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湿气重,光线又暗,娘娘要当心着。”男性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空间显得异样的清朗明亮,守卫小心翼翼的领着白雨淳,边说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容贵人从双膝中抬起头来,赫然看到隔着栏栅外的白色倩影,“淳妃?”她来做什么?来炫耀示威来了?
“开门。”白雨淳吩咐道,守卫不敢怠慢,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沉重在锁。“退下,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娘娘。”
白雨淳推开牢门跨了进去,只见所谓的天牢四面是墙,暗淡无光,唯一的光线是从几丈上面的小窗口倾泄进来的,地上铺着稻草,连张床都没有。
感觉到她正用奇异甚至含着怨恨的目光射向自己,白雨淳终于将视线移至她身上,昨天之前还锦衣玉食的她今天却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天牢中,的确委屈了她,恐怕她从小到大还未吃过这样的苦吧。
“你来做什么?”容贵人先开了口,语气不善。她挣扎着起身,手上、脚上拷着的链子哗哗作响。
白雨淳瞥了一眼那沉重的铁链,眼中闪逝过一丝光芒,看来她的日子该是不好过吧。
“来看你。”
“看我?是看我死了没有吧?”容贵人嗤之以鼻,哼道。
她轻挑挑眉,“你怎么不问我,为何?”
容贵人带着疑惑的神色望着她,不语。
“我想,你一定会奇怪为什么姝儿誓言旦旦的说要效忠你,结果却背叛了你;也会奇怪你并没有叫跟你偷情的海迎易在我的药里下毒,他却偏偏指证你,对吗?”
容贵人听闻这两人的名字,不由得怒从中来,她重重的哼了声。“姝儿不过是个怕死之徒,成不了大事,而海迎易更不是个好东西,我败在他们两个手上,真是不值……”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瞳看向白雨淳,一脸的不可思议。“是你……是你安排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没错。”她大方的承认,“安排姝儿行刺我,然后让她指证你的人是我;逼海迎易承认你指使他在药里下毒的人也是我。”
“难怪…..”她喃喃自语,心中始终有一股怨气在乱窜。“淳妃,是我太小看你了。”
“是你太蠢了。”白雨淳蔑然道。“你没听说过借刀杀人吗?如果你要杀我灭口你可以有很多方法,偏偏你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而我,不过是和你一样,自保而已。”当初她发现她和海迎易有奸情,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反之,今天她有这个下场只能怪她自己。
容贵人讽刺的笑笑。“在这后宫之中,谁也不能相信谁,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白雨淳微微一楞,是啊,谁能相信谁呢?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上,我和海迎易有奸情?”这也正是她不解之处,那样的话,皇上一怒之下定会将她容家抄家,岂不更称她的意?
她侧着首,凝视着她,感觉……她真的不太聪明。
“如果你是男人,你会希望听到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给自己绿帽子戴吗?何况是天下之君的皇上,如若传了出去,皇上的清誉岂不都有损了。”而且,她没必要害她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