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老头丈余时,金武已经在拳剑上凝聚了体内一半的雷力,对准老头便劈出一道银色闪电。
老头急忙将魔伞和利爪一交叉,挡下了那道阴雷劈击。
一阵雷电火花闪过,尽管魔伞挡下了大部分阴雷。
但是魔族被雷系所死克,老头依然被劈的周身一阵刺痛,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金武并未给他喘息之机,身影鬼魅般的一闪,毫不停顿的再次近身扑上。
老头也已是恨意滔天,强忍身受雷击之痛,抄起魔伞,疯狂的迎上了金武。
魔修老头遭受一记阴雷劈中之后,周身一阵阵的阴寒刺骨,那阴雷又最能创伤魔元经脉。
但是金武依靠那变态的速度,也已近身了,未给老头任何喘息的机会。
老头本身境界比金武略高,仗着魔化后的强横体格,倒也接住了金武。
爪影锥影,拳剑魔剑,两人已是彻底的杀红了眼。
刚开始还见招拆招,到最后已是毫不顾忌体内还剩多少法力,完全是想要一击致对方于死地。
招招见血,拳拳到肉,最终两人耗尽了周身法力,完全是抱在一起,你扎我一下,我扎你一下,连怎么落地的都不知道。
慢慢的,金武笑了,因为那老头已被窜入经脉中的阴雷折磨的不像样子,变得像团冻肉一般丑陋。
慢慢的,眼前的世界黑了下来
三天后,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金武眉头一皱,缓缓转醒。
“他醒了,他醒了!”耳边传来似乎很遥远,也似乎很近的童子声音。
屋顶大梁忽远忽近,最终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金武眼珠艰难的转了转,四周一圈铮亮的光头,将屋里耀的蓬荜生辉。
隋如玉眼睛红红的紧握金武的手,望哲也在忍着悲痛紧握金武的另一只手。
左旁一个离金武最近的中年僧人,面如温玉,双耳垂肩,一看就是大慈大悲之人。
中年僧人见金武转醒,面带十足的感激之情,口称一声弥陀佛号,轻轻说道:“金护法,您醒来了。”
金武扯了扯干涩的嗓子,艰难道:“金护法?”
中年僧人和善一笑,道:“我已为你服下东土宗最殊胜的治伤灵药,你安心歇息吧,让望哲来陪你。”
言罢,合掌再次施礼,便带一种僧人离开了屋子。
金武向下看了看望哲,又看了看隋如玉,嘴角面前的牵了一下,算是笑着打了招呼。
望哲两行热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紧握金武的手,哽咽道:“兄弟”
金武又牵了牵嘴角,艰难道:“疼手疼,我在哪儿”
望哲急忙松了松手,喂了金武一口清水,将这三天的事宜简单告知了金武。
三天前,金武与隋如玉离开玉溪村,望哲将玉桑家打扫一遍之后,也准备去卑呼仓力那里告辞离去。
刚刚走出玉桑家门,便见门口一个老头阴森森的笑看望哲。
望哲在村中也没见过这老头,便上前问好。
谁知那老头却毫不客气的直问,‘前几天来过玉溪村的黑脸修士,是否叫金武,现在去了哪儿’。
望哲感觉此人并非善意,便不想再多理他,道了个喏,要告辞离去。
谁知那老头突然就对望哲出手,居然是直接就要斩杀望哲。
幸好望哲早已感觉此人不善,心中已有提防,见他有所动作,好不犹豫的便全速奔逃,那老头也直追望哲。
没跑多远,就被那老头祭出的黑色匕首给扎中,望哲修炼的佛门真气也是克魔的利器,中了匕首之后,就坚持着封住匕首中的魔元,也封住了老头这件匕首法器。
又向前飞了没多远,望哲便被老头追上了,眼见要遭殃,突然眼前一花,一道青光拦住了老头。
正是金武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望哲,之后便是隋如玉带着望哲好不容易捱到了东土宗,及时的救下了望哲。
望哲本身修为不高,若是再晚一步,被那魔元侵入心脉,东土宗的高僧也无力回天了。
安置好望哲之后,东土宗的高僧带着隋如玉全力回援金武。
当到达金武与魔修老头的斗法现场时,所有的人都以为地上的已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管是金武,还是老头,周身全是血窟窿,那老头更是体表一层冻霜,死相极惨。
而金武也不怎么好看,连脖子上都被戳透了,好在命大中的命大,那窟窿是在气管与动脉之间,稍稍偏离也就无人能救了。
鱄雷甲的护心镜也救了金武一命,胸前的伤口并没深入到内脏,只是捅到了肌肉。
中高僧将金武简单包扎之后,处理了魔修尸体,便回了东土宗。
东土宗的高僧本就都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金武救了他们的门下弟子,那更是全宗的恩人,灵丹妙药毫不吝啬的就给金武抹上了,也终于留住了金武一条命。
