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面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萘儿,我好冷。”
“冷?你身体怎么会这么凉?”
他的额头脸颊发烫,可是身体却凉得跟冰一样。萘涵使劲的搓着他的双手,希望可以让他暖和一点。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还是很冷。”离君羽的身体都在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
萘涵紧抱着离君羽,现在估计是晚上,外面黑漆一片,只有屋内的蜡烛散发着一点幽幽的光芒。萘涵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现在在哪里,而目光所见的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遮盖的东西。
“萘儿,我好困,我想睡觉。”
“死面瘫,你别睡,睡着就会醒不过来了。”
“可是我真的好困。”
“我们来聊天好不好,聊天就不困了。你问我答,不管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好不好?”
萘涵听见自己心底的害怕,以前她得过且过,能死就死,不死她也要作死。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所以她不会害怕失去。
可是这一刻,萘涵好害怕离君羽就这样一睡不醒。他们之间都没有坦诚相待过,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他,他们甚至都没有好好的说再见。
“冷,好冷!”离君羽在昏迷中嘀咕着。
“离君羽,求求你别睡啊……”
萘涵将离君羽抱得更紧,她使劲的叫着她,可是离君羽的眼皮还是渐渐的往下沉,身体也越来越冷,嘴唇发紫。
“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萘涵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顾不了这么多,萘涵将衣服脱下来盖在两个人身上,然后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
“有没有好一点?死面瘫,你别死啊,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萘涵紧抱着离君羽,人体取暖应该是很有效的方法才是,可是萘涵发现他们两个人挨在一起,离君羽的体温没有任何的回升,他的气息反而越来越弱。
寒毒!萘涵想起她身上的花情毒开始小范围的扩散,寒毒一定也趁着这个机会扩散了。因为她的体温低,她根本就没有温度可以传给离君羽。
为今之计只有往他体内灌输真气才能护住他的心脉,让身体回温。而萘涵要汇集她的真气就先要完全解开离君羽内力的压制,压制一解除,她体内的所有毒也将全面发作。
另外,要解开离君羽的内力压制还有一个问题。因为离君羽的内力很高,要破解它的压制就必须借助与他旗鼓相当的内力。
萘涵现在一点内力也没有,更别提离君羽那样深厚的内力。如果有凝功散就好了,她可以瞬间凝聚内力,汇集真气。
“离君羽,我到底怎么才能救你?”
萘涵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该死的明明是她,为什么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在她面前?
之前有顾熠,这次是离君羽,幽萘涵承受不住,她宁愿她刚才醒来见到的那一幕是真的,她宁愿她已经下了地狱。
泪水顺着脸颊不住的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在她悬挂在脖子上的紫铭与黑耀上,紫色与黑色的光芒交相呼应。
“黑耀!”萘涵欣喜若狂,有办法了。
天渐渐大亮,离君羽的体温慢慢回升,气息平稳,萘涵常常的吁了一口气,“终于没事了。”
光线照进他们所在的地方,像是猎户居住的小木屋。萘涵走到外面,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大山谷,而她的正对面就是他们掉下来的悬崖,高耸如云。
而悬崖的下面对着的是一个水潭,当晚他们正好掉进水潭里面,绝处逢生,捡了一条命。
这样都能死不成,人品爆发的还真是太给力了有木有。
不过,萘涵从小不习水性,她掉下来之后就直往水里沉。当时天黑,离君羽摸黑在水里来来回回,足足找了半个时辰才找到她。
幸好,她当时还剩下一口气。离君羽担心她再发意外,所以萘涵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守护在身边,穿着湿衣服,才感染了风寒。
王婕回到翎王府之后,惶惶不可终日。她每一天都胆战心惊,就怕有人查出来是她要去杀翎王妃。
“夫人,你要干什么?”房玲来到王婕的房间,见她正将所有的珠宝首饰装到包袱里面。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离开这里,继续留下来我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再这样下去她会发疯,她一定要在事情败露前走得远远的。
“夫人,你冷静一点,好几天过去了,现在不是照样风平浪静吗?”
