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修看不下去了,对着宋瑞耍狠:“以后这些事少干,累的可倒不是你媳妇。”
宋瑞一整晚都苦大仇深,他招谁惹谁了……“感情我愿意使唤你秦大少的媳妇,那不是她的朋友呀,我被折腾得还少么。”狠狠抽了两口烟,一下按进烟灰缸里。起身就要往楼上走。
秦远修扬首:“干嘛去?”
宋瑞简要答:“换把手,你把人带走。”
秦远修喝了口茶,淡淡唤他:“行了,不差这一会儿了。夏北北也算烈女,你这么冲进去她指定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瑞是不怎么相信男女有别,多少女人往男人怀里蹭的时候一心想互融进体内的,哪有点排斥的意思。可是他不傻,夏北北这种人绝对是例外中的典范人物,你当他不害怕?折身坐回去,端起茶杯跟他谈正事:“华明宇找到了吗?”
秦远修回答前先问:“怎么知道我在找他?”
“听闵安月说的,前两天跟她一起吃饭来着。”
秦远修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靠到沙发背上,眯起眸子:“是在找他,不过那小子刚捅了马蜂窝藏得很严实。”
宋瑞好奇:“找他干嘛?那事不是解决了吗?”
秦远修若有所思:“那件事是解决了,不过发现另一个人跟华明宇还有牵联,想查清那个人的底细,就得从华明宇这边下手证实一下。”
宋瑞想起秦远修那日跟他聊起华家的事,是说过查出点东西的,看来还有些眉目没搞清楚。
容颜帮夏北北整理好,又用湿毛巾覆了几次头,折腾的时间不短,酒劲稍稍下去一些。终于算安静了,躺在被子里抱着容颜的一只胳膊胡乱说话:“宋瑞,我喜欢你,很喜欢……”越来越轻,再往下还说了什么就听不清楚了。容颜愣在床边,看出夏北北已经迷足深陷了,不知道起初那样引发她是对是错。
“北北,好好睡吧。乖。”容颜轻拍了人两下,见不会有什么事了,安心的从楼上下来。
秦远修抬腕看时间,起身迎过去:“走吧,回家。”
容颜奔宋瑞走过去,略微不好意思:“宋瑞,你今晚上还走么?”
宋瑞定定看她一眼,当即垂下眸子;“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放心吧。”
“谢谢你啊宋瑞。北北现在没事了,睡得也很安稳,晚上应该不会麻烦到你……”水和管头痛的药都帮她备好放在床头了,如果不是关键时刻想事事顺着秦远修,她就留下来。
现在就只能麻烦宋瑞,还好这是他自己的家,主卧都还完好的保存着,一切生活设施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开车回去的路上秦远修想起宋瑞的悲惨遭遇还忍不住拎起嘴角笑个不停,由其听容颜说夏北北一共就醉过两遭还被宋瑞赶上之后,更加遏制不住的笑弯了眉眼。
扭过头问她:“夏北北这个肚量还敢出来喝,就不怕被别人给卖了?”太没防备之心了吧。
容颜撑着头哼哼:“其实北北很有自控力的,轻易不会喝酒。醉这么两次只能说明情绪波动严重,要么大喜要么大悲。”
秦远修轻飘飘的:“那这次算什么?”
“大喜啊。”说完这句容颜很有几分期盼地看着他,见他果然做出想听下文的兴致模样,板板整整的说:“公务员考了这么久,屡战屡败,这回终于见到点儿胜利的曙光了。”
秦远修斜眸睨她,似笑非笑:“我忽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容颜绷紧神色,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秦远修沉吟半晌:“是不是我得谢谢夏北北啊?要不是她夏北北,你肯正眼瞧我么。怎么谢呢……”含笑望过来,低低笑了一声:“考得政府是吧,正好里面有执政的朋友,倒能说得上话。”
没想到秦远修这么上道,而且说过的话也是铭记在心。一时激动不已,倾身揽住他的胳膊:“真的吗?你真打算帮她疏通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容颜喜上眉梢:“秦远修,我替北北谢谢你了。”
秦远修不吃她这一套:“甭替她谢我,你乖点儿我回头去谢她。”
容颜想了想,又忽然觉出不妥,过去缠住他,全是讨好意味:“秦远修,这事别跟夏北北说,就让她以为我们没有帮忙。北北很有实力,也不是没这可能。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只怕又会多想。”
秦远修嘴角噙了笑,好整以暇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能不附加条件的对我服帖,就好了。”
容颜茫然看他,秦远修正经的面向前方好好看路,不再说话。
第二天,夏北北给容颜打电话,没去上班,快到中午了还赖在床上吵着头疼。
容颜没好气:“不是在你床头放了止痛药了?没吃么?”
夏北北有气无力:“吃了啊,不管用。就知道药是你放的,除了你谁会管我死活呀。”尾音颇一转折,略微低落。
容颜洋洋得意:“知道我最疼你了吧。不过宋瑞也不错,你昨晚发酒疯,人家不仅没把你扔大街上,还守了一夜,够意思吧。”
夏北北不惊不诧,仰面望着天花板:“我知道,今早起来时正好看到他离开。”
“跟人说谢谢了吗?”
那端静了一会儿,夏北北闷着嗓音答:“没有,我从门缝看到他出门,都没敢露头。”
容颜“扑哧”笑起来,揭她老底:“是不是又觉得丢人,又无脸见人了?”夏北北鲜少有失态的时候,偏逢两次都被在意的人撞上。
本以为夏北北会沉痛的一声“呜咽”,然后悲天悯人,悔不当初。没想到听了她的调侃仍旧一滩沉寂,想说话,斟酌了一会儿,才说:“小颜,其实我昨晚根本没喝那么醉……你跟秦少过来我都知道……”
“啊?”容颜震惊了下,狐疑道:“怎么回事啊?”
夏北北蒙着脑袋心里乱糟糟的,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看着灯光下宋瑞举着杯风度翩翩的样子,突然发现他总是这样笑着,笑容如此的简单而倜傥,心蓦然狠狠的动了下。一腔血液烧到脑门,那些积压了许久一直没勇气说出的话忽然再也压不住,一江春水似的涓涓融化后,就要溢出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