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反倒说明这条河有很大的问题，要知道苏毅的一道真元刃芒不是一般的强大，随手劈出去，就算是卷起千层水花都不为过。
想了想，苏毅将青云剑丢给沈柔雪，随即说道：“我先去看看，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是由最精纯的能量构成，就算出了事情，身体崩毁，他的本体青云剑还在，只要青云剑还在，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若是沈柔雪也跟着进去，一旦发生意外，那沈柔雪就真的危险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苏毅决定自己一个人先进去探一探究竟。
沈柔雪拿着青云剑，思索片刻，这才说道：“好，我在这里等你，你小心一点。”
苏毅轻轻点头，纵身飞向面前的河流，在河面上观察了一小会儿，见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施放出真元防护罩，缓缓落入水中。
水里似乎蕴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那力量非常紊乱，在苏毅的真元防护罩上不断地冲击着，无声无息却成功地将真元防护罩一点一点地蚕食。
苏毅顶着巨大的压力前行，刚开始的时候倒没什么，然而越前进，那紊乱的力量就越加强大。
苏毅一个不防，真元防护罩瞬间被冲击得四分五裂，那可怕的力量直接施加在他的身上，巨大的痛楚让他差点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恍若只是一秒钟，又好似经历了整个世纪，苏毅的头发时而变白，时而又恢复成黑色的样子，时而半白半黑，面容也时而满是皱纹，时而稚嫩无比，整个身体咔咔作响，仿佛全身骨骼也时而硬挺，时而变得脆弱不堪。
“这是时间的力量！”苏毅很快明白过来，甩了甩头，想要将那种被紊乱的时间力量侵蚀而产生的痛楚驱逐出脑海。
只是很快他便无力地发现，就连他的脑海都是异象频生，时而出现一些曾经经历过的画面，时而一幅幅陌生的画卷不停地闪过。
他好像看到自己握着一把未曾见过的古剑傲立于宇宙虚空深处，看到数块天书石碑被不同的人踩在脚下，看到虚空深处爆发了一场惨烈的大战，看到亿万修士血染虚空。
他看到了一名跟沈柔雪面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天书仙卷正是被那位女子踩在脚下，看到虞巧脱身变化而来的那名青衣少女手握青色木杖，青光不停地闪烁。
他看到自己身后无数修士热血澎湃，跟着他四处冲杀，剑锋所指，睥睨天下！
无数星球炸毁，各个次元崩坏，虚空之中杀气弥漫，无数人的鲜血汇聚成一条血色的长河。
画面一再变换，虚空中的一幅幅场景消失了，紧接着出现的是他独自坐在虚空洞府中的场景，似乎是在修炼，然而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很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他看到自己在叹息，叹息过后，取来纸笔，写下“剑神宝典”四个字。
画面再次变换，他看到自己站在虚空之中，口中不知道在念着什么东西，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从他的体内走了出来，他猛地拍出一掌，那个人瞬间跌入宇宙虚空无尽深渊之中。
......
他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看到了根本不存在的场景，似乎还看到了未来。
看到自己和沈柔雪漫步虚空，看到又是一场大战爆发，看到比上一次大战更加惨烈的场面，看到出乎他想象的强大存在。
各种各样熟悉的、陌生的场景如潮纷涌，毫无头绪，却一下子将苏毅的脑海填充得仿佛再也找不出一处空白。
苏毅捂着自己快要炸裂的脑袋，猛地嘶吼一声，不辨方向地急速前行，直到一头撞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
那块岩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但没有被苏毅一头撞毁，反倒一下子将苏毅弹飞，苏毅也借力飞上水面，那股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不见，他的脑海也瞬间恢复清明。
“好险，差点就上不来了！”苏毅惊魂未定，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和之前一模一样，就连自己的面容和头发也没有任何改变，又哪里还有在河里时的那种诡异感觉？
“难不成之前的都是幻觉？”苏毅不禁有些疑惑，“好像又不太对，如果真的是幻觉，那我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一段过去根本没发生过，未来好像也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记忆？”
那惨烈的虚空大战，那鲜血汇聚成的长河，一幕幕简直让人触目惊心，然而这一切真的没发生过，也根本不可能发生。
“那些记忆肯定不是我的，穿越之前我就是地球中的一个普通人，穿越之后我就成了青云剑，就算以后我变成人，我也是和沈柔雪一起，是第二场虚空大战发生的场景，而第一场虚空大战我根本不可能参加。”
“这么说来，那些记忆很可能是别人的，不过既然是别人的，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苏毅忽然想起其中的一幕，他在虚空洞府之中写下“剑神宝典”四个字，可是剑神宝典明明是无量剑圣创造出来的，这么说来......
“莫非刚刚那一部分根本不可能发生过的记忆是无量剑圣的？无量剑圣创造出剑神宝典，也参加过天书大战，这么看来还真有可能。”
想到这种可能，苏毅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如果那部分记忆真的是无量剑圣的，那么他穿越成青云剑肯定就是无量剑圣搞的鬼，而且无量剑圣很可能根本就没死，说不定还寄存在他体内的某个角落，随时都有可能苏醒。
一旦无量剑圣苏醒，就算他修炼到圣人之境又有何用？说不定还要给别人做了嫁衣，就连沈柔雪......
“不对不对，如果真的是无量剑圣的记忆，为什么记忆之中的主角会是我？还是说无量剑圣害怕我发现他的存在，将他的记忆篡改过，也方便日后将我夺舍？”
“这么看来，无量剑圣还是一个非常阴险的无耻之徒，只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帮他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