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你知道那颗是什么星星?”
激情过后,俩人都不愿动。戴展鹏打开天窗,灿烂的夜空星光闪闪。于非飞枕着他的手臂,指着天边最亮的一点,“就是那颗,很光很闪的那颗。”
“那是金星。”他徐徐答道。略调整了姿势,把她糊在额前的湿发拔好,手上用力,搂得更紧。虽然仍然衣观不整,俩人的上半身重要部分还是裸贴着,不过他们都不在意,默默的享受着这宁静的一刻。他把她的裙下摆拉好,散开的裙子如伞般,刚好盖住不雅的部分。吻了吻她的发端,他非常耐心地解释:“每当黄昏时分,西方余辉中有时会出现一颗非常明亮的‘昏星’,人们叫它‘长庚星’,在中国民间称它为‘太白’或‘太白金星’。”
“哇!你连这个都知道?”她其实只是随便问问。嘟起嘴,微抬头,只见到他的下巴。满有棱角的线条,摸摸,有点刺手。这个男人,“你怎么能这样聪明?又会建房子,又会看星星。”如此显得她很一无是处。
“笨蛋!”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抬头望着那颗金星,闭上眼,片刻,睁开。“我不努力一点,怎么帮你实现愿望。”
“那我也没有说一定要,你不用太认真。”一辈子都这么认真的过,不累吗?
“做人要有目标的,定好目标,就要全力以赴。就像那星星,”他指了指那颗金星,“就因为最光最亮的,你才一眼看得到它。你就甘于做旁边那些暗淡无光的小配角吗?”
话虽如此,“人家只是不想你太累而已。”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一辈子这么认真的过,会错过沿途很多优美的风景。“有时候要适当放松。”
“时间是不等人的,有时候机会是稍纵即逝!我说,”他突然侧身,跟她面对面,神态有点紧张,说话更是小心翼翼。“如果,我说如果,我要为了实现你的理想,我的目标,要去更远的地方,你会怎样?”
“呃?”于非飞愣了愣,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人家不要跟你分开啦。”完全没消化掉他话里的意思。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以为她会支持。“于非飞”真的很难启齿,看来现在说这个还不是时候。
“你要说什么呀?”她在他胸前蹭了几下,寻求着最舒服的位置。不知道自己这样压着他会不会很重,她微微退后一点,马上被他扯回来。
“躺好!”他命令道。在说正经的事儿,她就是爱搞怪。“我只是想说,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我都会像天上的金星一样,守护着你,永远都在!”
于非飞昂起头斜眼看他,“干嘛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跟刚才****时的样子有天渊之别,变脸真快。忍不住伸手去扯他的两颊,“什么在不在?难道你想吃过就算?”
“唉!”某人泛力的把头靠在她的发顶,无语。
“别想那么多。”她拍拍他的胸口以视安慰,并把头贴在上边。他的心跳声“卟卟”的响着,似一首美好的旋律。她静静的倾听,嘴上絮絮说道:“大鸟,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的。只要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整整齐齐的,或许再有一个小萝卜头,那就够了。虽然我很向往过富人的生活,不过那太不切合实际了。其实我们现在也挺好的,可能很平凡很普通,但对于我来说,够了。当然,”她瞟了他一眼,“说不定末了我不是跟你在一起。”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他皱眉。“什么不是跟我在一起?想都别想!”
“谁知道!”她翻眼,下一刻即被某人压在身下。“喂!”她拍打他的胸膛,原来这样被压着真的很重,刚才她还压了他这么久,怎么听不到他埋怨?
