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悠说有问题要问我,我的心里就一直惴惴的,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不其然,在一天晚上小亿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悠在电话中和我吵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人红是非多,小亿也是,这一段时间都是他的新闻,前些时间因为我这个痴情的忠实粉丝飞身护救,最近却爆出有小亿的粉丝殴打记者的消息,一度引来无数的负面新闻,有网络水军不断在小亿的贴吧谩骂……
小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我回家之后,话筒那边的他声音相当低落,我想到他这么辛苦,网上却那么诋毁他,实在觉得太不公平,可是网络上就是这样,骂人都不犯法,多的是无数无聊的人以为自己的道德品质多么高尚,拿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在苛刻别人,况且这一次根本就与小亿无关!
小亿喃喃地问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误了。
语气之无奈让我无比心酸,却只能安慰他说:“不是的,你是对的,坚持自己的梦想怎么会有错呢?”我还记得当初小亿有多么喜欢音乐,现在他正在做的不就是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吗?怎么会错呢?
搜肠刮肚磕磕巴巴找出一些案例来安慰他:“你看顾伦轩,现在的如日中天不也是从新人走过来的吗?当时我还小的时候,如果超市、CD店有他的海报,还会有人来砸店!当时多么疯狂啊!可是现在时间走过,留下来的却只有他的经典,谁不会犯错,再说现在的新闻都是假的,没有一件事你自己做出来的,你只能坚持下去,不能因为一些小人的诋毁而放弃自己的梦想!一切让时间来作证!”
慷慨激昂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话筒那边有声音:“小亿?”
“嗯,我在的。”小亿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沉闷了,过了一会才说,“秋秋,你相信我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无语扶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理由支持你!所以勇敢去追求你自己的梦想吧!不要被他人的看法左右!”
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不一会儿悠的来电就在手机屏幕上亮了起来,我一接,只听到悠冷淡的声音:“你刚刚在干嘛?”
悠每天晚上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只是问问这一天的情况,但是刚刚和小亿的电话打得久了,一下子没有在意到时间:“刚刚在和小亿打电话……”
突然悠就打断了我的话:“小亿小亿!你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面对悠的怒气我觉得莫名其妙,却只能瑟缩地说:“当然是你了……”
那边冷哼一声:“是吗?亏你还记得!”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还发着热的手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没明白悠是因为什么生气,我窝在被窝里面委屈地回想着,右臂受伤了,用左臂接了那么久的电话早就酸涩不已了,慢慢回想着,悠的性格很好,虽然平时喜欢开我的玩笑,但是在一起这么久还没见他真的生气,像今天这样挂断我的电话,确实是第一次。
难道悠吃醋了?
这么想着,一切都明朗了,我贼贼地笑了,心里的苦闷一下子化成了甜蜜,我家的悠还真是可爱啊!
酝酿了一下,给悠打电话,果然接了,虽然还是臭臭的语气,我糯着嗓子软软地认错:“悠,我错了嘛!”
见悠没有挂电话,我坚持不懈,继续认错:“小亿是朋友啊,怎么会能和你相比呢?你不知道……”一咬唇,将多年前的心事都说了出来。
“当年,你第一次进教室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谁能和你相比了。”感受到我脸上的温度,比发热的手机更加高!
“是吗?”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天懒懒传来这么一句,但是语气中已经柔和了很多,我继续说下去:“你对所有的人都是那么有礼貌,比我之间见过的任何男生都要优秀,你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喜欢,可是,当时的我觉得能和你做朋友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根本不敢奢求能和你在一起!”
这么说着,我仿佛一下子看见了当年那个灰不溜秋的自己,瑟瑟地躲在角落中看着他,做着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梦,话越说越溜,简直想一下子把当时自己的心声全部都说出口:“当时有一些人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们打压我,想让我看清楚自己的角色,我想说的是,我根本就没有奢求什么!我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好了,我知道能有美好的女生和你相配,也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我真的没有奢求……”
说着说着,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涩涩的:“但是我想勇敢一些,守护自己对你的感情,再后来你居然告诉我你喜欢我!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我喜不自胜,当时的惊喜还历历在目:“我难以形容,简直比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还让我觉得不敢置信!简直像做梦一样!”
