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萘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的睡意,两只眼睛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想到离君羽指责她残忍,越想她越觉得委屈。
当初他怎么不觉得她残忍啊,他要是觉得她残忍他别招惹她啊。混蛋,王八蛋,臭鸡蛋,咸鸭蛋……
将离君羽臭骂一通,萘涵数着小绵羊催眠自己睡觉,可是她数到一万只,竟然还是毫无睡意。
这时候,连老天爷也不做美,电闪雷鸣,外面轰隆隆的,屋里面时不时的射进来一道犀利的闪电,极其非常恐怖有木有。嫌她的心情还不够糟糕吗,这是想咋样!
“啊……要疯了!”
幽萘涵在床上蹬床踹被子尖叫,他丫的,跟离君羽谈恋爱分分钟把人逼死的节奏有木有。最后她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被离君羽给折磨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幽萘涵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把进来的吟月着实的吓了一跳。
“小姐,是不是因为昨晚王爷昨晚没来,所以你没有睡好啊?”吟月打趣的的问道。
“因为他?他以为谁啊,是雷声太吵,所以才没有睡好好不好。”
萘涵给了吟月一白眼,她一个人睡了这么多年不照样睡的好好的嘛,怎么可能因为离君羽不在她就睡不好。幽萘涵怎么也不愿承认因为离君羽,昨晚她确实失眠了。
越是被猜中心思,幽萘涵就越否认的大声,吟月心知肚明的在一旁偷笑,不是因为王爷才怪。
屋外,下了一晚上的雨已经停了,可是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压得人心里有些压抑。冷风阵阵的吹来,摇的没关紧的窗户哐当直响。萘涵光听这声音,感觉骨头都冷了。
“北方的天气简直太恐怖了。”
幽萘涵让吟月给她挑了件最厚实的衣裳,她这种极其怕冷的人就不该来北方,南橘北枳,她这朵只在南方艳阳里肆无忌惮的野花,注定禁不起北方的风霜,不用等别人来践踏,自己就先蔫了。
“小姐,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走在路上估计都会睡着。而且天这冷,要不咱们还是在屋里待着,别出去了。”吟月说。
“要待你待,我不待。”
萘涵在外面披上一件貂皮大披风抬脚就往外面走,她跟离君羽刚吵了架,让她一整天憋在屋子里,她非闷死不可。她才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的萎靡不振的,哪儿潇洒哪儿快活去!
“叶落,王妃呢?”
离君羽昨晚忍着没进谧苑,可是今天一大上午过去了,他没也见到幽萘涵,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王爷,王妃一个时辰前就出府去了。”叶落回答说。
“这种天气她不在府里好好待着,她出去干什么?”
“王爷,王妃没说。”
叶落小心翼翼的回答,王妃的心思王爷您都猜不透,属下更哪知道啊。明明天这么冷,叶落背后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王妃出去衣服穿够没有?”离君羽又问,她本来就怕冷,这种天竟然还给他往外面跑。
“王爷,门卫说看着穿的挺暖和的。”叶落小声的回答。
“什么叫看着穿的暖和,到底是暖和还是不暖和?”
叶落脸上大写着懵懂,不看还能怎么着啊,王爷,您这不是为难人嘛!
“你去问吟月,王妃今天出门都穿了哪些衣服,问完了你再过来回禀本王。”离君羽说。
“可是王爷,吟月跟着王妃一起出门了。”
“本王难道不知道她跟着一起出门了吗?”
离君羽冷眼瞪着叶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叶落后背发凉,恨不得狠狠的抽他自己一巴掌,让你犯傻。
“王爷,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吟月。”
叶落逃命一般的飞快跑出书房,王爷说的是让他去找吟月,可实际上却是让他去找王妃啊。瞧他迟钝的,叶落真是被自己给蠢哭。
王妃啊,您究竟去哪了?
叶落苦拉着脸开始满樱桐城的找人,要是有疾风驰电暗中跟着王妃多好啊,这样很快就能知道王妃在哪。
可是发生坠崖之后,疾风与驰电已经不知道被王爷发配去了哪里。王爷跟王妃要是时常偶尔再这么吵一吵,叶落感觉自己离这一天也不是很远了。还是李拓聪明,主动请命去军营里操练新兵,离王府远远的。
“小姐,我们怎么又来这里了?”
