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帝王家,是没有公平二字的,你这种笨人,朕不屑与你说话。”尽管痛得快说不出话来,但他皇帝的骄傲还是有的。
“朕?哼,都快死的人了,还自称朕-----不过,这样也好,我与你是双胞胎,与你长得如此相像,顶替你做皇帝,也不会有人知道吧,哈哈----”
“你----”东方无情气极。想挣扎,却力不从心。寒九歌冷笑,一脚踹向他的胸口,成功让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喘气。
“我不但要抢你的帝位,还要把冰心带在我身边。怎么样,心里很痛苦吧----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这样痛苦地活下去的。我该有的一切,被你们父子抢去,心爱的女人也被父们父子强行夺走。你不是深爱着冰心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抢去,那种滋味很好受吧。”
东方无情面色渐渐变青,艰难地说:“不管如何,只要站在我皇帝的立场,对你,我绝不轻饶。不过,现在,我都,快要死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咱们一笔勾消。”
寒九歌怔怔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东方无情又道:“你将来做了皇帝,就知道皇帝风光后的痛苦了。不过,我希望,你能以天下为先,至于冰心,你要好好善待她就是。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东方无情艰难地转头,看着正晕睡的冰心,她一脸苍白,却不掩美丽的姿容。她脸上还残存着泪水,那是为他而流,还是为寒九歌而流?他想,以后,她跟了寒九歌,应该不会流泪了。
“冰心,是我害死了她的母亲,希望你替我向她道歉。”
寒九歌胸口起伏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问:“你还有什么遗言?”
“没了,只希望你能以天下为先就行了。还有,不要恨父皇,他身为帝王,也有痛苦无耐的时候。他临终前,曾念起你。”
寒九歌神色一震,吸呼顿时不畅,立刻问道:“他怎么说?”
“杀了你!”
寒九歌紧紧握着拳着,俊脸铁青着,东方无情又道:“然后,他会在阴间向你赎罪。”
不知是什么心情,寒九歌怔怔地望着他,脑海里浮现出,六年前,那张极为冷酷的脸,他眼里的杀气,和一闪而过的愧疚,一下子清晰起来。
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该恨,还是该哭。
看了看已经闭起了眼的东方无情,寒九歌忽然发现,对他,已没有以往的仇恨。看了看不远处的冰心,她睡得好安详,脸上残留的泪水,已被风干,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再看看她头上插着的精致玉杈,以及身上的锦罗绸缎,和白嫩的肌肤。
只有身在皇宫,才能永远享有如此娇美的肌肤吧。可是,皇宫,真的适合她生存吗?
她在宫里,过得快乐吗?
他应该立即带她走的,游历江湖,无忧无虑。可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她吃得了那种苦吗?
原本激昂的心,又开始撕裂着他。
半晌,寒九歌冷声开口:“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皇帝,但我要带走冰心。以后,咱们再无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