“现在是风平浪静,那以后呢,谁能保证皇上不会查到我身上?你们说的万无一失,结果呢,害得王爷都丧命了。”王婕吼道。
“王爷出事只是意外。”房玲说。
“不管是不是意外,反正我不会留下等死。”王婕打包好她的所有的贵重物品,她片刻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
房玲追上去,拦住她,“翎王府现在守卫重重,你以为你拿着这些东西能安然的走出去吗?你只能让别人更加的怀疑你。”
房玲指着翎王府重重的守卫,夺过王婕手里的包袱,将她拉回房间。
自从离君羽出事之后,皇上就安排御林军将整个翎王府都围了起来,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同时,府里的一只蚯蚓也休想爬出去。
“王爷王妃一起出事,府里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你是王爷最恩宠的夫人,今后你在王府里说一,肯定没有人敢说第二。难道你甘愿白白放弃这个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吗?”房玲诱惑道。
“再多的荣华富贵,没有命又有什么用。”
这一次,不管房玲如何巧舌如簧,王婕坚决不受她蛊惑,保命最为要紧,而且翎王府这些她捎带的东西,也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带着这些东西我出不去,但是我想陆二小姐她肯定能有办法的。”
“夫人,皇上下令严守翎王府,我们家二小姐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是她一手主导的,我留在这里要是露出一点的蛛丝马迹,谁也讨不了好,你告诉她,最好赶紧安排我离开。”王婕威胁道。
她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死咬住陆涟霜,她就不信她走不掉。
“夫人,你跟二小姐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自然也是想你好的。”房玲阴笑的看着王婕,这个笨女人这次竟然不上当了。
“谋杀王爷是大罪,太后再怎么宠二小姐,这件事一旦败露,太后估计也保不了她。为了我们大家好,你们越早送我离开越好。”
“夫人你稍安勿躁,我这就去转告二小姐。”
房玲安抚下王婕,买通后门的守卫赶紧去了秦府,并将事情全部如实的禀告给了陆涟霜。
“王婕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威胁我,她也不想想是因为谁她才有现在的。”陆涟霜听完后怒骂道。
“小姐,我虽然暂时先安抚下了她,但是她这次铁了心一定要走,要是强留下她,不知她后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小姐你快点拿个主意吧。”
“她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你告诉她,我答应想办法送她走。”
“小姐,真的要送她走吗?我们这次答应了,以后她要是再拿这件事威胁我们怎么办?”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会永远的保守秘密,所以我送她走,她就别再想回来。”陆涟霜阴狠的说,反正已经做了一次,多做一次又何妨。
“小姐,有必要这么做吗?”房玲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以绝后患,她不死,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我明白了,小姐。”
陆涟霜与房玲站在秦府花园的凉亭里,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男人与女人嬉闹的声音。没多久,秦子墨有说有笑的搂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
“秦少爷,你可是成了亲的,你把我们带过来,不怕秦少夫人生气吗?”一女的说。
“她敢!本少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轮不到她管。今天你们把爷伺候好了,一个个的全部有赏。”秦子墨说。
“秦少爷都发话了,奴家几位一定好好的伺候少爷。”
“秦子墨!”
陆涟霜气冲冲的跑过来,对着刚才风骚的那个女人一把掌扇过去,气得发指的说:“秦子墨,你平常整日流连青楼也就算了,今天你竟然把这些贱货带到家里来。”
“陆涟霜,你嘴巴放干净点。小爷我就喜欢带她们回家怎么了,我不仅要带她们回家,我还要一个个的纳她们为妾。”
“你要纳她们为妾,我让你纳。”陆涟霜拿起一边闲置的扫帚,对着那群卖弄风骚的狐狸精打过去。
“哪里来的疯婆娘,你相公宁愿天天留在青楼,也不愿回家面对你,你活该。”其中一个女人反击说。
“贱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陆涟霜扬起手,又准备一巴掌扇过去。可是那个女人识趣的躲到秦子墨身后,秦子墨抓住她的手腕,反而对着陆涟霜一巴掌扇了过来。
“你还有玩没完,你要再这么闹下去,我立马就休了你。”秦子墨说完搂着那群女人神气的离开。
陆涟霜站在原地,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这一切都是拜“蓝清”那个贱人所赐,现在她终于死了,陆涟霜别提有多高兴,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可是她的生活却还是没有一点变化,而且为了杀她,陪上了她深爱的人的性命,陆涟霜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