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翼猜测的那般,张锋义的确同老六一起行动。他们在城中搜寻了好久,仍旧没看见皇帝的行踪。
那边老二和老五两人骑了两匹驿站的快马,直奔断肠崖。行至崖边,风骤起,扬起飞沙惊了马,两人速速勒住了马,细细寻找那两位公子留下的痕迹,可叹的是这一场突来的风沙,掩住了马蹄的痕迹,一时无法辨析那二人的去向。当真连老天都偏帮他们。
搜寻了一会儿,老二想,如果他们真的到了这断肠崖来,若下崖时原路返回,想来他们来时就会碰到。既然没有遇见,他们势必选择了比较迂回的路返回城中。于是二人便火速骑马择路追幽兰和翠环而去。
翠环这会子快至城门处,换了外衣,长发也依云轩所言放了下来,做完这些动作正好和那老五,老二错身而过,他二人见状,没起疑心火速骑马回了城。翠环到底机灵,见那二人临近,她速速下马寻了一处草丛暂避。
无功而返,老二和老五颇为懊恼,还了马直奔碧云居而去。翼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两人没见过皇帝,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呢。
折腾至午后,二人尚未用过午膳,幽兰寻思着去碧云居用膳,翼阻止了她的提议,因为那里有张锋义一行,但他挑明白这一层,云轩会意,选了一间小店,点了几个农家小菜,勉强对付了过去。
老二和老五见着张锋义和老六也是灰头土脸地回来。张锋义见他二人这般颓废,亦知结果如何,本不想多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跟丢了?”
“我二人跟丢了人,请大哥责罚。”老二先开了口。
“责罚且慢,你们怎么知道那两人骑了马不是到外地去了?”
老二回道:“大哥,昨儿他们入住的时候是带着包袱的,今儿晨起外出并未带细软想来是还要在碧云居下榻。”
“嗯,很有道理。既然如此如何又跟丢了人?”
“外乡人来到这洛都,出了城这断肠崖的景致还是不错的,值得一看,想必那二位公子应当会去那里。”老二接着回道。
“既然去时不见他二人身影,为何回程也未见着?”
“小弟也纳闷,这两人若是外乡人,势必不会知道那另一条较远的下崖之路,既然从近路上崖,势必原路返回才是,可竟偏偏寻不见他二人原路返回的痕迹,我俩只好从另一条路下崖,看看能不能追上他们。哪知竟也没有。”
“那你们回程时,可有遇见什么人?”张锋义在城中搜寻了好久,也没寻到皇帝的踪迹,突然灵光一闪问了这个问题。
“没见着什么人,只是临近城门,碰见一对儿夫妻同乘一匹马慢悠悠地往城里走去。”
“那夫妻二人长什么样子?”
“大哥要这么一问,那女人披着头发,倒记不清模样,不过那个男子倒是长相英武。对了,他们的马好像是驿站的马。”
“你如何知道他们的马是驿站的马?”驿站的马,想来那男子就是皇帝了,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兰妃和皇帝真是好兴致。
“今日事发突然,我二人用了阎相国的牌子骑了驿站的马出去,那夫妻二人骑的马正好与我们的马品种相同。”老二回道,明显见着张锋义脸色变了。
“你们两人糊涂东西,我说了多少次了,不可以轻易动用阎相的牌子,你们到驿站借马,是有记录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定会牵扯到阎相,别忘了,我们之前被一个神秘人纠缠,至今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张锋义闻言,霎时变了脸色,这两个家伙真是,不过算了,既然知悉皇帝的下落,就该好好准备。
“大哥息怒,若非别无他法,我二人自然不会到驿馆借马,往后我二人定会记住。”
“行了,今次尚有大事未完,你二人先休息会儿,一会儿同我一道去。”
“是。”
这城中的风突然大了,这洛都的夏日从来没刮过这般爽利的风,张锋义看着那随风摇曳的枝叶,眉头紧锁,怕是大雨将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