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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现(1)

悠扬的小提琴声从黑色的高级音响中飘出,滋润着今晚三位主角的耳朵。餐桌上摆满了各色西餐。修女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随时为他们添酒。

“来,为阿星的康复干杯!”院长举杯说道。

宫森和阿星举起酒杯,酒杯在餐桌上方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宫森抿了一口杯中的透明液体,下意识地打量起了阿星。她今晚显然是经过特意打扮的,波浪型的卷发披在肩上,精致而又白皙的脸上两只大眼散发出诱惑的光芒。白皙的脖颈上,黑色的宝石挂坠在音乐陪衬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拥有了颤抖的灵魂。

宫森喝了一口酒,脸上的红晕更深了。阿星注意到宫森的目光后,慌乱的眼神不知该看向何处,于是只好喝酒掩饰尴尬。

酒过三巡之后,院长对宫森说道:“宫森,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单调吗?”

宫森一愣,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看了阿星一眼,见她也是满脸疑惑,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嗯。”

“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请讲。”宫森看了阿星一眼说。

“你们两个来段舞,我伴奏。”院长看着二人说道,她面带微笑,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我不太擅长。”

“没关系,阿星可是一位专业的舞蹈老师。”院长不容宫森多说,她来到柜子前,取出琴盒,然后对灿说道:“请帮我把音响关掉。”

“好的。”灿应了一声,关了音响。

阿星依然坐在桌前,显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这是做什么?难道是在撮合自己和宫森吗?

院长见阿星不动,沉声问道:“怎么,阿星,你有什么异议吗?”

“不,没有。”阿星立即站起来,低着头说,像个犯错的小孩。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吧。”院长对二人说道。

宫森点点头,对阿星说道:“请吧。”阿星羞涩地点头回应。

悦耳的小提琴声响起,宫森挽着阿星的手,轻轻地旋转着。他不得不佩服这母女二人,不管是琴技也好舞技也罢,都达到了专业水准。

二人相互看着对方,宫森忽然发现——也许是灯光的作用吧,阿星的眼睛竟有些发蓝。醉人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的光,宫森注视着,那一刻,一切都显得不重要。

院长似乎也陶醉于在这美妙的场景中,她双眼微闭,嘴角微张,淡淡的微笑若隐若现。

然而这时,宫森忽然发现阿星搂得自己有些紧了, 他看着阿星,发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那酒……”阿星脸上冷汗直冒,她没来得及说完,便扑通一声倒地了。

宫森连忙搂住阿星,他刚准备质问院长,忽然发现自己全身变得酸软无力。他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平白无故的在院长面前晕了过去。这一刻,或许就是答案揭晓的时候了。

“深田,你……你对阿星做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如果她对你没有情意的话,我也用不着这么做!”院长放下手中的琴,阴冷地看着宫森。

“你到底想做什么?”宫森扭头看了看,发现灿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动不动。看来你还真的有准备啊,宫森想。

“我想做什么?”院长上前一步,说,“这句话恐怕应该问你吧。”

“什么意思?”

“左明那个混蛋让你来这儿做什么?”院长对宫森吼道。

宫森眉头一皱,说道:“我不是跟阿星说了吗?她都相信了,你难道还不信?”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院长冷笑着说道。

“哼,我想,恐怕这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宫森回敬道。

院长脸色骤然变冷,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那天你一定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只不过没有得逞罢了。”

“不愧是宫天奇的儿子。”院长冷笑着说。

“你认识我父亲?”

“这个不是今天的重点。”

宫森面色一冷,他知道如果对方不想说,自己也没有办法。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既然阿星对你有情,我也不为难你。告诉我龙纹密盒的所有信息,然后你就可以和她双宿双飞了。”

“又是那东西!”宫森低声咒骂了一句。

“怎么样,我的条件还可以吧?”

“你就不怕阿星反对吗?”

院长听到这句话,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激动,她厉声说道:“她自然是要反对的,她甚至为了阻止我伤害你,不惜与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决裂。”

宫森听罢,震惊地看着怀中的阿星。

“可我这还不是为了她?”

“什么意思?”

“得到龙纹密盒,就可以治好阿星身上的暗疾。”

宫森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你也相信那个狗屁传说?”

“我没有选择。”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对阿星的感觉?”

“你不是说你有女朋友了吗?”

宫森苦笑一声,继而说道:“女朋友?我没有见过我女朋友。”

院长震惊地看着他,没见过女朋友?他在开玩笑吗?

“好了,那是你的事。交出龙纹密盒,一切好说。”院长冷冷地说着,一步步逼近宫森。宫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看向灿的方向,却发现她意外的消失了。

宫森震惊地看向院长,发现她的双眼顿时瞪大了,她扭头看向身后,看到了一脸冷笑的灿以及插在自己腰上的匕首。

“你?”院长跌跌撞撞地倒向一旁,眼中带着愤怒与不解。

“这!”宫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的灿,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震惊的表情。

“不用这么惊讶,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你的下场会比她更惨!”灿看着抱着阿星的宫森,冷冷地说。

宫森顿时被定格住了,这声音……

“或许你已经猜到了。”灿说。接下来,宫森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只见灿的身体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一会儿,她的身体变高了不少。

“缩骨功!”

