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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善变的人类

现在的剧情让我很觉得有些荒腔走板,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演下去,或许是自己没有领悟到主角某一些感受吧,继续体会下去,可能会和主角贴的更近一些。其实真正的原因在于,和自己对戏的那个人是李龙也吧,所以不敢让自己完全沉入进戏份里,真怕自己会从戏中走不出来。

估计导演也察觉到了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一副我相信你不会将事情给我搞砸的模样。会或者不会,已经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该如何能够瞬间入戏,也能瞬间出戏。一定要出戏,午和在心里暗暗地道,尔后走进了镜头前开始了一天的拍摄。

虽然同居的开始不算美好,但是这不妨碍过程的更不完美,现在的午和同李龙也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磁力,不要误会,不是异性相吸,而是你进我出,你来我走,被迫要在一个空间的时候,我在你面前是透明,你在我面前是空气。

开始大家都没察觉,但时间长了,各种的猜测都浮出水面了。当然在众多猜测中处于不利的一方是午和。这也是可以想见的,李龙也进入医院的时间比午和长,而且李龙也为人和蔼,温文尔雅,自然有着很好的人缘。所以当向来不与人结怨的李龙也和某个人不对眼时,那么一定是某个人做出了极为过分的事情。

人类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爱屋及乌,所以当屋子不喜欢那只乌鸦时,喜欢屋子的人类自然就会爱屋恨乌了。也正因为如此,午和在骨三的日子并不算过的怎么舒服,护士中女孩子居多,而女孩子表现恨意的方法真是极为丰富也极为直接,最常用的就是孤立。

压力分外大的午和,被迫恋上了一个新的地方,那就是医院的顶楼。不过似乎有些人喜欢赶尽杀绝,午和今天像往常一样,拿着盒饭来到楼顶上,竟然发现了罪魁祸首。午和撇撇嘴,准备离去,却被对方用话喊住。

“能和你说几句话吗?”李龙也看着转身要离去的午和道。

午和转过身来,端着饭盒推开铁栅栏,走到了顶楼上的一角,尔后打开盒饭,没有肯定的说可以也没有否定的说不行。

“我没想到会成这样。”李龙也边说边走近午和,看见午和随着自己走近略微向反方向倾斜了一下,李龙也便停止了靠近。

午和还是没有说话,心想,智商超人般的天才,竟然会想不到事情会怎样发展,还真是看不起人呢,即使再笨拙的人,也会想想自己的话语和行动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真的是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有些不习惯你的思维,总觉得自己的某些东西会被你奇异的思维拐走,而这对我的工作是极为不利的,所以我才会尽量远离你,来保持自己一贯的水准,没想到却给你带来这样的……”李龙也也不知道如何说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在温和的对待这着每一个人,因为午和给他带来某种危机感,他才会这样的远离午和,保持原来的自己,却没想到这样会给午和带来不小的麻烦。

午和歪头,插起一块土豆道:“没啥啊,没什么影响,除了日子过得不太痛快以外。而且我马上就要转科了,所以没什么。”

“能原谅我吗?”李龙也问道。

午和慢慢的将土豆放进嘴里,满足的享受着它的软香,尔后笑道:“是不是我原谅你,你就会觉得心安一些?”

李龙也点点头,继续道:“你可以让我做一些事情,作为补偿我绝对不会拒绝。”

“可是我不准备原谅你呢。”午和收起自己的饭盒,头也不会的离去。如果所有的伤害都会因为一声对不起而被原谅,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去伤害他人,反正最后只要自己说声对不起,赔个礼,道个歉就被原谅了,就会像没做过害人之事一样心安了,不是吗?才不用管这些伤害给对方带来多大的伤疤,不用管这些伤疤会不会有愈合的一天。

这次轮转到神外。作为护士群里的唯一的很风风火火的护士,午和还是和所有的人处的蛮好的,唯一让午和心烦的就是,午和的所谓“同居人”竟然也转到这一科,还每天要死不死的和午和对班,真是气死人了。

“护士,护士,不好了,不好了,俺爹去厕所的时候,突然昏倒了,咋办,咋办啊?”年近四十的杨姨哭着跑到护士站。

“44号晕倒在厕所?小晴,去找个轮椅过来,咱去厕所。”护士长无比镇静和威严的发话。

“护士长,咱们的轮椅都送去检修了。”小晴小声的提醒道。

“那咋办,要不你等会儿,估计轮椅一会儿就回来了,欸,午和,你去哪儿?”

“厕所。”午和说我撒腿奔向男厕所,看见李老头满口吐沫昏倒在便池。鼻头一酸,眼泪也噗嗒噗嗒的直掉。昨儿个还跟满面红光的说给午和介绍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现在却……

午和使出自己吃奶的劲儿将李老头从便池里扶起来,让他爬到自己的背上,结果脚下一滑……完了,完了,李老头已经昏了还要被午和摔一跤,午和想自己怎么这么……

咦,摔倒了竟然不觉得痛,午和想莫非咱们的厕所里铺了毛毯了,这么软?

