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一个男人,这人生得颇为壮硕,只是受了伤,看到他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之后,蝶儿突然没有了怯意,用力将他的上半身连扶带抱地拉了起来。
不行,他太沉了,怎么弄进屋里去了,得快点进屋才行,雨应该很快就要下大了,再不进屋两人都会变成落汤鸡。
但是蝶儿只勉强将他的上半身扶了起来,呈坐姿靠在她身上,却无法将他整个人扶起来,正在一筹莫展之时,那人又呻吟起来了。
“快醒醒,快醒醒,我扶不动你。”蝶儿拍了拍他的脸叫道。
蝶儿一连叫了数声,正以为没反应的时候,突然听到低哑的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
蝶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人在说话,连忙道:“我是这屋子里的人,你怎么样了?能不能站起来?雨要下大了,我扶不动你,你能不能站起来,我扶你去屋子里面。”
来人没再出声,只是挣扎着准备站起来,看来听明白她的话了,蝶儿连忙帮手,他闷哼了一声,但是还是站起身来了,这人身材高大,感觉跟炎差不多,蝶儿的心漏跳了一拍,这时候她竟然还想到了他。
在那人的配合之下,蝶儿将他扶进了屋子,屋里虽然很黑,但是蝶儿早就非常熟悉了,所以顺利地将他扶到了丫环住的那个侧间的小床上。
那人躺到床上后又没了动静,蝶儿找出前两天在别的房间找到的一盏油灯点了起来,这油灯的油也不多了,所以她一直没舍得点。
蝶儿将灯提到床边放好,仔细看那人,五官端正、轮廓冷俊,不象是坏人,此刻皱着眉头似乎很有些难受,蝶儿连忙看他身上,发现大半个肩膀上都是血。
蝶儿连忙找来小小的药箱和干净的棉布,轻轻将他的衣服解开,右肩上有一道伤口不大,但是肩膀下来近胸前处有一个深深的口子还在出血,他看来是出血过多又晕过去了。
蝶儿用棉布将血拭去一些,然后将治伤的药粉撒了上去,这药粉只不过是以防郡主跌倒或什么的有点损伤破皮之伤时使用的,并不多,还好,对止血倒是管用,眼见那些伤口渐渐凝固不再出血,蝶儿才松了一口气。
蝶儿动作麻利,很快就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了,不过明月居里可没有男子的衣服,她将薄被拉开帮他盖上,油灯突然闪烁了一下慢慢熄灭了,屋子里闷热全消,大雨已经打得窗户啪啪作响了。
又恢复成了漆黑一片,她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能静静地坐在旁边,这是个什么人呢?为何会受伤倒在明月居里,流了那么多血,不知会不会有事?胡思乱想了一阵,蝶儿觉得有些困了,趴在床边沉沉睡去,看来她趴着睡都成习惯了。
蝶儿醒来时有短暂的迷糊,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床上没人了,连忙站了起来,却发现那名青衣男子正好好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窗户开了,有清凉的风吹进来,雨还没停,只是小了许多。
那人见她醒了,回头来看她,蝶儿迎了上去习惯性地露出微笑,“你怎么起来了,没事了吗?”
那人沉着地看着蝶儿,眼里却忍不住闪过一抹惊艳,青梅的绝色,蝶儿的微笑该是怎样的美,他算是个幸运儿,应该是第一个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