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们去慕家的!”玄凌之前一直半死不活了几天,直到听见李冉和玄子聪去了慕家的消息,才猛地拔掉针管从床上翻身而起。
却因为几天没进食活动,眼前一黑,再次坐回了床上。
“看吧,这就是折磨自己的后果。”黄雷凭借声音知道了玄凌力气不支,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变相的刺激,“现在不管是伍怜还是我们中的谁出了事情,你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导致这一切的,正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玄凌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让厨师给我准备吃的。”
一顿饭匆匆完毕,玄凌有了力气正想去慕家要人,却见玄子聪的车出现在了伍宅门口。
大门打开,车子缓缓驶入园子,玄凌走下台阶,“你们来B市做什么,马上给我回H市去。”
玄子聪将车停好下车,“哥,我打算和冉冉结婚,在B市这边,可能会先办一场婚礼。”
“结婚?”玄凌闻言愣住,他和伍怜的孩子已经五岁,而两人,居然到现在连一纸婚书,一场婚礼都没有。
“随便你们吧,别给我惹麻烦就好。”想起自己的伤心事,玄凌有气无力的说了两句,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意志消沉的玄凌,玄子聪愣住,“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就是避免提到慕家让他伤心,所以才特意找了其他话题呀。”
李冉自然不懂,玄子聪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黄雷身上。
黄雷轻叹一声,“你们要结婚了,真好。”
“哎呀,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玄子聪反应过来,一拍脑门。
H市,虽然李家已经尽力低调,可是扎根在一个城市百来年的家族,忽然间开始悄悄撤资,怎么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尤其是郑老,时时刻刻盯着李家所有人动静的郑老。
“你说伍怜和玄凌先回了B市,接着是李冉和玄子聪,现在李家又在撤资注入各大公司的项目?”郑老躺在医院中,眉头紧皱着,两只精光乍现的眼不时闪烁着光芒,似乎在盘算些什么。
“不,不可能这么凑巧,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郑老抬头看着面前几位衣冠楚楚的男人,“你们几个现在是赌场的经理,所有的账目都查清楚了吗?”
“清楚了。”几人点头,“账面上数目不少,绝对没问题。”
郑老愈发的觉得奇怪,“没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您身体现在不如以前,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进行这么长时间的交谈。”主治医生从病房外推门而入,“还有,过几天就要进行第一次防扩散手术了,您的家属呢,需要至少一个的签字。”
“家属?”郑老一愣,他只剩下唯一一个儿子,但是现在关系闹成那副模样。
“医生呀,我没有家属,我能自己签字吗?”犹豫许久,郑老迟疑的开口。
主治医生为难的看着郑老,“不是我不通融,而是您的病情实在不一般,要是找不到直系亲属,找一个可靠的近亲也是可以的。”
“我……”郑老汗颜,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这医生怎么还是不通人情呢。
病房门口,郑艾叶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里面医生和自己父亲的谈话,直接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医院。
“给我准备出院,我实在是不放心赌场,我得自己亲自去看看。”医生走后没多久,郑老就叫来了自己的手下,准备衣裳离开了医院。
赌场,郑老仔细的清点了一次账本,发现钱的确没少。“那这些钱,是在保险箱之中,还是放贷放出去了?”
几个经理对视一眼,“保险箱?赌场里面的保险箱,我们还没打开过。”
郑老大惊,“一群废物,连保险箱的钱都没有清点过,凭什么告诉我全部账目都对?”郑老一口气堵在胸口,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您的药。”旁边的监护连忙将药递上,却发现郑老捂嘴的手帕上居然带了血,不由得大惊失色,“郑老,您,您咳出血来了!”
“郑老您没事吧。”
“您还是赶紧回医院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几个经理见状,不由得睁大了眸子,七手八脚的想要将郑老送回医院。
咚咚!郑老嗓子难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拐杖重重的敲击地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大家刹那间安静下来,等监护帮郑老顺了气,郑老才缓缓开口,“就凭你们几个,我怎么能把赌场交给你们。”说完大喘气,“现在,我要去清理保险箱里的数目,你们都跟我来。”
到了四十一层,郑老穿越众多面镜子的迷宫来到保险箱所在的地点后,“钥匙呢?”保险箱是近在咫尺了,可是没钥匙呀。
众人又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钥匙,不是在您手里吗?”
“我!”郑老瞬间气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几个经理,“滚,你们都给我滚,我要重新请人!”
