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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爱与被爱都要负责

办公室里,高铭暄和苏陌颜相对无言,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我要装着不知道吗?这样也许会少一些压力,可是会不会太自私了呢?”一个晚上的思考,还是没能替自己做下一个决定。

“苏陌颜,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对我……”高铭暄也是一夜未眠。?终于挨到了下班,高铭暄刚想说话,可话还没有说出口,苏陌颜就抓起包离开了。

济民医院,站在医院的门前,一脚已经迈进了门,可另一只脚却犹豫着徘徊不前,“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苏陌颜,你在怕什么?”苏陌颜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爱一个人要负起爱一个人,让她快乐的责任,被爱的人也要负起被爱的责任,让爱你的人清清楚楚的明白所爱的人心中的想法。所以你也要勇敢地负起责任,不是吗?”

苏陌颜长出了口气,终于迈进了脚步。“离医生,你看如果现在就做手术的话,我老婆存活的几率会大一些吗?”医院的楼道里,病人家属在殷切地询问着离舒雨的意见。“我只能说,如果现在不手术的话,存活的机率只有零,可如果现在手术的话,还有百分之十的生存机会,机会虽然小,可是是唯一的希望不是吗?”离舒雨轻轻地拍了拍家属的后背,安慰着他脆弱的心,家属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了。

离舒雨还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男人宽阔的背影,此时却显得如此单薄,“医生虽然可以医病,却一不了命,更医不了人心,这就是当医生最大的悲哀,每天都会迎来无数个充满希望的目光,却又会送走无数个绝望。所以,在有限的生命里,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有爱,一定要珍惜。”离舒雨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海边微笑的她,心中泛起一丝甜蜜的漪涟。

转身,忽然发现,她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默默地望着自己,“是我太想念她了吗?不是昨晚才见过,自己的毛病真是越来越大了,都严重到出现了幻觉了。”离舒雨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离开。“舒雨哥!”见到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笑了一笑就转身离开,苏陌颜有些意外,“难道自己是透明人不成?”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离舒雨停住了脚步,这声音,这声音好像是她,“难道自己不仅是幻觉,还有幻听了吗?”可是这声音是这么的真实,离舒雨疑惑着转过身,真的是她,印象里,她这可是第一次主动找自己,离舒雨激动得像一个孩子,“小颜!你怎么会来?”“你很忙哦?”苏陌颜微微笑了笑。“没有!”离舒雨回味过来她的意思,“刚才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以为是心有所想,所以……并不是真的对你视而不见,毕竟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真的,你相信我。”离舒雨极力地解释着。“我相信你!”看到他是那样的认真,苏陌颜觉得好可爱。“舒雨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找你好好聊聊。”“我去查一下房就没事了,你先去外边的长凳上等我一会儿好吗?”离舒雨看了看表,指了指窗外阴凉处的长凳。

垂暮的老人,烂漫的孩童,不同的年龄,却都被可恶的疾病困扰着,可最让苏陌颜感动的是,笑容依旧在他们的脸上绽放着。她不仅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虽然过早的离开了他们,可是带走的,留下的,却是最甜蜜的回忆。“你就是苏陌颜吧?”忽然走来一个穿白褂的妙龄女子,充满敌意的望着自己。

“我是,你是?”苏陌颜疑惑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我叫上官飞儿,我们见过的,在宴会上,我是舒雨的女伴!”上官飞儿提醒道。“哦,对啊,是你!你找我?”苏陌颜并不记得当天和她有什么愉快的相处。“我不是一个爱拐弯抹角的人,我就直说了,我们医院有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出国学习,可是舒雨哥因为你放弃了,如果你也真心为他着想,就劝劝他。否则一味地把他留在身边就太自私了。”上官飞儿一向这么直接。“我会的!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不用谢,我并不是为了你,而且说实话我不喜欢你,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让舒雨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上官飞儿说完自己想说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苏陌颜。?

