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来，郭妮娜就去了一家侦探所。
路上七拐八拐的，差点把自己拐迷了路，到地方时，还把车停在了另一个停车场。
“郭小姐，好久不见。”
对方一脸笑容，在郭妮娜看来，都是带着满满的深意。
“我现在的事，你知道吗？”
她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知道。”既然受雇于她，自然是拿钱消灾的，她的要求就是关注她，以及和她有关联的任何事与人。
“那，白依雯的事，你知道吗？有办法，让她离开吗？”
郭妮娜自己不好和白依雯直说，又想用什么方法让白依雯自己走，但是白依雯舍不得走啊，如果她真要走，也不会等她那里去躲避了。
“离开？多远的距离？”专业是就是专业，一听就知道重点在哪儿，直接问出来，被郭妮娜一个手势，吓了一跳，急忙再次表明：“郭小姐，我们只是信息交易。”
知道是信息交易，郭妮娜一脸无奈：“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她出国而已。”
“真的？”那手势确实有点突兀了，对方再次确认，确定之后，才说：“我会想办法的。”
“尽快。”郭妮娜可没多少时间，按余姚现在的速度，白依雯那点事要不多久就扒完了，扒完之后，相近的肯定就是她了。
“郭小姐要是着急，就说个时间吧，不然，万一我有其他事耽误了，就不太好是吧？”
坐地起价？好，她忍了：“这次的费用，多出10%，依旧转到你账上。”
“和郭小姐合作就是愉快，好，我会在三天之内，让白小姐自己离开。”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郭妮娜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些不放心：“尽快。”
看着郭妮娜匆忙离开的背影，这人就坐等收钱了。
郭妮娜回到住处没见到白依雯，心里咯噔了一下——又不听话的出去了，这简直就是自爆短处，别说余姚不挑她，她这样，自己都没上心。
正准备打电话，看到桌子旁的地面上有纸条，明显的几个字：余姚约我。
落款都没留，不过这一手状若鸡爪的字，也只有白依雯能写的出来了，郭妮娜捏着那纸条，有些微楞，余姚约白依雯？
————
准确一点，是顾盼兮约白依雯。
余姚，不过是个幌子，当然，她也会在，毕竟，她的名义还是要用的。
“是你？”
见到顾盼兮的瞬间，白依雯被惊到了，然后看到余姚在一旁坐着，才后知后觉的把她们联想到一起，顿时气的，手都颤了。
“白小姐，好歹我当初也那么帮你，你现在总要帮我一下，虽然这么忙你不帮我一样达到目的，但我想给你个机会，毕竟当初，我们也算是合作良好。”顾盼兮要了一杯果汁给她，笑的春风化雨。
“良好？勉强算是，你解困过几次，但对你也都是很有益处的，可不全的为了我。”白依雯真要较真，可是怎么都算不清楚这账的。
“随你说了，关键是，你现在。”顾盼兮不予和她过多缠扯，只要说动现在的她就好：“你现在这样，被爆出来的可不只一点，你以为你那些粉丝都没存件吗？分分钟都能原图发出来，这些东西是谁放上去的，你心里真没数？余姚就在这里，你可以问她。”
顾盼兮话说的明了，白依雯却不敢问。
她怎么会心里没数，只不过，不想那么透明，不想让自己真的到绝地死谷——余姚端着杯子风轻云淡的一瞥，让她心里顿时泄气——一手资料的持有者都这么看她，她还在坚持什么？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顾盼兮，你让我来，不会就是给我说的这个吧？”
既然脸皮已经撕了，叫名字什么的都很自然，至少白依雯就是这么觉得，而且，顾盼兮在一开始没有成名时，也是被她这么叫的。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你的好娜姐，已经决定让你出国了，未来的发展路子都给你决定好了——去岛国。”顾盼兮轻轻的笑，虽然没有嘲讽之意，却在白依雯眼里，是那么的刺目。
岛国？去那边，她就这么去？就现在这些东西，她去了也不能唱歌的！真狠——但她瞬间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我为什么要信你？”
她和顾盼兮已经决裂了，怎么还可能信她的话？就算她信，那可信的呢？
余姚把手里的DV机放在她面前，上面的画面，正是郭妮娜和那个带她出杜成悦家的那个男人！
没有声音，但郭妮娜的表情，带着焦急和不屑，还有隐含的得意，这些都是她熟悉的表情——和郭妮娜合作这一个多月，明里暗里多少次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她从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就是同性相斥的。
“把声音给她听。”顾盼兮见她反应微妙，索性下一剂猛药。
余姚在上面按了一下，声音出来：“……让白依雯离开。”
“……我们只是信息交易。”
“……费用我多给你10%……”
因为拍摄的角度和录制的不便，声音带着很大的杂音，但可以听出来是原音——白依雯也是演员，在现场拍戏收音之后，再让配音演员配，那些原音她也听过的。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刺激的她，一时接受不了。