“我爱你的时间,比你早多了,这样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最后,我委委屈屈地加上这么一句,其实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尤其是暗恋的对方也喜欢自己,而且我们并没有错过!
良久,我才听到悠说:“傻瓜!”被他这么甜蜜的称呼骂得脸又有些脸红。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啥?悠带着浅浅的笑意,而我却是摸不着头脑,有句话说错了?
“我爱你的时间,比你早。”悠清凉凉的嗓音十分迷人,“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
说着悠将他拾到毛线团儿的经过告诉了我,最后他说:“当时我刚从国外散心回来,经过的时候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生会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要保护弱者呢?后来你走了,我就把毛线团儿带走了,留下了纸条给你,还捡到了你的学生证,随便就进入了你在的学校和班级。”悠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羞涩。
而我听得眼眶酸酸的,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真是比打通了任督二脉还要通畅!
“悠。”我轻唤着他的名字,他低低应着:“嗯,我在。”
“我爱你。”柔情地表达着我的心意,只有这一句又简单又宽广,简单到直截了当地说明我对他的感情又宽广到我爱他的年月之长久。
悠的嗓音柔柔地,就像上好的丝绸般:“秋秋,我也爱你。”
教学楼面前的屏幕每一日都更新着距离高考的时日,比起去年的紧张,今年我却越来越平静,因为我知道只有平稳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好的结果。
明显感觉到所有老师都开始了题海战术。各门理科几乎每天要做一套卷子,语文、英语也是铺天盖地的卷子。班里很多同学每天光做作业就做到凌晨一两点。不过悠告诉我越是到临近高考,越是要放松自己,切忌把自己逼得太紧。
悠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过来和我聊天开导我,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性格有更大的变化。我现在站在任何人面前都很自信。
悠揉揉我的头,欣慰地夸赞我的变化:“从我们从出生起,就在不停地重复着付出和收获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两种人。一种人通过辛苦地努力付出收获成功,长此以往,越来越愿意努力,越来越成功,所以他的世界是乐观的;另一种人想要成功,却又懒惰于付出,只能收获失败,长此以往,越来越不肯努力,越来越失败,所以他的世界是悲观的。学习看着简单枯燥,可毕竟占据了生命的十几年,在付出与收获的过程中形成的积极乐观气氛的性格比成绩本身对人生影响大。”
“嗯。”我点头,“在我小的时候,当我想起未来,我会很迷茫,很没自信,我不知道我将变成什么样子的人,我的人生会怎么样,现在,我仍会困惑,但是,我不害怕未来,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努力,我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可以变成自己想要变成的人。”
悠笑起来:“你也说刚开始只是为了别人在好好学习,后来,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为自己,你享受着付出努力和收获成功,动机的改变已经表示了理想的改变。”
还有100天就高考了……80天……50天……1天
这时候悠也放假了,陪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省得到时候再有和去年一样的意外,那就真的太衰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正式迎来了高考——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半个月之后,我顺利被H大录取。
与此同时,小亿一直坚持着参加比赛,后来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之前呢的负面新闻已经消失地差不多,比赛的最后结果是获得了全国的季军。
考试结束过后,我特意找出他最后比赛那一段视频,看到他穿着一套黑衣,坐在舞台上寂寞地唱着:
有些话,你选择不对他说,你说某种脆弱,我才感同身受
我永远都愿意当个听众,安慰你的痛,保护着你从始至终
就算你的爱属于他了,就算你的手他还牵着,就算你累了
我会在这一人留两人疚三人游,悄悄的远远的或许舍不得
默默地静静地或许很值得,我还在某处守候着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幸福的资格,至少我们中有人能快乐,这样就已足够了
有些话我选择保持沉默,别把实话说破,隐藏我的寂寞
你的情绪依然把我牵动,躲在你心中角落的心事我们懂
就算你的爱属于他了,就算你的手他还牵着,就算你累了
我会在这一人留两人疚三人游,悄悄的远远的或许舍不得
默默地静静地或许很值得,我还在某处守候着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幸福的资格,至少我们中有人能快乐,这样就已足够了
……
屏幕上小亿的侧脸隐藏在黑暗中,我不去细想他选择这首歌的含义,只是看着他显而易见的忧伤却无能为力,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