“抢救病人是对的,但也要量力而行,否则可能适得其反。”熟悉的声音从耳旁响起,午和同李老头一并被扶直,午和双眼集聚焦点--是他!午和急忙起身,努力的让自己站稳。

李龙也表情凝重的蹲下,瞟了午和一眼,午和值得乖乖的把李老头放在李龙也的背上。李龙也缓缓站起,午和从背后扶着李老头,二人快速走进抢救室。见李龙也背着李老头进了抢救室,几乎所有上班的医护人员都赶过来,医生协助他气管切开,溶栓,护士在他的指挥下打点滴,吸氧,导尿。唯有午和,呆呆愣愣泪眼婆娑的站在一旁。

“你不是自称女汉子吗,这是我第几次见到你泪奔了?”眉头舒展的李龙也对着泪眼婆娑的午和打趣道。

“他……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喉咙似乎被鱼刺卡住,午和艰难的发声。

“放心,每个人,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体温。”语气淡淡,似乎漫不经心。午和望着戴着氧气罩艰难呼吸的李老头,看着曾经满面红光的他现在脸色死灰,经常端着茶杯的大手无助的摊在白色的床单上,喃喃的道“请你,一定要救他。”

李龙也双眼微眯的望着午和,仿佛午和有多奇特似的,尔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护士三三两两的回来,逃离现场的午和,连追问结局的勇气都没有。

小晴了然的走过来,拍拍午和的肩笑道“放心,有李龙也医生在,担心是多余的。”

“什么,什么……意思?”简短的几个字,却似乎耗尽了午和所有的精力。

“溶栓成功,病情稳定。”小晴开心的笑道。

午和也回她一个笑,很有风度的说“亲爱的晴儿,俺去厕所便便啦,护士站交给你了。”再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去,但是方向不是厕所,而是顶楼。其实午和何尝不知道自己心里住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所以李龙也才会觉得午和很不可理喻吧。烈烈西风,将午和不争气的眼泪吹落……

“午和同志,女汉子要做到有泪不轻弹,你吃了什么好用的药,这么轻易的变身成了水做的女孩儿。”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午和却没有力气和他贫嘴。

“午和?”李龙也走到午和身旁,似乎有些诧异午和的安静。

西风烈烈,侵寒入骨,满地落叶如翩翩枯叶蝶随风起舞。天空进行着他的色变,大地却忘记了呼吸,身旁的他也和着这份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脚略微发麻的午和轻轻的移了一小步。

“心情重整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可该下去了,在工作的时候摸鱼,被逮到了,可就惨淡了。”轻松的语气,略略洗去午和的烦闷。

笑笑,恢复平日状态的午和道“好的,咱也要待从头,重整旧河山,朝天阙。”

工作了一天的午和,回来把鞋甩掉便一头闷在被子里,真的真的好累。才刚刚踩到甜美梦乡的一寸土地,一双大手便将午和从那里拽将出来。

“干什么?”睡眠被打断的午和,口气极其冲。

“逼供。”扰人睡眠的某君却一点儿羞怯的意思也没有。还将其脏脏的屁股大赖赖的放在午和无比洁净的床上,午和可爱的床单被压得都皱起了眉头。

“下去。”午和一个漂亮的射门成功的踹向他的屁股,他则如皮球,圆圆的滚下了午和的床,午和得意的笑笑,并抚平皱眉头的床单。

“喂,兄弟,要死人了!”他抱着头窝在墙角。

“你以为本小……少爷会上你的当吗?”午和斜睨着他,开始悠闲的在整理床铺。

“你有洁癖哦,看不出来哈,看不出来。”他开始改变策略。

“午和想医院那一票小护士大概也没看出,他们的偶像竟然是这幅讨人厌的样子。”

午和白了他一眼,心里也在嘀咕,明明觉得他很讨人厌,见他就烦,但是具体是什么,还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大概就是气场不和,天生相克,午和心里偷偷下个结论。“你不在外屋呆着,进来作甚?”

“祸害你啊。”某君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午和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咋啦?工作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午和沉默,翻手抱住被子。

“没电了?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差劲啊。”

午和把头埋在被子里,挪了又挪,最后道“今天有个病人差点死了,为什么呢,总是那么突然,明明是刚刚还好好的,却差……”

“傻瓜,你语文不及格吗?不知道什么是天有不测风云?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李龙也喊道,想不明白为何午和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心情很差的午和现在不想理会任何人,径直喊道:“李龙也,你给我出去!”

“火气不小啊,作为赔礼谢礼聘礼,身为室友的我李龙也慷慨就义请你吃冰激凌,怎么样?”

午和这才从被窝里出来,脸上泪痕未干的道:“我要吃哈根达斯的。”

这幕戏拍完,午和同李龙也都选择招呼也没有打就下了舞台,因为这样的情形在他们的生活里,确实也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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