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冷盯着她,轻笑:“惠妃啊,全都是你在说,本宫可是一字都还未说呢。”
惠妃脸色一变,尖声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证剧,你能拿得出你不是害死敬妃凶手的证剧来么?”
“能!”我轻且冰冷的吐出这个字,成功地看到她脸色又是一变,她面色开始紊乱,但仍是嗤笑道:“你能?当然能,皇后除了心狠手辣以外,最拿手的就是强辞夺理。”
我仍是一派轻松自在地道:“是不是强辞夺理,等本宫说完了再做凭论也不迟。”尽管说的轻松,但只有我知道,我的双膝早已开始麻木了。
色龙暴怒的声音传来:“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来人啊,皇后使用严令禁卫的巫术害人,罪不可赦,废除封号,打入冷宫,等生下孩子后,再行赐死!”说完,起身,狠狠瞪了我了一眼,大步离去。
我全身冰冷,冷的刺骨,明知道他是冷酷无情之人,却仍是感动遍体生寒,看着惠妃得意的娇笑,以及康妃恶毒怨恨的表情,以及其他神色各异的妃子,还有耳边宫人跪地求饶的声音,脑子里一片模糊,全身有止不住的冰冷和寒意,好冷——
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神色冷冽,漠然,耳边听到一阵急促又愤怒的脚步声离自己渐行远去,我冷冷开口,头也未回地道:“皇上,这小人上面上的字,不是我写的。”
*
依然跪在地上,双膝早已麻木,但却比不上心头的麻木。地上一片冰冷,直刺膝盖,直至全身。仍然不及心尖里的寒意。
我就这样跪坐在地上,五个月大的肚子,就这样挺在眼前,手中握着的扎小人,上面那“刘芝兰”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眼,对着重新走向我的龙青潜,没有抬头,没有看他的表情,我似在说着无自己无关的事。
“我一个丫环,怎能写出如此娟秀的字呢?”我写的钢笔字很漂亮,但对于毛笔字却就不在行,拣着笔,手都要打抖,怎能写出如此娟秀又美丽的字体呢。
手中的小人被他夺了去,惠妃的声音又响起:“这字不是你的,又能说明什么,你大可此刻故意写出歪歪扭扭的字来脱罪。”
我没动怒,也没理会她,只是漠然道:“验字迹就不必了,反正皇上早已见识过臣妾写的字。”
半晌,头顶才传来一句话:“这字,确实不是你写的,这字比你漂亮多了。”
我心一沉,莫名的寒意让我全身发颤,肚子传来阵阵收缩,拳拳握着拳头,我努力提醒自己,要镇静,要镇静!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生气,动怒,伤心,都是笨蛋所为。
“可是,也并不能证明,你完全无辜。”他的声音再一次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冰冷一笑:“皇上,你能看清这扎小人的木头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
“如果皇上见识多广的话,就应该知道,这是上等楠木,正德宫可没有这种树木!”
“——”
“按春喜的说法,这小人在发现敬妃怀孕后我就开始扎了,那么,算算日子,这木头,应该有六个月的时间了。按理说,应该有些发旧,或是破损,皇上请看,这木头依然崭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