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夜又是月圆之夜了,您该早点休息才是。”看到伏案工作着的龙辰冽,曼瑶忍不住关心的说道。
都是为了那个女子,王爷才会将兰溪母蛊吸入自己的体内,以致于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就要承受万虫噬咬之痛,简直生不如死。
“曼瑶,本王说过,在本王工作之时,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搅本王。”龙辰冽头也不曾抬起,继续书写着什么。
“可是王爷,今夜你身上的蛊毒会复发,属下担心。”
“担心什么!小小疼痛都忍受不了,本王将来如何统帅整个国家。你退下吧。”
“可是王爷,这蛊毒一次比一次来的严重,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曼瑶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龙辰冽放下手中的笔,一脸阴鸷的看向曼瑶,冰冷的说道:“曼瑶,是本王最近太宠着你了,居然如此大胆,连本王的吩咐都不听从了。”
曼瑶吓得跪在地上,连声叫道:“属下不敢。”
“还不赶紧退下!”
“是。”
龙辰冽恢复工作的状态,提笔在纸上写着···
渐渐地,龙辰冽觉得书案上的字开始变得模糊,头也疼的厉害,他双手捧住头挤压着,试图缓解一些疼痛,他右手中的毛笔也随之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让人听的格外的清楚。
这是兰溪母蛊发作的前召,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了,果然越来越严重了么,龙辰冽苦笑。
接下来,龙辰冽的浑身上下都开始剧烈的疼痛,仿佛几万只虫子正在啃食他的五脏六腑。他摔下座椅,蜷缩在地上,疼的几乎晕过去,又被下一次剧痛惊醒,反反复复,痛不欲生。
“龙辰冽,辰冽,你怎么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一双温柔的手抚上他的额头。
“这次疼的我都出现幻觉了,婵儿,你来看我了,真好。”
“辰冽,不是幻觉啊,我是月婵,是你的婵儿啊,你振作一点。”月婵一脸的担忧,她跪坐在地,将龙辰冽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大声唤道,“来人,快来人。”
听到叫唤声,冲进来的曼瑶看见倒在地上不停发抖着的龙辰冽,大声叫唤道:“王爷,王爷。”
“快去请大夫!”
“我这就去。”曼瑶急匆匆的跑出去,吩咐随后赶来的侍卫去请王大夫。
不一会儿,曼瑶便回来了。
“曼瑶,辰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
“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替你解毒,王爷不惜在自己身上种下兰溪母蛊,吸出在你身上的子蛊。这才落下了每逢十五就要承受万虫噬咬的痛苦的病根。”曼瑶不顾尊卑有别,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出来。
竟然是这样,辰冽竟然为了我冒下如此风险,他应该知道,吸出子蛊的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他就会立刻毒发身亡。他那个时候,对我真的只有利用吗,若是单纯的只有利用,为了万无一失的要挟夜羽,他该拿药悬着我才是,交出母蛊已是不智,亲身种蛊更是犯傻!
“婵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龙辰冽迷迷糊糊中无意识的叫着,右手伸向空中,试图抓住什么。
今夜,我本已决定离开,只是想在临走之前,最后看你一眼。辰冽,你却为何又要撩拨我的情绪,这般脆弱深情的你,让我如何忍心离去。
月婵双手握住龙辰冽伸向空中的右手,“辰冽,我在这,我不离开你,你一定要撑下去。”
屋顶上,一个黑影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转身离开。
“大夫,辰冽的情况怎么样?”月婵询问正在替龙辰冽把脉的王大夫。此时,龙辰冽已经被移到书房的床榻上。
王大夫思虑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王妃,王爷的体内好像有一只虫子,应该是西域的蛊虫,在下对这方面研究甚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王大夫,王爷体内的蛊虫是兰溪母蛊,你可有药物能够缓解这种疼痛?”
“这个,兰溪蛊毒乃西域奇毒,在下只是听闻,如今才算得见,实在不敢胡乱用药,若是稍有不慎,只怕会带来更糟糕的情况。”
“你回去吧。”
王大夫收拾药箱离去,一边走一边摇头,这景王府的人怎么总是得这些怪病,我好好一个良医,在这里愣是成了一个无知的庸医。
月婵转头对曼瑶说道,“曼瑶,去请南宫神医,他一定有办法。”
曼瑶正欲前去,却被稍稍清醒了一些的龙辰冽喝止道:“曼瑶不许去。”
月婵责怪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宁可疼死,也不要再受南宫轩的恩情!”龙辰冽不会忘记,自己已然欠了南宫轩一个承诺,从他的手中夺走婵儿,不遵守与他的承诺,自己实在没脸再去恳求他救治自己。虽然,那个清冷善良的男子若是来了,定是会不计前嫌的救治自己。
“辰冽,你这又是何必?”
“我不允许南宫轩进我王府半步!”龙辰冽嘶吼道。这般脆弱无力的自己,怎么可以轻易暴露在自己的情敌面前。
“罢了,曼瑶。”月婵终究妥协了,这个骄傲的男人,终究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
等到龙辰冽的疼痛感渐消,人渐渐睡熟的时候,天上已经洒下几许黎明的曙光,月婵竟然在他的床榻前守了一夜。
月婵惴惴不安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没有忘记,自己昨夜与师父的约定,她又失约了。
房中没有任何人影,一张字条大喇喇的放在桌上的显眼处,月婵拾起,摊开一看。
“婵儿,我走了。留下来,好好与公子生活。”落款独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