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楚晨悠睁开了双眼,看着我流泪的傻样子笑了,伸手过来帮我擦眼泪,看他醒来了,我连忙问:“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我给周叔打电话……”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制止了我拨号的举动:“不用了,我床头的柜子的抽屉里还有一些退烧药,你去拿来给我吃吧。”
“可以吗?”我有点怀疑地问。
“可以的,周叔回家了,这么大的雨也不好意思再叫他再来一次,不过……”他的眼里都是关切,“你回家怎么办?”
是啊,我回家怎么办?待会给妈妈发个短信说雨下的太大,准备在玩得好的同学这睡一晚上吧。虽然说我没有什么好朋友,但是妈妈也不知道吧。
“算了,我还是打电话给周叔让他来一次吧。”看到楚晨悠准备起身,我赶紧制止住他,“没事,我先去给你拿药。”不等他回答我就去把药找出来,倒了一杯水喂给楚晨悠吃了,“你不要担心我,我没关系的,对了,你还没有吃饭,要不要吃一点。”
楚晨悠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好啊。”
我在饭里加了一点汤,夹了点清淡的菜给楚晨悠,看着他慢慢吃完,扶着他到卧室里:“你睡会吧。”
“不行,我送你回家。”看着他又要起身,我急忙压住他:“我等会给爸妈打个电话,就说不回家了,明天还是周末,没关系的。”
这么说他眼神里的担心才少了一些,渐渐放松下来,慢慢地睡着了。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因为生病没有血色而有点翘皮的嘴唇,我心里的自责一点一点累积起来,恨自己拖累了他。我想起来舒俪霏以前和我说的,楚晨悠身体从小就不好,平时不生病,但是真的病起来就会持续很久,想到这个我就更难过了。
我蹲在床边看他,他睡着的时候显得很安静,不得不说他真的很英俊,不显得特别柔弱也不显得特别刚硬,眉峰坚挺,柔软的眼皮后面是一双能让我脸红心跳的眼睛,因为生病显得没有平时冷硬,却添加了一丝柔软的感觉,更别提现在紧紧拧着眉的他手指也牢牢抓住我,让我觉得他是依赖我的,这样的感觉让我更加想亲近他。
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许是感受到毛巾上冷水的温度,他抿着唇,带着满足的神情往我手里的毛巾靠了靠,好可爱哟,我的手不自觉就覆上他的脸,也许是手上刚刚沾了水,也是冰冷的,他也像一只小猫一样蹭着我的手掌。
不知道他正在做一个什么梦,梦里会不会有我这么个傻瓜呢?像是感受到我的心声,他微微扬起了唇瓣,笑得似三月的春风那般温和。
我一怔,手像是着了魔一样主动去触碰他脸部的轮廓,这是他不管什么情绪都喜欢细细挑起的眉头,这是长长的睫毛,如今柔软地覆在下眼睑,这是高高的鼻梁,皮肤像是用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看不到粉刺青春痘和雀斑,最后是他的唇,完美的唇线,原本应是透着淡淡樱桃色的唇,现在因为病魔的折磨而透出不健康的苍白和干燥,不过,一切仍显得那么完美,还是那么动人心魄地完美。
这就是我爱的人啊,我握着他的手,在心里默默说着。
能够靠近你,已经是我不敢奢望的事情,能够在心里默默爱你,已经让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就这么在能够看得到你的地方,我已经十分满足和幸福了。
感觉腿蹲得有点麻,起身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拽得我更紧了,一下子重心不稳我跌在他身侧,引起他一声闷哼,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双眼,平时清澈的双眸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霾。
“你……怎么在这?”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听得我心里一沉,他忘记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了吗?我嗫嚅着不知道要怎么答话。
“你……你是幻觉……吗?”他眯着眼,像是要把我看得更清楚一些,一只手抚着我的脸庞, 另一只手压着我的后脑勺往他的眼前送,我看着他的眼,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我无法看透的东西,好似含着甜蜜和痛苦并存,在我措手不及的同时用一个冰凉的吻封住我的唇。
我错愕地睁大眼睛,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忘记了思考,只记得他唇上有一股微微的薄荷味,唇上干燥的地方突兀地戳在我的嘴唇上,我麻木地站在那里,没有抬手抱他,也没有回应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不能思考。