“我看你还有什么想法,嗯?”他接着堵住她的唇,阻止她说话。
四周,又变回宁静。天上的金星一闪一闪,见证着尘世间的真爱。
属于情人的夜,还长着呢。
于非飞从小到大一直是个健康宝宝,即使在节食减肥的时候,也没出过什么状况。可是当晚约会回来后,肚子就开始不舒服。他打电话来道晚安的时候没觉有什么,过了片刻便一点一点的揪着痛。跑了趟厕所,拉了,舒服点。睡至半夜,她被那揪心的腹绞痛痛醒。这次跑厕所不是拉,而是吐了。
几番死去活来的折腾之后,拉开厕所门,扶着门边的身子已经站不直。这时候,方女士的房门打开。
“搞什么了?”方女士是被吵醒的,本来还打着呵欠,看见女儿白着一张脸,鬼似的倚在门口,她急了。“非飞,你怎么了?”摸摸她的额和手,凉的,忙朝房间里喊:“老于,快出来!”
于大同睡眼惺忪的出来,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两夫妇七手八脚的把她扶到客厅去。
“怎样?还很痛?妈妈给你拿药来了。”这边,方女士拿着一杯温水,拍拍躺在沙发上痛得皱起眉头的女儿,一脸担忧。
那边,于大同看情形不对劲,也不理现在是夜深时分,忙拔了某人的电话。
才一会,于家的门铃狂响,于大同立马去开门。
进来的人显然很赶,连衣服也没换,上身只随便套了件T恤,下身是短裤,脚上穿的是拖鞋。
“怎么回事了?”他冲过去,看见的是她白得如纸的脸,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般扭曲,发鬓也被汗水弄湿了。“不舒服?”蹲下,拔开盖住她眼帘的湿发,问得很柔。
原本紧闭的双眸,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嗖声张了开眼睛,然后眼泪就巴拉巴拉的流下来。“好痛!”腹部突然又一阵痛性痉挛,她咬着牙弓起了身。
“非飞!”情况如此,方女士也慌了。
“别拖了,上医院去!”戴展鹏伸手把她抱起,转身出去前不忘吩咐:“于妈妈,给她拿件外套,还有医保卡!”
“哦哦!”方女士匆匆忙忙跑进房,而于大同则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去到医院,挂急症,值班医生疹断说是急性肠胃炎。挂了盐水,于大同跟方女士去拿药,于非飞仿佛经历了九死一生似的,累得摊在病床上,左手扎了针,右手则被牢牢握着。
“还痛?”戴展鹏用另一只手理理她乱了的发,眼里满是担忧。几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就这么软弱无力的躺在床上,难免会心寒。
“嗯,好一点了。”于非飞轻微摇头,脸色还是很白,见他这么着紧,很自责。只能用自己的脸,去摩挲他的掌心。有他在就不痛了,幸好有他在。原来男朋友的作用就是这样,当你不舒服时,有他在旁能就医百病。想起刚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抱起,于非飞心里甜滋滋的。
“于非飞,以后不许减肥!”他弯下身,想严谨的正视这个问题,然而话说出来却是异常的无力。
“关什么事?”她扁了扁嘴,看起来一副可怜相。
“医生说饮食不正常!”
“是今天吃太多了。”可是在车上做了这么剧烈运动,理应会消化掉的。
“你之前不吃太少就没事!”他尝试板起脸。
“我还痛!”她努力的眨眼,不过这次却未能如愿的滴出水来。呃?为何刚才哭得这么容易?
唉。戴展鹏叹了口气,俯下身吻了吻她的眼帘。“我担心。”抬起头,抚摸着她的额,眼睛定定的与她对视。“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会担心。其实胖没什么,我喜欢你长点肉。所以,求你不要再说要减肥了,好不好?”
他几乎低声下气的哀求,于非飞撅了撅嘴,不得不点头。
“饮食要正常。”
“嗯。”
“不许节食。”
“好啦。”
“不能偷偷不吃饭!”
“知道啦!”
“别想骗我!”
“你好烦啦!哎哟!我肚子还在痛!”
