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榕与薛傲月坐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里,晃晃悠悠遥遥地跟着前面和亲的队伍。他们已经在马车里坐了两天两夜了,前面的队伍一直过城而不入,在急急地赶路。
再有一天的路程,他们应该就能到达三国的交汇处伏羲城。这个城池地处三国交界,南门通往南秦,北门通往北延,西门通往西瑶,而出了东门却是一片荒芜,走个一两天路程,前面就是一片广阔的海域。
这个城池三国都想管,却又都管不了。因为他们彼此制约,致使伏羲成了三不管地带,治安混乱,匪盗猖獗,但是城内还是热闹异常。
因为此城是通往三国的必经之路,一般商贾、行人路过此城,都会在此逗留歇息。
城内有镖局,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看家护院,所以伏羲虽然混乱,但却不荒凉,相反还非常热闹。
此时的欧阳榕,已经换去了一身白衣。玄色的衣裙,更显英气十足。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依旧绝色,可是仔细一看,又与以前有所不同。
那璀璨明亮的凤眸依旧耀眼,却频添了一股英气。那鼻梁、下巴、脸蛋,不管是粗看还是细看,都像换了个人似的。
如果戴上那个半截的银质面具,就会让皇城那些见过她的人,想起那个仅仅露过一次面的玄奕飞。
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除了玄宁玄静四人,也只有身边的薛傲月了。
自从瑶如玉回到和亲的队伍后,除了急急地赶路,其他一切如常,并没有传出朝阳公主不见了的消息。
看来是瑶如玉对身边的人做了隐瞒,有玄宁四人跟着,要隐瞒她的消失也不难。况且,她也早已传信给她们,让四人配合瑶如玉,暂且跟着他去西瑶。
就让欧阳榕,那个老皇帝封的朝阳公主,跟着瑶如玉去西瑶吧。而她,玄奕飞还有很多事等着要去做呢!
虽然,这样做对瑶如玉很不公平,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做到两全。欠他的那份情,利用他的那份义,有机会她一定偿还。
“娘子,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薛傲月一脸担心地看着欧阳榕,不管她是欧阳榕还是玄奕飞,她都是他的娘子,永远不会变。
他的娘子这两天没事一直望着窗外,不太吃东西,也不太说话,整个人的装扮也变了。他知道她在想事情,她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有问。只是在他们走出树林的时候,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
他的回答也很明确,娘子要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是她的人,这一生都会跟着她!
然后他就唤来了阿坤,也就是娘子在“悦赌坊”赏了他一把碎银子的小厮。他驾着马车,听着娘子的吩咐,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而最近堂里的事务,都是丫丫定时给他送来的。丫丫是只肥硕的大老鹰,它第一次落在马车里的时候,真的把娘子吓了一大跳。
但是很快又把娘子逗笑了,因为它那圆滚滚的肚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娘子说它像一只活脱脱的企鹅。真的担心,它会不会飞了一半,从天空中掉下来。虽然他不知道企鹅是什么东西,但是只要娘子笑了,他也就开心了。
而在他处理堂里的事务时,娘子从来不看,也不问。如果娘子问了,他一定会全都告诉她的。可是娘子不问,他就不能说。因为姑姑早有交代,他们不能主动出现在她面前,除非她拿着盟主令来找他们。
现如今,娘子虽然在他面前,但是却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亦无法主动表明。因为他无法确定,娘子有没有让盟主令认主,是否想让玄惊门出世。
虽然娘子不问他的事,但是每次丫丫来的时候,娘子总是摸摸它的头;在丫丫要走的时候,撸撸它的背。所以很快丫丫就喜欢上了娘子,每次来的时候,都晃着它的大肚子,往娘子身上扑,惹得娘子哈哈大笑。
听到薛傲月的声音,欧阳榕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两口。
“娘子,你累吗?靠在为夫身上歇一会吧!”薛傲月再次开口问道,经过树林那一晚后,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有些怪异。
经过那一吻和他对她的承诺后,两人应该更亲密,可是却像有一堵墙,将他们硬生生隔开似的,他们之间的相处有些拘束。
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甚至说客客气气。他虽然还喊她“娘子”,但是却少了以前的洒脱和随意。
她虽然不再抗拒他的存在,但是话语明显少了许多,而脸上的笑容也不复存在。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但是他还是喜欢原来那个娘子,那个活生生的娘子。
“我不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别乱动!”欧阳榕轻声的拒绝了他,再次将头转向窗外。
“可是娘子,为夫累了,你能让我靠一会儿吗?”薛傲月不死心,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
欧阳榕转头看着薛傲月,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向他张开了双臂。她这两天确实有些过分,将马车里的气压,降的太低,也没有给薛傲月一个好脸色看,吓得赶车的阿坤也一声不吭。
薛傲月赶忙将屁股朝欧阳榕挪了挪,顺势将身体靠在了她的怀里,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一阵舒畅。
这个味道,娘子身上的味道,是他这两天来日思夜想的,自从那天走出树林后,就再也没有闻到了。
欧阳榕虽娇小,但身材修长;薛傲月虽高大,但体型秀气。欧阳榕搂着薛傲月的画面,看起来也不突兀,反而有种和谐的美。
“娘子!”薛傲月在她的颈间,薄唇轻启。
“嗯?”欧阳榕依旧望着窗外,但是搂着薛傲月的手却没有松开,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真好!”薛傲月见她应了,又说了一句。
这次欧阳榕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薛傲月在她脖颈处轻喃,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后,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她也很喜欢,就这么纵容着他。
见欧阳榕没有发声,薛傲月接着又来了一句:“娘子,为夫真的很喜欢你!”