吻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我的唇,他用额头抵了抵我的额头,哑着嗓子说:“傻瓜!”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刚刚的吻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让我怀疑起它的存在,他的睡颜还是那么安静,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见我躺在楚晨悠的怀中,我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拥抱着醒来,然后我起床做早餐,他出门前给他系领带,他还朝我温柔地微笑,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那种轻柔地触感不像是他生病时候嘴唇干燥的突兀,而是柔软地像花瓣一样……
第二天,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羞红了脸,梦中的情景太真实了,就像是我亲身经历过一样,尤其是那个吻,那个触觉太真实了,但是我根本没有和他亲吻过……当然,昨天不算的话……
我拍着脸颊,让自己从那个美梦中清醒过来,洗漱完毕之后,便撸着袖子哼着小歌在厨房间忙碌起来。
听到一阵开门的声音,往后一看是楚晨悠揉着眼眶出来了,头发有点乱蓬蓬的,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渡得他的头发上一层柔软的金色,睡得歪歪扭扭的睡衣能够看到他白皙光洁的锁骨,真是一派养眼的景色,看到他的嘴唇我的心思又飘远的时候,急忙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巫秋秋!你不能在这样了!快忘记!
“你起来啦,过来喝粥。”回过神来的我立马将起早熬好的粥端上餐桌,招呼他过来吃。
“你没走啊?”他淡淡地说道,坐在椅子上舔了舔嘴唇,捧着碗也没有夹菜就喝起来,咕噜噜就喝完了,看着他喝完之后嘴巴旁边有一圈白色的泡沫,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好可爱。
似乎在他的食用下让人觉得我做的早餐特别美味呢!
趁着他吃饭的时间,我大概打扫了一下楚晨悠的房间,他的房间看起来都是黑白的色调,没有想象中男生房间的脏乱,可能是因为经常有人来整理的原因,除了刚刚睡过的床有点乱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挺整洁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烟斗状的烟灰缸,但是烟灰缸里面却干干净净,他应该不抽烟吧?一想到优雅如他叼着烟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书桌上就更简单了,只有模样古怪的台灯和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个长发及腰的温婉女人抱着年幼的小男孩,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那个年幼的小男孩剪着可爱的西瓜头,一看就是楚晨悠小时候,脸部的轮廓看起来一模一样,这么看来身边的男人和女人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了吧,看着照片中的楚晨悠笑得那么灿烂的模样,是我从没有见过的笑容。
旁边的书架上摆着许多的书籍,除了教科书,更多的是小说,无数的关于推理的侦探小说,还有蔡骏的恐怖系列,有一本书摊开着摆在书桌上,象征着主人只看了一半。
我看到电脑桌上有一样颜色亮丽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抱着向日葵的草帽女孩儿,居然和他以前送我的那个是同系列的。
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吻,我的脸上像烧起来了一样烫,赶紧收拾一下就走出他的房间,再耽搁一下就和楚晨悠告别回家了。
出门的时候路上正好是上班族上班的高峰,公交车上挤得我像个沙丁鱼一样,虽然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觉,脚步都有点虚浮,但是莫名的我的心情还是很好,好得要飞起来了。
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上班去了,爸爸看样子还在床上睡觉,有点做坏事没有被抓到的侥幸,感觉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补一下睡眠,昨天晚上一直望着楚晨悠的睡颜,迷迷糊糊眯了一会眼之后发现天已经有点亮了,就起身做早餐了。
迷迷糊糊中,陷入了梦乡。
本来还很担心在外面过夜,爸妈会教训我一顿,但是他们最近很忙,忙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爸爸整日都在复检,在这个时候如有一点不注意,就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不方便,妈妈前几天在单位里请了好几天的假,现在完成比以前更繁忙的工作的同时,还不断督促爸爸检查,看着他们疲惫的样子,我只恨自己的能力太小了,不能为他们排除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