灿冷笑一声,伸手撕掉了脸上的一层面具。

“是你!”宫森大叫一声,眼前的女子正是宫森在公车上遇到的美女。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上次那个任务本可以完成的,没想到你却逃脱了!”

宫森立即想到了那次车祸,他愤怒地大吼道:“这么说,那次车祸完全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和她有着相同的目的,为了达到目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宫森不说话了,龙纹密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疯狂地搜寻它?

这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和纷乱的脚步声,并且不时有红光冒出。“这是怎么回事?”宫森问道。

“生或者死全在你一念之间。”13号缓缓攥紧了右手。

“好,不过你得放了她们两个。”

13号冷笑一声,说道:“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宫森脸色阴郁下来,他缓缓地说道:“那既然这样……”

13号看着眼前的宫森,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宫森突然朝13号扑去,猛地攻向13号的腹部,可13号早有准备,一个漂亮的转身便躲过了他的攻击。

13号骇然地看着他,“你不是中毒了吗?”

宫森冷笑一声,说道:“我本想在那一刻放倒院长的,可没想到你却帮我做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那个斗篷人吧?”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我专门查过修女的名单,上面根本没有你的名字。”

13号冷笑不语。

“那天晚上你故意从我门前经过,就是为了让我追你,好让我闻到你身上的香水闻儿,以便嫁祸到阿星身上。”

13号的面色冷了下来。

“你把我送到礼堂却不敢进去,是害怕院长识破你的身份吧?”

13号沉默不语。此时外面火光冲天,宫森感觉到了周围的温度在不断上升。二人默默对视着,13号看了阿星一眼,忽然说道:“你似乎很爱她。”

“这不关你的事!”

不知为何,13号的表情忽然软了下来。她注视着宫森,忽然说:“好好爱她。后会无期。”13号说完,在宫森疑惑的表情中破窗而逃。

宫森刚准备去追,却听到了院长痛苦地嘤咛了一声。他跑过去,扶起院长,焦急地说道:“坚持住啊院长!”

院长摇摇头,说:“没用的。她的匕首上涂了毒。你赶快带阿星走,离开这个地方。我能感受到‘它们’已经来了!”

“它们?”

院长不等宫森发问,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的牛皮信封,塞到宫森手中,说:“你所有的疑问都在里面。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

“走啊!难道你们想一起死在这儿吗?”院长大吼道。

宫森咬着牙,他看看昏迷不醒的阿星又看看院长。他并不是一个犹豫的人,可面对这种做法,他不知该如何决定。

仿佛看出了宫森的担心,院长说道:“阿星会理解的。”

宫森看着院长,这个刚才要杀人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位母亲。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宫森,我不管你是怎么看待阿星对你的情意的,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这时,院长早已泪流满面,她看着怀中的女儿,地下头,在女儿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再见!”

宫森抱着阿星,站在疗养院的远处,静静地看着它。此时,疗养院早已被大火覆盖,火光冲向天空,照亮了整个黑夜。恍惚间,宫森似乎看到一团黑气涌入了大火。

宫森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切才刚刚开始。

黑夜。

大雾弥漫了整个湖面。阿星站在船上,划动着船桨,令小船缓缓地向前游动着。宫森一动不动地坐在船尾,他很怀疑阿星是否能找到路。他曾提出白天出行,但阿星冷冷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又提出夜晚出行时可以用光,没想到阿星一句话令宫森不再说话,那和白天有什么区别。

原因很简单,如果白天出行或者夜晚出行时使用灯光,他们两个立即会被打成筛子。为了更加安全,阿星甚至使用了最原始的水上工具——木船。

“阿星,我们这样黑灯瞎火的前行真的能到达目的地吗?”宫森再一次发出了他的疑问。

阿星不耐烦地看了宫森一眼,说道:“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就算是闭着眼,我也能到那里。”

宫森看着没有尽头的湖面,此时,他们正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宫森总觉得他们像是在怪兽的肚子中前行——这一去注定是有去无回。

没错,他们这次出行的目的地往阿星的家。宫森到现在都难以相信阿星的家是一个军事堡垒,并且里面有着持有荷枪实弹的佣兵,而阿星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深田惠子。阿星醒来之后,宫森一直都未敢告诉她她母亲逝去的消息,但阿星淡定的实在是令人咋舌,直到现在都未问起深田惠子的事,这使宫森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其实,宫森早已想到,凭阿星的聪明应该已经知道深田惠子已经死了,而阿星醒来到目前都很少和他谈话,宫森理解成她正在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之中。

宫森从包中掏出了深田惠子死之前留下的牛皮带,翻转的看了几下后,对阿星说:“阿星,这个……”

“那是留给你的。”不等宫森说完,阿星头也不回地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是你母亲的东西,我想应该由你来看。”

“没什么好看的,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

“什么叫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宫森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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