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全系臣妾一人之错,与皇上无关。是臣妾偷了皇上的腰牌,是臣妾一时贪玩,私逃出宫,至夜未归。”幽兰回道。
“母后明察,兰儿所言句句不真,她是怕朕担上贻误朝政的骂名,才将出宫一事责任全揽于身。”
“皇帝。你是一国主君,可知君王一言九鼎,若是满口糟糟,信口开河,可会致天下大乱,社稷不安呐。”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只是此次兰儿出宫一事,究其根本,错在儿臣一人,请母后不要责怪他人。”
“宫闱一事,尚且可以商榷。近来南方旱情没有丝毫泯灭之势,甚至犹胜从前。这样关键的时候,皇帝身为主君,为了一个女子,撇下朝堂,可知你这一怠慢,多少百姓就可能受灾饿死。”太后闻言,愈加生气。
“儿臣知罪。”
“臣妾知罪,请太后责罚。”
“兰妃,你当然有罪,你可知罪在几何?”
“臣妾不该任性,私自出宫,连累皇上。”
“私逃出宫,公然挑衅宫规,此其一。魅惑圣上,致圣上贻误朝政,此其二。偷盗陛下腰牌,欺君罔上,此其三。你可认罪。”太后道。
“臣妾知罪。”
“你这样淡然,甚好。自今日起,兰妃褫夺封号,降为昭容。禁足陶兰宫一个月,罚俸半年。陶兰宫掌事太监杖责二十,罚俸半年。掌事宫女杖责十五,罚俸半年。其余宫女太监一律杖责十,罚俸三个月。近侍宫女翠环,即刻杖杀!”
“臣妾领罚。陶兰宫的张公公年事已高,历经三朝,劳苦功高,杖责二十,只怕吃不消,还望母后开恩。翠环与臣妾自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太后若是要杖杀了她,便一块赐死臣妾吧。”
“哟,自身难保了还替别人求情,这主仆情深,真是我见犹怜呐。”一旁的李贵妃闻言,道。
“哀家瞧着李贵妃也需静静才是了。”太后闻言,非常不悦。
“臣妾不该多嘴,请太后息怒,请太后降罪。”李贵妃急忙下跪行礼。
“兰妃这是在威胁哀家吗?还是你以为哀家真的不会赐死你。或是不敢赐死你?”
“母后。褫夺封号加降为,已是重罚,如今又要连累陶兰一众宫人。母后这么大的动静,不怕震动朝堂吗?”
“这会儿皇帝又知道会震动朝堂了,昨儿一走了之,哀家瞧着可是潇洒得很呐。”
“儿臣知罪。”
“既然知罪。小六子未能阻拦皇帝行荒唐之事,杖责八十。罚俸一年,洛元宫其余一众宫人,昨夜惩处的除外,其余均杖责三十,罚俸半年。”
“母后,您不能这样处置。儿臣不服。”
“不服?皇上若是不服,就到太庙请示列祖列宗,看看他们对哀家这般处置有何看法。”
“母后,法不责众,何况他们无知,翠环和陶兰众人又如何能拦得住兰儿呢,同理,朕自不必说了,他们哪个敢在朕跟前多说一句废话。母后这般处置,有失公允。”
“公允,寻常大户尚且主子犯错,仆人连带。何况等级森严的宫中。皇帝这般袒护兰妃,想来是刑罚不够。那便禁足两月,罚俸八月。”
“母后!!!”
“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太后与皇上互不相让,一时霞安殿中,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