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地位崇高,因此只有在极其重大的场合下才会出面,就连这次盛大的忏悔大会他都没有出面。平时他就隐居在圣塞尔洛教堂最里面,只有他的心腹教徒才有机会在做礼拜时见上他一面。
这样的目标,其实没有一点难度。
索德就站在教皇房间的顶部,俯视着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说是私人房间,其实是一栋二十米高的教堂。这个教皇极其古怪,居然住在教堂里,而且一个人根本就住不上这么大的空间,也许这里是教廷秘密的隐藏所在吧。
为了谨慎起见,索德还是决定待到所有人都熟睡了再下手。毕竟索德也不想再听到里沃和吉卢西亚的啰嗦。
静静地等待着,如同老鹰监视着自己的猎物。
就在教皇即将打开房门进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异样。急忙后退,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对着屋子说道:“谁?”
索德有点意外,毕竟他与教皇的距离也是相当远,加上现在是深夜,平常人站在地下压根就不可能看到他。这老头怎么会发现自己的?
不对,由于索德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教皇和他身边的情况,所以没发现他的
屋子里面,也就是从来不许他人进去的教堂里,居然躲着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听到了教皇的质问声,打开了门,从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索德继续隐藏在高处,静观其变。
教皇看到那个人,心里不由得恼火,这个人是怎么潜进去的。不过当他看到那个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后,脸色变得死灰,一种绝望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那是一把即将沾满他的鲜血的剑。
索德定睛看清楚那个人,不由觉得眼熟。
脑海里回想几遍,猛然记起他就是进城那天遇到的那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
没有悬念,那年轻人以雷霆之势一剑刺了过去。干脆、利落、一剑、穿心,没有给教皇任何反抗的机会。
那位执掌着圣主教最高权力,站在蒂斯权力顶端的人,就这样倒下了。
在死亡面前,一切犹如蝼蚁。
待到那年轻人走远后,索德才跳了下来。
翻看教皇的尸体,索德发现那个伤口很奇特。
剑口很小,而且血肉向外翻出,呈撕裂状。
这个人用的剑上应该带有细小的刃钩。
这样的话,剑刺进人体后再扯出来时,这些小钩能进一步撕裂血肉,造成更大的伤害。
死者也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吉卢西亚似乎非常满意索德的这次行动。
“非常好,你就应该这么做。动静小点,我们也方便做事。”
索德摇头:“他不是我杀的。”
“噢?”吉卢西亚很意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死了,资料我就放这了。”
索德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懂得用剑吗?”
吉卢西亚摇头笑道:“你们那种剑太过艰涩,就算天资聪颖,都得要从小练习最少二十年,否则练不成。不然,我们怎么会放弃这种威力强大的剑术,去使用那些所谓的枪炮,要知道这可是我国自诞生以来就流传下来的无上剑术,大成者据传说能有万人敌之力。”
“自从当年确立四统制之后,四统决定放弃用剑转而大规模应用新式武器,正是因为这种剑术实在太过难学,成才者极其稀少,导致我国战力虚弱,饱受敌国侵辱。换上新式武器后,果然就在四统的带领下打败强敌。这些都有史书记载。”
“随着年代变迁,这种剑术已经失传。甚至有人质疑,认为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剑术,或者是夸大其实。所以到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整个蒂斯懂得剑的人,就只有你和里沃两人。”
“至于其他地方,这个就不清楚了。但你要知道,剑的根基之地,蒂斯和格里,其中一个已经放弃了剑,另外一个估计也是这种情况,那么其他地方还可能存在剑吗?”
索德沉默,这么说的话,那天行凶杀害阿默宁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杀教皇这个,不过他需要证据来确定。
中午。
接到教廷的报案后,特拉迪勒他们就立马赶了过来。
没想到一到圣塞尔洛教堂,就发现一大群记者正在围着采访。不知道是哪个不懂事的家伙居然把消息传了出去。
特拉迪勒他们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记者们的纠缠,挤了进去。
在教徒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教皇毙命的现场。
波里兹亚看了看伤口,是剑造成的。
“难道是那个人?”
特拉迪勒摇头:“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怎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剑客,自从三十年前的政变后,在当局的引导下,这座城市已经不会再有人练剑了。
难道真的是他们?
波里兹亚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那你说到底是谁干的?”
特拉迪勒当然不会告诉波里兹亚当年我见的人比这些厉害多了。他转过身去吩咐其他人:“你们调查现场,看有什么线索。”
波里兹亚看特拉迪勒也不搭理他,心想无趣,环视一遍,才发现最重要的那个人竟然没来。
“特拉迪勒,督察呢?”波里兹亚忍不住问道。
特拉迪勒没好气的说:“谁准许你叫我特拉迪勒的,叫我督察!”
“……督……察?”
“嘿嘿嘿。”特拉迪勒挤眉弄眼,得意道:“怎么样,我就快升职了,就等着他让出位子。”
波里兹亚怒道:“喂!你怎么能诅咒安路干廷督察下台?”
“傻子。”特拉迪勒一脸不屑,“你得叫他大警监了。”
大警监易彼茨正紧张不安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儿子居然死在黑枪党的老巢附近,这不是变相告诉他人自己跟黑枪党有关系吗。
最近一段时间都风传安路干廷将会顶掉他的位置,所以他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小心点,不要让安路干廷这小子发现他的把柄。没想到居然被这个色胆包天的忤逆子暴露了行踪。
他坐立不安,焦急万分。因为他感觉到上头已经开始对他动手了。特别是安路干廷,这个小子的背景非同一般,而且早就看他这个大警监不顺眼,想要取而代之。如今人在砧板上,只能任其鱼肉,真是可恨。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怎么回事,你不会敲门吗?”易彼茨怒道。
安路干廷傲慢的看着这个大警监,这个废物早就应该下台了,今天就送你一把。
他慢慢的走过来,死盯着易彼茨,眼里充满了轻蔑。
“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上司?”他勃然大怒,作势要发作,但安路干廷看到了他眼里的畏惧。
安路干廷冷笑,然后甩出一张文件到易彼茨脸上。
他战战兢兢的拿过来,果然是上头要停职查办他的任令,不由得脚上一软。
完了。
“滚吧。”安路干廷不屑地说,正眼都不看他。
易彼茨看着安路干廷的嚣张气焰,不由怒火中烧。他指着安路干廷的鼻子,冷道:“神气什么,不是你爸,你能有今天?”
安路干廷听了这句话,眼中蔑视之意更甚:“我告诉你,我跟波利提科先生没任何关系,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他嘲讽道:“跟某些人靠拉关系走后门才混个小警监,最后还是要锒铛入狱的可是大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