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也是一愣,转而自若的说:“还不是你太独断,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想吃完了再回去。你把我放这里就行,附近正好有家牛肉面馆,很地道。”
这会儿换秦远修不放心了,向外张望了回,难得婆妈一次:“要不你回家吃吧,想吃这家的牛肉面我明天再带你过来。”
“那能一样么,东西只有在渴求的时候才最俱吸引力,一但过了这个兴致即便送到眼前也不想要了。”容颜面无表情,又迷迷糊糊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等他再说话,已经下了车。
这个时候店里吃饭的人很多,找到位置点了餐,好久才端上来。有些东西若要不属于你真是强求不来,一碗牛肉面吃起来都这样不易。容颜刚抄起筷子,白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秦远修的打不通,就专挑她下手。意态很坚决,隐隐听出怒意:“你跟远修过来吧,大过年的都不来拜见一下长辈像什么样子。你就跟远修说,今晚来这里有事。他要敢不来,你爸再问起来我也不帮你们摭着掩着了。”
容颜咬着面,狠狠按动键盘,将圣旨给秦远修一五一十的发过去。自己也不敢多耽搁,一直跟白林心存芥蒂,不能再任关系更加的不堪,穿上外套匆匆忙忙的打车过去。
刚跳下出租车,便有人叫她。容颜付了钱走过去,映着路边灯看清宾利车旁男子的一张脸,足足惊滟了几秒没说出话来。见过男人长得顶级好看的,秦远修就是一个,可线条再怎么精美还是有男人特有的凌厉。像这种五官精湛得女人都有所不及的还真是头一次,生生将自己妖艳成了一朵花。容颜第一感觉便是韩流来了,这样秀气的男生分明就是韩剧里的花美男么。
男子攀着自己的耳朵正一脸急迫,看到容颜这股发傻的劲头很是不悦:“愣着干什么呢?帮忙啊。”
“啊?”容颜被他一唤,才有了反应,全是无措:“帮你什么啊?”
男子索性松了手,一颗头往她面前一凑,半边脸赏给她:“帮我把这些耳钉摘下来,没想到这么难弄。”
容颜“扑哧”一声想笑,见他冷着脸盯上她又憋了回去。暗自数了数,一个耳朵上竟有三颗耳洞,青一色带了细小的黑色钻石。一张脸本就长得高雅脱俗,不像街头上混迹的不良少年,明闪闪反倒十分贵气。
“摘下来干嘛啊?不是挺好看的。”再者也不是特别大特别明显,根本不伤大雅的事。
男子“嘶”了声:“你懂什么,这样进去还不被骂死。你快点。”
容颜小心把他摘下来,的确不太容易,看来带得时间很久了,像要长成耳朵的一部分。她一边动作一边不时问他:“疼不疼?”
能不疼么,都快长里面了,再弄下来就像连着肉。他闷着嗓音忍着,半晌:“不疼,你摘下来就行。”
一边摘完又摘另一边,容颜将这些小钻逐一放到他的掌心里,月光一照,能跟满天细碎的星子相媲美了,竟比那些星子之光还美丽。直至最后一颗摘下,两人皆松了口气。不知管家何时过来的,看清两人扯着嗓子欢快的叫:“二少爷,大少奶奶,原来是你们回来了。”
容颜之前太认真,经他大呼小叫的一咋呼,手一抖,一颗价值不斐的耳钻掉地上了。
“完了,掉了。”
秦绍风还没顾上她,转过脸去对着突然冒出的管家一脸烦躁:“叫谁二呢?你才二呢。”
老管家懦懦的改了口:“哦,三少爷,对不起,我一时口误。”
秦绍风才回头看容颜,见她正蹲在地上细细的找。也跟着蹲下去:“掉了?”
容颜抬起头,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拿住,给你弄掉了。”
月光下一张脸沾尽了当晚的月华,纯净至天然。脸面统共也没多大,就巴掌大小,还紧紧的皱到一起,像一只可爱的包子。偏偏就没包子那股的俗气,和如水月光融成一片,契合得天衣无缝,美妙也是一顶一的,秦绍风竟有一刹看呆,觉得真是个有气质的包子啊。
笑咪咪问她:“你就是秦远修的媳妇?”
容颜点头:“是啊,我就是你二嫂。”都说秦家有个上蹿下跳的三少爷,脱缰的野马一般,一连三年都不着家了。此刻一见,跟传言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绍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咂咂舌:“你这长相配秦远修寒碜了啊,他是怎么瞧上你的?”
容颜翻他白眼,躲开他一点儿,越发笃定之前的想法。
“你这个样子我也是没想到,长年游历在外,还以为多豪放粗犷的长相呢,没想到是奶油小生,多不安全。”
秦绍风被她一句话逗笑,跟着凑近些:“没听说过么,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男人奔波江湖四处,才叫真男人,跟长相没什么关系的。再说,你觉得我长得不男人?”
容颜细看他,的确好看,倒也不是不男人,跟娘娘腔是差得远,只是男人极少能长得这么精雕细刻。
秦绍风搓了搓手,觉出冷来。顺带拉着她起来,转身对管家说:“你先别进去,帮我找找耳钉。”
管家眼神不好,又是这样黑灯瞎火的时候,无疑在难为他。但秦绍风是笑面虎,能看出来,比谁都记仇。管家就一个二三不分,他就这么整他。
一进门,才发现秦家上下都候在大厅里。看来是在专门等秦绍风,见到他和容颜一起进来,还十分好奇。
容颜抢白一步:“在门口正好碰上了,远修过会儿就来,正有事耽搁。”
除了秦号天还在沙发上端坐,保持一个当家人的威武模样之外,白林和秦郝佳已经直奔秦绍风过来。由其是白林,情绪十分激动,能看出他很疼这个儿子,一把抱住她才说一句:“你还知道回来。”眼睛就涨满眼眶,簌簌不止的流了下来。
三年没见了,以往过年都不回来,只在白林想得要命的时候从天涯一处发来照片给她看看,模样一日日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只觉边幅更加成熟了。如今终于看到真人了,才发觉变化还是很大,白林这样细细端详,就像疼进心窝里,想念已泛滥如斯,不知以往都是怎么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