望哲倒是外伤不重,他的师父宏云大德全力为他退去侵入经脉的魔元,望哲两天之后就基本康复。
这三天里,不管是隋如玉,还是望哲,都是不吃不喝不休息的一直守着金武。
尤其是望哲,就连自己疗伤都是坐在金武身旁,兄弟之情自是不必言表。
听完望哲的陈述和隋如玉的补充说明,金武心里其实挺惭愧的。
因为他也不只是为了保护望哲而拼命,他是为了避开罗摩姐妹花,才全力斩杀了那魔修老头。
如若不然,被罗摩姐妹花知晓了自己动向,也依然是个死,所以搏那一线生机,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望哲。
不过,此时的金武也正好说话不方便,干脆就认下了这恩情,何况望哲也确实是他在意的兄弟。
金武毕竟年轻,既然没伤到内脏,那就只是皮肉之伤了。
昏迷那么久,基本上是因为失血过多。
那魔元对雷系修士来说,倒是威胁不大,而且也被救场的东土宗高僧给当场化去。
七天之后,金武在造血化生的灵药作用下,已能下地活动了。
整个东土宗一片净土气象,一切都透着一股圣洁的感觉,无论何处都是不染一丝尘埃,让人的心灵也顿感轻松空灵。
若不是还有使命在身,金武都想留在此处出家了。
隋如玉陪着金武走在东土宗后山的松林石阶上,嗅着略微湿润的清净空气,周身毛孔都舒展了开来,身心极其舒服。
隋如玉摸出一个储物戒指递给金武,道:“这是那魔修的储物戒指,我们都没看过,你有空的时候自行打开看吧,这是属于你的战利品。你那破损的鱄雷甲,也已修补,是东土宗高僧花费了一颗中品雷灵石为你修复的。”
金武接过戒指套在手指上,望着远方的无边松涛,叹道:“我怎么总是要厮杀呢,难道天下修士都是这般?”
隋如玉笑了笑,道:“还好当初在格桑尔河上,你没有像对那老头般的对待我,否则我也是一具冻尸了。”
金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也无话可说。
隋如玉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血痂,道:“你脖子上受过几次伤?真是命大。”
金武望着东方,失神的想起了与云仙子的初夜,也正是脖子第一次受伤。
想到那缠绵之处,金武有些气血翻腾,身上伤口一痛,将他拉回了现实。
隋如玉好奇的问道:“想什么呢?一脸淫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金武尴尬道:“没什么,没什么。”
隋如玉见他越描越黑,便也没再急着问他,换了个话题道:“你是不是能够吸纳月华。”
金武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他的秘密,隋如玉怎会知道?
转念一想,自己在巫女峡打坐时,隋如玉曾刺杀过自己,一定是那时看到的。
当下也不掩饰,诚实道:“是的,这是我独门秘法。”
隋如玉浅笑一下,道:“你放心,我不会打听你的功法。我只是说,炼制灵器时,可能需要借你的吸纳的精纯月华一用,会使得灵器出炉更好更快。”
金武一听只是帮忙炼器,便放了心,当下答应了。
其实,隋如玉是需要金武帮她炼制神瑀玉,金武自身的月华炼制出的神瑀玉,融入灵器做核心之后,会跟金武更加契合。
隋如玉也没指望那灵器会变成灵宝,但是能够跟金武契合,更好的保护金武,对她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有了现成的月华,就省却了隋如玉借助法阵,去艰难的吸收月华,至少缩短了七成的法器炼制时间。
此时,望哲却从身后赶来,见金武已基本痊愈,心情大好,笑道:“哈哈,我又要当灯泡啦,打扰咯,打扰咯。我师父宏云大德请金武前去相谈一二。”
金武也转身一拍他肩膀,笑道:“你那脑门本来就是灯泡,亮的很呢,哈哈。”
望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头,口头却不认输:“你懂什么,这叫三千烦恼尽落地,一朝成佛菩提义。”
隋如玉有些失落,但也大方的说道:“快去吧,我对这幽静之处还没赏够,先不回去了。”
宏云大德的禅房内,四面白墙,三席蒲团,宏云、望哲、金武分席落座。
出家人极少俗套,宏云见金武落座之后,直接取出两本厚厚的经卷和一方果冻样子的东西,递给了金武。
金武低头一看,一本是《东土宗渐悟心法》,另一本是《东土宗丹药常笺》,而那软乎乎的果冻,却不认识。
那果冻是什么,金武还不知晓,但是这两本书却是人家东土宗的宗学典藏,定是珍贵之物了。
见金武有些想推却,宏云和善的笑道:“这本渐悟心法,并非本门绝学。丹药常笺也是记载了常见丹药的配方,小友无需推却,尽管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