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意后,张锋义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榻上之人跟前,随即就往那人脖子上扎了一针。
护国公佯睡,眼虽是闭着,却是极度警惕。虽说那人挨上跟前,他已是发现了那人的气息,怎奈那人速度如此之快,自己眼前一黑,顿时没了知觉。
“委屈你了。”张锋义喃喃了一句。遂在屋内搜索了起来,自然是指望着找到些与南羌有关的蛛丝马迹。这么简单的屋子,连柜子也不多。张锋义摸索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查探完了,竟无半分痕迹。颇为失望。再望一眼那床榻上昏死过去的长者,顿时拍案,差点忘了最有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
屋顶上,如月和清影两人听了半天,屋内竟半分声响没有,那人的工夫竟能达到这般境地,只是若他这么放肆,护国公怎么可能没有半分动静,难道护国公出事了?如月一惊有些急了,想从屋顶跳入屋内。清影摇了摇头,他认为那人不会对护国公下死手,毕竟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进了茶寮,若是护国公出了事,他逃不了干系,那人应当没这么鲁莽。
张锋义嘴角微扬,朝护国公走去,被子一掀,往护国公的腰上摸去,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再往那衣服摸去。
“客官,客官。”童子打扫厨房完了,往前厅走去,哪知只听见水声沸腾不断,却没看见半分人影,于是大声喊道。
张锋义手下一停,该死,算了!这间屋子一看就有古怪,往后再探也不晚,只是不知道现今阎相那儿要如何交待才好。不过这厢还得想着如何应付那童子才是,匆匆下了楼,躲在楼梯旁,趁着童子转过身去背着自己,张锋义捂着肚子向童子走去。
“客……”童子刚想喊,转身便看见了捂着肚子的张锋义,看那样子,怕是已经上了二楼了吧。
“不知道客官方才去哪儿了,这水壶中的茶水都快烧干了。”童子言道,脸上带着滑稽的严肃。
“实在对不住,方才在下肚子不舒服,往茅房去了一趟。”张锋义回道,严丝合缝。
“客官可知道清水寮的水可是非常珍贵的。不想客官这般浪费,要说这钱掌柜可真是粗心,竟指引了你这么个人来。只是客官找得到本茶寮的茅房吗?”童子语气一转,全无方才庭前待客的客气与礼貌。
“正是不识去路,才花了些功夫找到了茅房,这才误了些时辰,浪费贵寮的茶水,在下深感抱歉。”张锋义回道,不带一丝迟滞。
“也罢,不知者不罪,客官稍带片刻,茶寮马上就要开张了。”童子说着,麻利地拿了块抹布,把前厅内所有的几案都擦了一遍。也不去招呼张锋义。
张锋义这会儿看着童子一言不发,兀自收拾,却有些不自在,想来再呆下去,也查探不出什么,干脆就此离去好了。
“在下忽觉肚子难受至极,先行告退且去药房看大夫去,下次再到贵寮叨扰。”张锋义言道,故作难受之态。
“客官慢走,恕不远送。”童子言道,只是始终未曾再回头看张锋义一眼。
当张锋义踏出清水寮后,童子才安静转身,往门外望了望,确认张锋义走远了之后,童子立刻丢下手中的抹布,登上二楼,推开护国公的房间,此时清影和如月已围坐在护国公的床榻旁,焦急地查验护国公的身体,查知护国公只是暂时昏厥过去而已,稍稍放下了心。当是时,童子负手而立,颇为抱歉,
“若是我早些出来,想来护国公也不会遭此毒手。”
“不怪你,小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们两个没有考虑周全,若是此番护国公出了事,我们自然是难辞其咎的。”如月道,转眼望向了窗外,这洛都的风雨隐隐约约似乎要来了,她蓦然觉得有些寒意。
“二位好生照顾护国公,小的先退下了。”那童子言罢,作了个揖,转身下了楼,一会儿又端了些吃的上了楼,外加一壶茶。放下东西招呼如月和清影吃些东西,便不再多言,转身出去了。
如月和清影此刻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呢?相视一眼各自默默地坐在了护国公身边等着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