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兰殿出来回房,抚纱躺在床上,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她终于知道那贼人偷走的是陶兰宫令,但是为何非要偷公主寝殿的宫令,为什么不选择那几位公公的房间下手,不是更容易些。莫非盗取宫令只是顺便?毕竟那女贼企图盗走墨玉,她会不会一开始就是冲着墨玉而来?难不成公主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但是从昨晚那女贼的口气来看,似乎并不知道这南羌墨玉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误打误撞碰上的吧。
可是那女贼竟如此大胆,连公主的寝宫也敢潜入偷盗,不管怎样,咱公主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兰妃娘娘。据此看来,那女贼必定大有来头!她是受何人指使?李妃?按说不太可能,那女人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若真的想对陶兰宫下手,公主势必可以从她的脸上就觉察出她的意图。况且听说公主从那女贼身上拽下的宫令是凤仪宫的。
凤仪宫,那便是皇后娘娘了,可是凭她今日母仪天下的身份,根本犯不上对咱们公主动手才是。那还能是谁呢?公主自打入宫,就只和德妃娘娘和李妃娘娘这两位娘娘打过交道,其他娘娘她几乎都没去拜访过,行事如此低调,不大可能得罪其他娘娘。
想着想着,抚纱渐渐睡着了,她的确太累了。
那厢,幽兰自个儿也在琢磨着昨夜发生的事儿,她觉得抚纱应该知道些什么,自个儿的寝宫未乱,东西未少,那一伙贼人怎么可能只为了个不起眼儿的宫令这么大动干戈?如果只是为了宫令,陶兰宫每月都会派些宫人出宫办些琐事,他们只需安排人手在宫外盗取便好,宫外人来人往,偷了也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更好。盯着桌上那枚凤仪宫令,她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翠环说得对,谁没事带着宫令在身,而且,这枚宫令自己到手得如此突然,仿佛就像是故意让自己得到似的。更何况自己确实和皇后娘娘毫无过节,她没必要这样。
综合来说,她还是比较相信是李妃所为,不过那李妃何时又变得这么有头脑,懂得用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了,不禁又暗自笑了一下。
“娘娘,奴婢可以进来了吗?”翠环敲门道。
“进来吧,本宫没睡。”此刻已是下午,幽兰今儿可是琢磨了好久这件事,听闻翠环的声音,道。
“娘娘,今儿怎么不好休息一下,环儿想娘娘您昨儿肯定没休息好,适才这么晚才叫您来着。适才又碰见清泉,说是您连午膳都没用,这怎么能行呢?”翠环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了,说道。
“环儿有心了,只是本宫确实不饿。”幽兰拒绝道。
“娘娘您可一定要尝尝,这碗燕窝粥,环儿可是给您又加了些好东西。”翠环俏皮地说道。
“好你个鬼丫头,去哪儿弄的这个东西。”幽兰被她这么一说,尝了一口,这燕窝粥细滑无比,极好入口,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幽兰尝了一口没尝出来,又连着尝了几口,终于尝出了那东西来,是薄荷叶,放的不多,所以不容易尝出来,可是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薄荷叶,让这燕窝粥与平日的大有不同,幽兰没一会儿就把那粥喝完了。
“自然是问太医院要了一些,这天燥热,薄荷叶清凉,如此娘娘您就应该会有食欲了。”翠环见幽兰一会儿功夫就把粥喝完了很是高兴。
“本宫是有食欲了。却是你又花了不少心思了。”幽兰越发心疼翠环,这个丫头不管发生什么都想着自己,昨晚明明受了伤,这会儿却因为自己没吃午膳连觉都睡不安稳,他朝若是遇上合适的主,一定要给这丫头找个好婆家,可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这是环儿份内的事。”翠环回道。
“你说说,这事究竟是不是李妃干的。”幽兰见无人在侧,问道。
“依环儿看来,这事儿不太好说,而且那枚宫令看着也颇为诡异,况且这宫中谁都知道,娘娘您与李妃娘娘有过节,我想李妃娘娘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做得这样明显。”翠环就事论事道。
“你说的有理,和本宫考虑得差不多,可是如果说是皇后娘娘干的,本宫又实在不敢相信。”幽兰说道,脸上的神色琢磨不透。
“我的好娘娘诶,您就先歇着吧。您都这么久没休息了,休息好了再琢磨这事儿,不成吗?”翠环说道,说着推搡着幽兰,想让她上床休息。
“行行行,本宫这就去休息。”幽兰拿翠环没办法,她知道如果她不睡,翠环是不会罢休,索性就去睡吧,反正自己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