顾盼兮和余姚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等她自己反应。
白依雯看在眼里，郭妮娜开始做的那个手势，是灭口还是什么？虽然没看出来，但至少不是什么能活的，因为那个男人说的话是“只是信息交易”，如果不止信息交易，是不是要杀了她？
因为这事就要杀了她？
她眉心紧皱，心里突突直跳，在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郭妮娜的车回去，几乎是擦肩而过，她看到郭妮娜了，但她这么个大活人，却没因为她的注意……
“还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吧。”
她反复看了两三遍，又考虑了几分钟，知道顾盼兮既然约她出来，肯定不会再隐瞒她想知道的，索性直说，也算表明了态度。
“你想知道什么？”顾盼兮放下杯子：“事情，海了去了。”
白依雯眼睛顿时睁大几分：“关于我的，和郭妮娜的，有多少？”
“很多。”顾盼兮看了看余姚，又说：“余姚手里的信息，就够更新十次了，你猜一下，是你的多，还是郭妮娜的多？”
“……我的。”白依雯怎猜了一下。
答案是确定的，就是她的多。但有一点，这些，都是郭妮娜爆出来的。
顾盼兮故意这么说的，虽然余姚手里够更新十次的信息确实是郭妮娜爆料的，但之前的并不是，但她这么一说，就好像这些都是郭妮娜爆出来的，白依雯不由就是想到郭妮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现在果照爆出，以后声名狼藉，肯定是不能再做这一行……
好像才不久之前说过的，都是装出来的？演技真好啊。
白依雯抬手就要摔了眼前的DV机，顾盼兮眼疾手快的拿了过去，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哗啦！
桌子上的杯子被拍掉了，带着果汁，迸溅的到处都是。
服务生立刻过来，一边询问一边收拾：“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不小心失手了，再上一杯吧。”
顾盼兮拉住了白依雯，余姚对服务生说。
“好的，请稍等。”
这里的服务态度还是没挑的，至少这事情，很给面子的圆了过去。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还没当着她面，你如果知道她不承认，你是不是还想动手？”顾盼兮按着她的肩，被她瞪着，真心不想劝她。
“我知道，不过就是不能去确认，你是怕我坏你好事吧？”
白依雯一把推开她，自己都这样了，还要被再打压利用，就算是她真能落到好处，也是利用的。
“你如果觉得不值得，可以不做。”
顾盼兮话已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还做他想，那可真就有点太过不识好歹了。
白依雯低头，这件事，她真得好好算一下，郭妮娜那边，她虽然不信，但顾盼兮，她更不信。
“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没选择余地了，”她知道自己现状，但并不想就这么错过机会：“我现在出来一次，十分不容易，现在余大记者还在这儿，我和你合作，没一点安全感。”
“你的文字报道可以取消，视频那个没办法。”顾盼兮立刻退了一步。
“那……”白依雯想说什么，直接被堵回来了。
顾盼兮也不催她：“反正你现在还在热搜上，我不急。”
确实不急，又不是她的事，白依雯扶额，半晌无言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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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知道，这事是慕晨的手笔时，顾盼兮的反应绝对迷离——半天都没接话，才突然说一句：“你睡的是唐三藏啊。”
这莫名其妙的话，在场的人都没明白，她也没解释。
一直到最后，慕晨追问了好几遍，她才说是没想到慕晨是黑客，然后，说的是，形容不可能的事。
慕晨自从上次出了车祸之后，阑珊和她的关系就远了，疏离就是那么的明显，但她还总是去自找没趣——没办法啊，她不能不理他们。
没有伤到脑子，而且醒来再次让顾盼兮惊讶，睡了唐三藏的慕晨，经常来找她：“小兮，怎么样？这次总比之前好了吧？”
住的还是酒店，慕晨就又来蹭饭，顾盼兮翻了个白眼。
“我要吃脑仁汤，伤了脑子之后总觉得这里面凉凉的，不是什么没关的后遗症吧？”他摸着自己的头，说的一本正经。
“你看我嫌弃的眼神。”顾盼兮一眼看过来，手机很没眼色的响了。
慕晨离的近，直接就拿到手里了，看完之后还看了一眼顾盼兮，表情微妙的接了：“喂？”
看到他的表情，顾盼兮就在猜想是谁的电话，然而电话里的声音，没开免提，她听不到。只有慕晨在说：“额……好的……我可以代为转告的……”
说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好像真的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