扰人的声音突然停住,从病房外望进去,只见到某人俯下的头。不难猜,他们在接吻。方女士移开视线,望着走廊尽头。窗外的天空已经变白,隐约传来小鸟欢快的叫声,又是一晴朗天。想进去的脚步已打住,不忍打扰他们,只好转身离开。
由于医生说不算很严重,于是挂完水后便可回家。方女士特别熬了清粥,于非飞吃过后没多久斍连粥带药一起吐了出来,忙煞了几个人。有鉴于此,戴展鹏还想请一天假。不过知道他很忙,午饭后就赶了他上班。结果晚上他就加班至零晨,回来后也不忍再来敲门。
第二天一早他下来,向方女士了解她昨天的情况,方女士就如实的反映了。昨天他走后,有人病着却玩了一个下午的游戏,晚上东西没吃多少,还泻了几回。就知道,昨晚打电话给她时,什么都没说,还一味的催挂线,原来是顾着玩去。
于是午休时,某人就回来了,吃过饭,于非飞就被押进房间。
“你快点走啦,上班时间到了。不是很忙的吗?其实我没事了,你用不着跑回来。”于非飞难得名正言顺在家赖着,当然不想就这么睡掉。昨天她无意中发现了一款新游戏,虽然身体虚,但打了一下午也没觉不适,还玩得欲罢不能。许久都没这么轻松过,她当然不要放过这样的休息机会。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光荣事迹已败露,还一心想快点赶人走。
“我看你睡着了才走吧。”她这点小把戏难逃某人的法眼,他索性按她在床上,摸着那变尖了的下巴,眉头一皱。怎么才病两天,感觉又瘦了一大圈。摸摸那小肚子,没几两肉了。“快点睡,多睡点可以长肉。”
“拜托,我又不是怀孕!睡那么多干嘛。”她只是肠胃炎,他有必要这么烦心吗?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盯人政策,恋爱会让一个人改变,看他就知道了。
听到“怀孕”二字,某人一怔。他似乎,忘记了有件事很重要的事没做。
“干嘛?”诧异于他微妙的变化,于非飞不禁问道。
“哦,没。”他把头埋到她的颈窝处。鼻里闻到的,是她身上特有的气味。他不要她有事,如果他不在,她怎么办?或许,真的是他太心急,其实应该要等等。
“飞飞”他低声呢喃,嘴巴没意识的蹭着她的颈窝。等不了的,万一她被人追走了怎办?内心矛盾重重,他忽然很惆怅。
“哈,别这样,会痒。”于非飞不知道他的烦恼,只顾着自己咔咔咔的笑,左右摇着头想避开。
他内心荡漾,轻啄她的唇,一只手已伸进她的衣服里,轻揉着内衣包不住的那部分。
“啊,别!”这人越来越大胆了,也不看看现在是在谁的家。“不行。”她勉强躲开他的热情,手用力扯住他的臂。“家里有人。”方女士就在隔壁呀。
“飞飞我想你。”才隔了一晚不见,他竟然念她入骨。叫他如何能潇洒离开?
“大鸟,不行啦。”于非飞捧着他的头,感受到他的吻越来越强烈。可是,日子不行。“我我那个来了。”
沉侵在激情中的人,仿佛一盆冰水泼下去,顿时醒了。
“我”不是故意的。见他不说话,她扁了扁嘴,某人不禁笑了。
“傻瓜。”捏捏她的脸,再把她的衣服拉下来,整理好。那个来了,来了就好,他舒了口气。“乖乖睡觉吧,眼睛合上。”把手盖到她的双眼,于非飞听话的闭上眼。
“我睡不着。”早上睡到九点多的人表示现在真的不困,再睡下去都快要变猪了。
“我想看着你睡。”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坚持,很想好好的珍惜与她耳鬓撕磨的时间,不想走,竟然,也不想上班。“我给你说故事。”蝴蝶般的吻,停在她的眼帘上。
他絮絮的说着小时候的事,还用手去抚摸她的发,于非飞觉得自己此刻幸福得快要死掉。大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嘴角含着笑意,说不困的人,慢慢跌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