听了这句话,欧阳榕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可是薛傲月却没有看见。
见欧阳榕还没有说话,薛傲月有些不满,他张嘴在欧阳榕脖颈处轻轻咬了一下,提出他的抗议,临了还不忘伸舌再舔了舔,再次开口:“娘子,为夫说的,你听到了吗?”
欧阳榕哪受得了他那一手啊?整个身体似被电流击中一般,微颤了一下,心跳也开始加快。
“听到了,有话好好说,别乱动!”欧阳榕这次学乖了,赶忙开口,搂着他腰间的小手,狠狠地掐了一下,以示惩罚。
谁知薛傲月“啊”的大叫了一声,把欧阳榕和赶车的阿坤,都吓了一跳。
“怎么啦?”
“公子,你怎么啦?”二人同时出声问道。
薛傲月对着马车前面狠狠地瞪了一眼,冷声说道:“没你的事,好好赶车,把耳朵给本公子闭上!”
听了薛傲月的话,阿坤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他家公子这两天的表现,真是让他大开眼界。跟了公子七八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公子向来独来独往,几时与人如此亲密过了?现如今看来,还是公子倒贴,上赶着往人家身上凑!想着法子来讨那位主子欢喜!
虽说,那位主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他家公子也不差呀!这些年来,围着公子转的女人也不少,可公子虽然总是一身红衣,可周身散发的冷气,却让人不敢靠近,原来公子是等着伺候这位爷呢!
可是,如果他没记错,这位主子已经有夫君了吧?那位戴着面纱,气质不凡的男人!
唉~!这句话他可不敢问,问了肯定要被公子劈死!还是好好地赶车吧!
而薛傲月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训过阿坤,转脸就委屈地看着欧阳榕:“娘子,疼!”
被他一叫,欧阳榕也吓一跳,她可没忘记他后背的伤:“怎么了?哪儿疼?”
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话语里的那份紧张,可是薛傲月却笑了,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哪儿都疼!”
“是不是伤口裂了?让我瞧瞧!”欧阳榕说着就伸手要去解他的腰带,却被薛傲月一把按住了。
“娘子,你干嘛老脱人家的衣服呀?”薛傲月边说边抬起头,一脸坏笑地看着欧阳榕。
欧阳榕看到这张妖孽似的笑脸,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可是刚才他那句话,却让人哭笑不得、浮想联翩。
欧阳榕抬头略带惩罚地吻上了他的薄唇,这个妖孽每次都能让她忍俊不禁。可是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好!让她沦陷,不可自拔。
薛傲月等待这个吻已经很久了,娘子的味道一旦尝过,就会沉迷。有了那两次经验,他很快反客为主,灵舌撬开她的贝齿,窜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
欧阳榕被他吻得心跳加快,有些意乱情迷,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薛傲月顺势双手一抬,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细腰,让彼此贴的更近,吻得更深。
许久,直到两人再无法呼吸,才不舍地放开彼此,将头埋在彼此的脖颈间喘息着,而紧贴的身体却没有放开。
“娘子!”薛傲月喘着粗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那份渴望,轻唤着欧阳榕。
“嗯!”欧阳榕轻声应着,她现在的情况,也不比薛傲月好到哪里去。
“娘子,为夫想……”薛傲月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颈边又传来一阵酥麻。
“别乱动了,求你!”欧阳榕赶忙伸手压住那乱动的脑袋,他想,难道她不想吗?这样的薛傲月让她无法抗拒,可能从心底里也不想抗拒。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利益纠葛,门户之见。虽然彼此都有秘密,但却是真心相对。这种感觉,让欧阳榕无比轻松。在他面前,她可以随心所欲,不必有所顾忌。
就算一不小心没忍住,滚了床单,她也不会有什么压力。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欧阳榕耳朵一动,面色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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