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这些酒菜可合你胃口?”云轩问道,殊不知,口吻却家常了许多。
“回皇上的话,于臣妾而言,酒菜饱腹即可,过分追求口味,反而忘了食物存在的真在意义。放眼四海,不能饱腹者,尚不在少数,恕臣妾不能回答皇上的问题。”幽兰说道,满座哗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当然不少嫔妃似乎觉得幽兰不能揣测圣意,李妃之流则觉得幽兰无非恃宠生娇罢了。
“听起来,兰儿倒是心系天下,这种为民思虑的思想真是难能可贵。”云轩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幽兰的回答却又找不出任何破绽,自己心爱的女人,云轩自然不忍苛责,言语中还是多了些袒护。
“心系天下固然是好,可是要把握好度才是,可别干预朝政。”李妃泼了一盆冷水,也不知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李妃姐姐言重了,妹妹对政事毫无兴致。倒是姐姐,自小在相府长大,耳濡目染,可别干政才是。”幽兰淡定地回了这么一句。
“妹妹此言何意?”李妃有些怒了,敢这么跟她顶嘴的妃子,可还没有出世呢。
“推己及人,兰儿也想问问姐姐方才所言又是何意?”幽兰并不想惹事生非。
“哀家乏了,好好的兴致都让你们扰了,守着各自的本分就好。尔等好好享受团圆时光,哀家先行回宫。”本想安安静静吃个团圆饭,未曾想,两个备受皇帝宠爱的妃嫔竟这般不顾场面地争执了起来,太后有些不悦,可自古后宫就是如此。
“臣妾罪该万死,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搅了太后娘娘的兴致,望太后娘娘恕罪。”幽兰赶忙下跪请罪。
李妃同时也赶忙下跪请罪,也怨自己不该怒火中烧,惹得太后凤颜不悦。
“都起来吧,往后的路还长着呢,需知人生之路要一步一步踏实地走才是。”太后说着起身朝殿外走去。
“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幽兰和蕙儿二人行礼道。
“恭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众妃行礼道。
“好了,母后在座,你们都有些拘谨,难得中秋之夜,各位爱妃有没有准备什么特别节目?”给李妃和兰妃送去责备的眼神后,云轩为了缓和气氛说道,他也知道母后向来比较严肃。
“都怨李妃和兰妃太过鲁莽,兰妃入宫时日尚不算长,失言之处却也可以理解,但是往后可要多注意才是。只是李妃,你入宫时日可不短了,怎会如此失礼?”一向不太多言的皇后这时候却开口了,倒也符合她皇后的身份礼仪。
“谨遵皇后教诲。”幽兰回道。
“谨遵皇后教诲。”李妃回道。
“皇后稍安勿躁,她二人确实失礼,那皇后觉得应该如何才好?”云轩也被皇后此言震到了,他原以为皇后只不过是个安静的女子而已,未曾想训斥起妃嫔来倒是颇有国母之威仪。
“冲撞了母后,本是不该,就罚她二人回去之后沐浴焚香,斋戒三日,抄写经文,为母后祈福。臣妾这般处置,不知皇上您意下如何?”皇后说道。
“皇后倒是仁慈,就按皇后说的办。”云轩说道,让两个备受宠爱的妃子受罚,也算以儆效尤,但愿后宫往后能够安宁些。
“臣妾领罚,谢皇上皇后恩典。”李妃和幽兰二人行礼道。
“本宫听闻兰妃妹妹能歌善舞,而且近日听说妹妹闲来总是在陶兰殿内练舞,不知我等姐妹可否有幸一睹妹妹的翩翩舞姿?”李妃随即开口道。
“姐姐却是忘了,兰儿腿疾未愈,只怕今日是不能起舞了。”幽兰说道。
“那也无妨,柳妃常跟本宫提起,说兰儿妹妹除了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尤其是琴艺堪比三国时的蔡文姬。本宫倒是希望能有幸欣赏到妹妹的琴音,还望妹妹不要推辞,本宫定当洗耳恭听。”李妃知她会这么回答,再言。
“琴吗?妹妹已经许久不弹了,只怕琴艺生疏,染指了姐姐们的耳朵才是。”琴者,她从未跟任何提起,她看见柳妃的眼色也知李妃在无中生有,不过自打哥哥惨死,她便不再弹琴了。过去在她心中宛如一潭死水,看不见阳光的生机勃勃,也望不见月光的温柔婉约,有的只是冰冷和无情,只要稍一触及,就会让她的心隐隐作痛,无论何时!这也是她难以启齿的原因,她看了看云轩,希望云轩能出言帮她,她不想弹琴,至少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