“你……你有何证据,我从未拿过她一文钱。这次前去参加乡试所用银钱,乃是小生在村中做先生的束脩积攒所至,可没有一文不义之财。你们张贴不实之言污蔑与我。我尚有功名在身,定要去状告你等!”
“你心虚什么?为何不敢让我将那些信念一念?是因为没有准备好可以污蔑她的信吗?那么今日不念,日后再拿出来可就做不得数了。至于证据?你才要拿出证据吧!昨日我们发现此时,她伤心不已,直到现在尚回不过神来。我们可是一个字都不曾与人多说过。据我所知,你的所作所为被人张贴于四处,才导致了你目前的处境吧?我们何时污蔑于你了?你那所作所为可是你亲口于你那好友所言,句句属实啊!”项柯讥讽的瞧着湛明轩。
“你……你胡说,那东西分明是你们二人所贴,你们休想抵赖。她可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才处处维护与她,还是你们原本关系便不大能宣之于口!她去年盛夏被亲生父亲卖了出去抵债,足足三日才回转。之后性情大变,专做那勾引人之事换取银钱。后又对村中婶伯恶语相向,甚至拳打脚踢,众人皆以为她是被鬼魂附了体,还曾想过烧死她。是我恰巧看到,出言相助,她才保下一条性命。可之后她任旧不改脾性,曾在山野之中放浪,被人瞧了个正着。后来在村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才来了这城里。我怜她弟妹可怜,多次出手相帮,才让他们在村里有立足之地,却不想得了这样的回报……”湛明轩说不过项柯,开始翻起旧账来,却是不再说那些信的事儿了!
“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刻意的挑唆吗?村里百姓都是本性良善之人,对于她被生生父亲送去抵债甚是同情,对于她能逃脱魔掌回转满心欢喜,对于他们一家也极为照顾。可却一夕之间尽数改变,开始言语她失了清白?这不是你所为吗?你早就筹谋好要算计于他,然后煞费苦心的做了那些事儿,为的不就是她在村中再无立足之地吗?”项柯反击道,昨天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切都是他算计出来的。“千算万算的算计一个女子,如今竟还反咬一口,你真是让男子不耻。”
“便是那女子不是清白之身了,你任旧这样维护与她吗?果然是会勾人的东西,便是声名狼藉了,也能让男人为其诚服,心甘情愿的给她办事儿!”
“混账,谁说她不是清白之身了?放屁!”项柯的一拳头又狠狠的落在了湛明轩的脸上。
“好好~你倒是再打呀!大家可都瞧见了,你当众殴打有功名在身之人。来人啊!报官,报官~定要让你好好在牢里呆上几天。”湛明轩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揍上几拳。
“报官?你倒是报啊!我既然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便不怕你报官。报了官我便正好替他申诉一番,将你做的那些无耻之事好好与县官说说,看看他们当初是怎么检验你的品行的,竟让你参加了乡试!”项柯丝毫不惧的瞪视着湛明轩,似乎是怕他不去告官一样。
“你……你等着。”湛明轩色内厉荏喊了一声,便往人群外跑去,很快便没了影儿。
“大家瞧见了吧!他都是骗大家的,大家可不要轻易相信了。我把他说的那个女子当做妹妹看待,妹妹被欺负了,我这做哥哥的怎么能坐视不理?”湛明轩走了,项柯自然不会轻易的饶过他,自然要打消这些人的怀疑,免得他们背后说那些让人无法入耳的话。
“我们知晓了,绝不会被蒙蔽的。”人群中有些人符合着道,有些人却面露犹疑,显然是在分辨着两方的言论谁比较可信。
“我知道各位心中犹疑,那不妨就先看看他敢不敢真的去告官吧?若是她没有告官便是他心中有鬼!那就要拜托各位想自己的亲友说说,可别让好好的姑娘被人污了清白了!只是在等候的这几日里,还望众位不要随意说有损她清誉之言。”项柯诚恳的向着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