中气十足的吼完一番话之后,郑老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已经又回到了病房之中。
“医生呀。”郑老抬头看着头顶正在给自己做检查的医生,“你给我说句实话,我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看了一眼病房中密密麻麻的保镖,郑老会意,挥挥手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医生这才迟疑开口,“恕我直言,您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郑老犹豫许久,“医生,我要转院,你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
B市,伍怜忽然间喜欢上了东西破碎的声音,尤其是在看见吉卿那张越来越臭的脸时,伍怜就愈发的高兴。
“别过来,不然你这唐朝洁白如玉的白瓷,我可不心疼。”伍怜笑嘻嘻的看着吉卿,“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相信你也知道,玄凌是绝对不会用黄雷来换我,你还是早点把我放出去的好,也免得我浪费了慕家的钱不是。”
吉卿怒极反笑,往沙发上一坐,两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随意,反正你也知道,慕家什么都不多,钱最多。”
伍怜耸耸肩,看着那心疼得快要哭了的老管家,“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指一松,那价值上千万的唐代白瓷应声落地,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这可是慕大小姐花了重金从一位资深收藏家手中买来的呀。”
“那这个呢?”伍怜又拿起了一件青花瓷的东西,“这个应该也值不少钱吧,可惜,我这人就喜欢和钱作对。”说完又是砰的一声,几百万又在短短几秒钟内消失不见。
伍怜一边摔东西,一边观察着吉卿的脸色,看着吉卿越来越难看的脸,伍怜正高兴自己的办法气到了吉卿。一个女佣却从外面跑了进来,“吉先生,玄凌来了,这次还带了人。”
吉卿的脸色瞬间转变,嘴角上扬看着脸色苍白的伍怜,“看吧,不到最后一刻,永远说不准谁输谁赢。”说完挥挥手,“去把玄凌和他带来的人请进来。”哪一个请字,吉卿咬得特别的重。
“玄凌,你个大傻子!伍怜气急,看着从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玄凌,就差这么一点,她马上就能脱身了呀。
可是,等伍怜看清楚了玄凌背后之人时,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你还是忘不了伍怜,即使她已经背叛你,你依旧愿意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换她。”吉卿背对着玄凌和来人,不屑的说出这番话后才缓缓转身,看清玄凌身后的人时,彻底愣住了,“哥,哥你怎么会?”
“听说你心爱之人死了,玄凌他们特意把我找来,就是担心你承受不住打击会伤害自己。”和吉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吉安,缓步从玄凌身后走出,一步步走到吉卿身边,“你瘦了。”
吉卿呆愣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慕家人看着忽然出现的吉安,都在窃窃私语,“这个人,怎么长得跟吉先生一模一样呀。”
“没听见吉先生叫他哥吗,看来两人应该是双胞胎,至少是亲兄弟。”大家各自揣测着,“看来大小姐的仇,是报不了了。”
吉卿始终不敢相信,他曾经想要去寻找吉安,可是慕小小却告诉他,吉安已经在一场车祸中身亡了,还给他看了照片。从此之后,他便深信不疑,以为吉安已经故去。
可是现在,吉安就这样真真切切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是玄凌找回的吉安。
“不,我不相信你。”吉安刚想张开双臂抱抱自己这个好久不见的亲生弟弟,没想到吉卿却狠狠一把将吉安推开。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一个是震惊,一个同样是震惊。
吉安震惊于吉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从前的吉卿对伍怜,那可是一心一意。现在,爱上别的女人不说,居然还为了别人折磨伍怜。
而吉卿,震惊吉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怀疑,这一切都是玄凌搞的鬼。
“玄凌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哥早死了,他不是我哥。你实话实说,他是不是做了整容手术,是不是你让别人假装他来欺骗我的感情。”吉卿冷笑着看向玄凌,忽然冲到伍怜身边将伍怜搂在怀中,“你别痴心妄想了,不给我黄雷交换,我就把伍怜囚禁在我身边一辈子。”
玄凌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上前,“爱信不信随便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我这次来,不是交换伍怜的。”
“什么?”这次轮到吉卿和伍怜震惊了,不过几秒过后,伍怜便理解了玄凌的心思,冷笑着看向吉卿,“他都认定你把我糟蹋了,你觉得他还会大费周章找一个人冒充吉安来救我吗?”
“不,这是一个骗局。”吉卿两眼无神的摇着头,怎么都不敢和吉安对视。
看着这样的吉卿,吉安更是心疼,“吉卿呀,你忘了吗,小时候你被迫和我分开,爸爸把你送到伍家暂时寄养。后来你将伍怜视作这辈子唯一的爱,一个人漫无天日的画着伍怜的肖像,从速写到素描到色彩油画,你画了上百幅她的画作却不敢给她看。最后,还是我帮你办了一个画展,将伍怜带到画展,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这么爱着她……”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听吉安说起自己和伍怜的前尘过往,吉卿只是不断摇头,“我现在爱的是小小,我只爱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