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再说话,已经微微哽咽:“谁稀罕,她的东西我不会要。有些事情一旦错了,就无法弥补。”
“嗯,你怎么做都好。”容颜揽过刘小:“我们走吧。”确实没人可以让刘小怎样,她是最无辜受害的一个。
这是容颜此生最后一次见段安弦,回头再看的时候,晴空下只有冰冷的墓碑。段安弦绝美的笑脸映在上面,长青起来。
杜允没有陪刘小一起过来,沈莫言和容颜回去的时候便打算一起捎上她。这段时间刘小一直没有工作,正好可以去A城陪容颜和夏北北住一段日子。
折腾了一天实在太累了,车子才开上高速不久,刘小就倚在容颜身上睡着了。
容颜担心沈莫言开太久的车会累,提议:“等下了高速,我们就别走了,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反正也不着急。”
沈莫言更担心她,镜中望过来,弯起嘴角安抚性的笑笑:“别担心我,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容颜回望过去,镜面狭小,有彼此的一双眼对望着。一下便很宽心,倦意涌上来。点点头:“好。”
两人这一路睡得都很踏实,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车子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里,沈莫言打开车门将人叫醒。
容颜揉着惺忪睡眸:“到了么?”
沈莫言伸手捋她的发,笑得很轻微:“我的懒丫头,快起来吧。”
容颜先迷迷糊糊的往外面看一眼,看清楚是个酒店。转过身来把睡得半死的刘小叫醒,吹了晚风还不清醒,奄奄的跟在沈莫言身后进去。
刘小连打了两个哈欠,眯缝着眼:“这是到A城了么?”
容颜比她清醒一点儿,回过头:“还没呢,不过快了,行休息一晚上再走。”
刘小瞌下眼皮:“好哦。”又打了个哈欠咕哝:“住这里一晚得多少钱啊,我没有钱呀。”
容颜哼哼:“要什么钱,把你压这里好了,我们三个都能住了。”
刘小耷拉着脑袋很自知之明;“我值不了什么钱的,我们三个人中最值钱的就是沈学长了,不如把他压一晚好了。”
头顶上即时飘来似笑非笑的一嗓:“这里只收女不收男。”
刘小困得半死,不抬头的念怏怏:“原来这样,那把小颜压这里好啦,她挺出名的,应该能值几个钱。”
男子又说:“那怎么行,你见谁舍得压自己老婆的。我看你就挺好。”
刘小抬头,想说:“真的,我真不值什么钱的。”蓦然张大嘴,没话说了。沈莫言有些认真的看着她,让她很难有勇气再说:“真的,还是卖你老婆吧,你老婆好值钱的。”估计最后不仅容颜不会被卖,她刘小还得被平白赠送。接着一脸中正:“沈学长,你很有钱是不是?”
沈莫言哭穷:“哪有钱啊,又没有工作。”
刘小转过头看容颜,就差把包翻出来给她看:“小颜,我也没什么钱的。”
容颜被她的不争气雷得没话说:“你闭嘴吧,否则把你卖到黑市去。”
刘小退居容颜身后,乖乖的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沈莫言开了房上去,休息一会儿下来吃饭。
容颜和刘小睡一间房,打算窝在一起聊聊天。刘小感觉很久没见容颜了,十分想她。抱着她的胳膊问:“你想好了么?嫁给沈学长?”
容颜没看她,问她:“你还有什么想法么?”
刘小是有点儿小想法,不过不大。
“其实沈学长真是好的没话说,嫁给他不知要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呢。可是,秦少也很好啊,他又跟魔女分手了,怎么都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说毕重重的一个感叹:“害死人的一夫一妻制,什么时候能一妻多夫呢。”刘小歪在沙发上又开始做梦,她这个梦常做,早不是一次两次。最盛大的时候是最好婚姻制能改革成允许女人嫁一个男团,每家每户能在第一个五年成就万里江山一点红的盛况。
容颜倒水的动作滞了下,洒到外面把手掌烫出一个红印。
沈莫言按响门铃叫人出去吃饭。
白天才经历过这些事,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晚上多少也得吃点儿。
沈莫言提议:“去喝粥吧,不想吃也得少吃点儿。”
就连平日的吃货刘小,也只喝了半碗粥。容颜再劝她,怎么也吃不下了。其实段安弦的事就像一块石头,许多年前堵,现在依旧堵,滋味不好受是真的。
容颜了解刘小的感受,就说:“一天也没闲着,肯定累了,回去早点儿睡觉吧。”
上楼时刘小先回房间。
沈莫言拉着容颜的手,神色浅浅的,月光下温柔乍现:“你陪我一会儿再回房间好不好?”
容颜侧首间一脸调皮:“我要说不好呢?”
沈莫言抚上她的脸,指腹轻轻蹭她细弯的眉型:“不好也得好。马上就是我的老婆了,从来都是我对你服帖,就不能对我服帖一次么。”
容颜眯起眼:“你这意思,以后就不听我话了么?”
做这种承诺怎么看也不像是沈莫言这种男人能做得出的,从来都是别人听他话的份,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顶着稚气的威严,让他听话的。沈莫言听到心里暖暖的,怎么会不听她的话,娶了她就打算为她洗手做羹汤的。
揽紧她的腰身,钩起嘴角明明有丝邪气,却软软的笑起来:“听话,怎么可能不听话呢。”
容颜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月光下沈莫言的眉眼真是干净,跟当年校园里穿梭的那个人竟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梦幻王子一般的人物。每次一起出去,都能看到月女人回头流连他的美色。这感觉跟当年无异,真是三生有幸,站她身边的男人都这么闪闪发光。
感觉今晚的沈莫言有些不同,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开一天的车很累了?”
沈莫言懒洋洋的一蹙眉:“能看出我跟往日有什么不同?”
容颜隐约是这么觉得,觉得他格外的小心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