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踱步,还不时地看看窗外,每次的结果都让人更加气愤,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流失,雨还在肆无忌惮地下着,苏陌颜坚硬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柔软下来。
“你走吧,不要再等了!”实在是熬不过他,苏陌颜拿起手机给他传了一通简讯。
苏陌颜站在窗边偷偷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只见他费力地掏出手机,可是看完以后,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真是气死我了,错不是在他吗?为什么搞得我像一个坏人?”犹豫再三还是狠不下心来。
“离舒雨!”苏陌颜把伞撑在他的头顶,“我怎么说你才好?”
离舒雨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伞,转身看到苏陌颜的瞬间,嘴角牵起了一个美丽的弧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说完话就一头倒在她的身上。
“离舒雨?舒雨哥?”
闭上眼睛,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她的气息。“难道我还在做梦?”离舒雨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梦,自己此时的确在苏陌颜的房间里,而且还睡在苏陌颜的床上,极力搜寻着昨日的回忆,还记得自己终于等到了她,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我睡在这里,小颜呢?”离舒雨想要从床上下来,刚撑起身体,就发现了趴在床边还在熟睡的她。
她的脸侧向一边,安静地睡着,离舒雨轻轻地把毛毯披在她的身上,靠近她的瞬间,还发现昨日残留的泪痕还清晰可见,离舒雨懊恼极了,自己怎么会那么冲动,那么不理智。
“嗯……”苏陌颜呢喃着,把脸转向另外一边。离舒雨爱怜地望着他,“如果每天早上都能像这样看到她,那该多好啊!”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唯恐惊扰到她,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就让她再休息一会儿吧。
“这就是她的家呀!”离舒雨随意参观着,简单但却很温馨,厨房里,有一个身影在忙碌着。
“伯母?”离舒雨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昨天很冒昧地打扰了。”
苏妈妈转身看到他站在身后,慈祥地笑了笑,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一夜未眠,陌颜半夜了还向外跑,然后就打电话说让她和她一起把面前的这个男人带到家里来。“你还好吧?”
“没事了!我帮你吧!”离舒雨挽起袖子想要帮忙。
“不用了,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舒雨吧,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是理解不了了,可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的女儿能够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苏陌颜一边忙着手中的早餐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着。
离舒雨听懂了她的意思,天底下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幸福呢?“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陌颜幸福的。”就这样,两个陌生的人围绕着同一个关心的人走在了一起。
“小颜,该上班了!”离舒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睁开眼睛就发现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反而吓了一大跳。
“小颜,谢谢你能原谅我,我……”
“你在说什么?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全部忘记了。”苏陌颜直起身来,坐得太久,腿已经麻木了,忽然站起来,身子一歪,被离舒雨接入怀中。
“腿麻了,哈哈!”苏陌颜尴尬地脱离开他的怀抱,坐到一边不停地捶打着。
“小颜,谢谢你!”
“暴风雨来时热烈凶猛,可是即使再热烈再凶猛,总还是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但是生命中又必须要经历它,否则人生就不会那么完整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学会珍惜,不是吗?”苏陌颜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就像这刚刚还麻木的要命的双腿,只要方法恰当,就一定会恢复如常的,对吧!”熟悉的笑容又浮现在耳边。
她的确是变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嬉笑的小女孩了,而是有了一种成熟女人的理智,只会更加让他陷入她的魅力当中。离舒雨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苏陌颜!”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苏陌颜还未来得及答应,手就被另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后面紧紧牵起。
“高铭暄?”苏陌颜的眼中满是疑问,看了看周围的同事,试图将手挣脱而出,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你干什么?”