自己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可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却成了为了自己的私欲阻碍别人前程的人,原来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错。苏陌颜扪心自问,对于他,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呢?十年的怨,是不是始终带着隐隐的爱呢?如果现在放手,舍得吗?答应,为什么也这么难以出口。苏陌颜凝神注视着身边的裙裾,若有所思。连身边站着的离舒雨都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离舒雨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微笑着问道。

“哦!没什么!”忽然看到离舒雨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自己的身边,苏陌颜吓了一跳,“舒雨哥,我听说你们医院最近有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你……”

“这你也知道!”离舒雨听到她的话有些略微的意外,“是有一个,不过医院有自己的决定,哈。”离舒雨轻描淡写地玩笑带过。

“是医院有了决定,还是你有自己的选择?”

“小颜,我不知道你都听别人说了什么,不过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你对我来说就是全部。”

“舒雨哥,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前途。那样,我一辈子都会不安心的。”苏陌颜专注地看着离舒雨,传递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小颜,我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的,你不用担心,这次美国培训的专家组还在网上开了远程教学,我已经申请通过了,虽然我不能和他们面对面交流,但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呀。”离舒雨安慰她道。

“真的吗?”苏陌颜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你吗?”离舒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我请你去吃饭。”离舒雨站起来拉住了苏陌颜的手,这次,她没有拒绝。

“舒雨哥,你有个同事叫上官飞儿,对吗?”吃饭其间,苏陌颜好像漫不经心地问起他来。

“飞儿,她是我们院长的女儿,你怎么会认识她?”离舒雨有些意外。

“哦,我忽然想到的,上次,就是宴会那次,你身边的女孩,我记得她说过是你的同事,随口问问。”苏陌颜拿起饮料,啜了一口,不再言语。女人的本能告诉她,上官飞儿,绝对没有把他当成单纯的朋友。

中午的休息时间结束了,苏陌颜分别了离舒雨,回到公司。

“陌颜!”扭头一看,发现萧依娜在身后在朝自己挥手,旁边,臂腕挽着的,是那个望着自己若有所思的高铭暄。“你去哪了?本来想叫着你一起吃午餐的,可听铭暄哥说一下班你就跑开了。”萧依娜的嘴角绽放着灿烂的微笑。

“哦,就有一些事情。”苏陌颜掠过高铭暄也回报一丝微笑。

“不好意思了,哦,我知道肯定是约会了,和昨天那个风度翩翩的帅哥,对吧?”萧依娜促狭地望着她,“铭暄哥,我说得没错吧,陌颜是坠入爱河了,哈!”

“什么坠入爱河,确定不是火坑吗?”高铭暄阴阳怪气地嘟囔了一句,丢下他们两个,独自走开。

“不用听他讲,他这是羡慕嫉妒。”萧依娜拉住了苏陌颜的手,亲昵程度不亚于相交多年的闺密。

一进办公室,就发现高铭暄阴沉着脸望着自己,苏陌颜视若无睹,忙自己的事情。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作为,作为朋友。”高铭暄一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

“什么?”苏陌颜没有抬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你知道的,和那个叫离舒雨的?”见苏陌颜有意装傻,高铭暄倒有些慌了。

“没什么?”

“真的?那你迫不及待地下班不就是为了见他,搞什么依娜说的甜蜜的约会?”高铭暄问到这个问题,开始紧张起来。

“约会?当然不是,我只是找他谈一些事情!”苏陌颜真不知道既然觉得他没有必要问这些问题,自己又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那就好!”高铭暄长出了口气,心中暗暗自喜。

“什么?”苏陌颜没有听清,只是看到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他真的这么在意?”她不仅心生疑惑,“算了,我在想什么,又在自以为是了。”苏陌颜晃了晃脑袋。

“哦,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高铭暄收起刚才的欣喜,又把表情整理到一贯的样子。

“滴答滴答……”苏陌颜向外一看,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现在却下起了瓢泼大雨,来不及散落地下的水帘打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下雨了!”苏陌颜望着窗外的雨喃喃自语。

高铭暄望着看雨的苏陌颜,喃喃自语,“千万不要把心丢了!”

“下雨了!”萧依娜又想起了雨中可以靠得更近的他。

雨还在肆意地下着,下班时间到了,可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

苏陌颜站在公司的门口,望着眼前如注的水幕,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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