高铭暄没有解答她的疑问,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地牵起她的手走着。
天台上,“还记得吗?你也强行地把我带到这里过,那时无助的我,遇见了很奇怪的总能给我带来温暖的你,从那时起,我就无可救药地注意着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莫明其妙地笑,你伤心的时候,我也会莫名其妙地心痛,你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我总会遏制不住想要冲上去帮你解除一切的困难,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高铭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面前的女人也注视着此时无比深情地男人。
“原以为这种迷恋只是一种好奇,从你借给我笔的瞬间,从酒吧里你为朋友酩酊大醉那时起,还是从你误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泪流满面地捧着我的脸的那时起,还是从你送我圣诞音乐盒那时起,我已经记不清了,直到这种迷恋遇见了和你有着过去的他起,好像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情感,我不愿意承认,它却不停地冲击着我的心,我讨厌看他和你并肩走在一起,更讨厌他比我更了解你,恨不得回到你的过去,让我也是你回忆的一部分,现在的我很确定,我对你的感觉不仅仅是一种好奇的迷恋,而是爱情!”高铭暄停了一下,深情地把双手搭在她的双肩,“苏陌颜,我爱你!”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吐出口来。
那一瞬间,苏陌颜的心跳漏掉了几个节拍,“他竟然说爱我,高铭暄竟然说爱我,这是真的吗?”苏陌颜的心中竟然泛起一丝甜蜜,好像是暗恋好久的男生终于接受了自己一样,兴奋激动地无语言表。
“你愿意让我爱你吗?”看着如小女生一样羞涩的苏陌颜,高铭暄再次恳切地问道。
“我……”有那么一瞬间,苏陌颜竟然真的是那么希望的。可是……
“铭暄哥……”不知何时,萧依娜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天台门口,望着两人泪流满面。
“总经理,我想你还有事,我先走了!”苏陌颜转身欲走。
“我是认真的!你能接受我吗?”高铭暄大声地说。
苏陌颜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温热的类似眼泪的东西想要夺眶而出,心中好像难过的无法抑制,她看了看门口的萧依娜,不久前还记得答应过她,自己只是把他当朋友,可现在为什么要那么难过,甚至不敢转过身去直视他的眼睛,好怕自己会因为无法接受他的失望而作出什么无法承受的决定。“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苏陌颜尽量地维持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波澜。
“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吗?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吗?”高铭暄不敢相信这个实事。
苏陌颜紧紧地把手握成一个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手掌中,身体上的疼才能压制住心中的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来,触及到他眼睛的瞬间,悲伤的感觉袭上心头,苏陌颜差一点狠不下心来,可是也找不着接受他的勇气,苏陌颜暗暗地在心中为自己打气,“是真的,总经理,只有依娜才是最适合站在你身边的人,她……”
“你不接受我就算了,我的感情生活就不用你操心了!”被拒绝后的高铭暄冷冷地打断了苏陌颜的回答,由刚才的柔情忽而变得冷漠无情。然后转身离开。
“对不起,只是我……”苏陌颜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看到他眼中的落寞,心中会莫名地疼。
“铭暄哥!”
“不要跟过来,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天台上,只剩下两个女人,一个是被爱的却不能接受者,一个是想爱的却不能得到者,此时却平静地站在一起面面相觑。
“陌颜,谢谢你能遵守承诺,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萧依娜走上前来,紧紧地握住了苏陌颜的手。
苏陌颜勉强地牵扯出一丝微笑,爱情真的是可以控制,可以谦让的事情吗?十年前的离舒雨,自己努力忘了十年,可是和他的点点滴滴还是那样的清晰,一遍一遍地想要忘记,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记起,十年后,今天的高铭暄,他对自己冷漠的好,自己是否能说忘记就能忘记呢?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记得和我说,我一定会帮忙的,比如说换一个合适一点的岗位,我也可以……”萧依娜看着她的脸色,一句一句地说着。
“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我会的。我还有工作要做,就先走了。”此时的苏陌颜,满脑子都是高铭暄受伤的眼神,心疼的无法思考,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才更合适。
站在办公室门前,却怎么也无法推开面前的那扇门,见到他,该说些什么,是该安慰他吗?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他相处,或许什么都不说,等他一点一点地把感情整理清楚,还是像萧依娜说的,换一个工作对两人都是解脱,只是心中千千思,却没有一根是清楚的。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不用工作吗?”晚静替她作出了决定。
门开了,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他呢?”苏陌颜不自觉的自语道。
“作为总经理的私人秘书,我想你应该是最不称职的吧,总经理今天不是要出席H景区的开业典礼,现在应该在去的路上,这些不都是秘书要告知的事情吗?”晚静把文件放到总经理的桌子上,看了看表,顺道挖苦了苏陌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