红叶楼门口,吟月拉住萘涵,不让她进去,“小姐,你是王妃,常来这种烟花之地,不好的。”
“有吃有喝有玩,有什么不好的,我看樱桐城就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红叶楼白天的热闹一点也不输晚上的繁华。萘涵一个人待着郁闷,现在她急需找一个人多的地方排遣寂寥,红叶楼是最好的选择。
“小姐,这种烟花问柳的地方,只有男人才常来。”吟月搞不懂,小姐怎么总喜欢往妓院跑呢。
“那你就不要把自己当成女人,当成一个男人不就行了。”萘涵笑着说,“你要不想去,你就在外面等着或者回府去。”
“小姐,我还是跟着你。”吟月不放心幽萘涵一个人进去,无奈的跟在她后面一起进了红叶楼。
此时,红叶楼正在上演一场抢夺与美人约会的门票大战,一大群男人争前恐后的拿起弓箭去射他们十米外的蜡烛。谁能一箭射灭三根蜡烛,且箭头正中蜡烛后的靶心,谁今天就能与萧晴浊酒不杯,泛舟湖上。
“我去!一个个的脑袋坏掉了吧,这么冷的天去湖上泛舟,不怕冻成雕像啊。”
萘涵看着眼前的盛况咂舌,晴儿的魅力还是真是让人无法抵挡。
然而,更让萘涵大跌眼镜是另一边的桌子上举杯畅饮的两个人,离君御与蓝滉。
“皇上,您后宫佳丽三千,怎么还对红叶楼的姑娘这么有兴趣?”蓝滉说。
“裕王爷身边的红颜自己也不少,不也照样出现在这里吗?萧晴姑娘虽然身处青楼,可是人品高雅,朕十分欣赏。”离君御说道。
“我与皇上的看法一样,刚才萧晴姑娘把规则说的很清楚,凭本事说话,所以皇上,我可是不会让着您的。”蓝滉说。
“现在是在宫外,裕王爷你可以不把朕当成皇帝,而且朕也不想用身份勉强晴儿。”
旁边不时的有人极不服气的破口大骂的退场,离君御与蓝滉温雅斯文的喝着酒,等着那些人不自量力的人自动立场。
虽然他们看着彼此都很淡定,可是眉眼之间却早已经是争锋相对。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他们彼此已经被对方杀死无数次了。
“我滴个娘,要不要啷个魅力四射啊?”萘涵躲到柱子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人,皇上跟王爷都招来了,萧晴真的让人疯狂。
“小姐,那两个人不是……”
吟月走过来也认出了离君御与蓝滉,在她惊讶的尖叫的时候,萘涵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然后绕道去了楼上萧晴的房间。
“晴儿姑娘,想好今天要拉哪个倒霉蛋去吹冷风了吗?”
萘涵进到萧晴的房间,她正自己跟自己在下棋,下面那么多的人在发疯,她倒淡定的很。
“小萘,你怎么来了?你现在身体这个样子,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忘外面跑。”萧晴关心的苛责,连忙将煮好的茶端给萘涵暖手。
“我今天要是不来,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受欢迎。你看那边,”萘涵带着萧晴来到窗户边,指着楼下的离君羽与蓝滉给她看,“追求者可都不简单哦。”
离君御对萧晴一直存了心思,这个萘涵知道。在她与离君羽坠崖的那段时间里,离君御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处理,所以他对萧晴也暂时停止了攻势。
可是离君羽一回来,离君御立马就变得跟个空闲皇帝一样,总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往宫外跑,来的最勤的地方就是红叶楼。
而蓝滉,他什么时候也看上萧晴了?
“皇上旁边的那个人你认识吗?”萘涵问萧晴。
“认识,”萧晴点头,“很巧,他跟你同姓,姓蓝。半个月前安大庆带他来红叶楼找我,他喜爱音律,所以隔山差五的就会跑来听我弹琴。”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想你可能应该知道。”
萧晴与萘涵两个人相视一笑,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萘涵望向蓝滉,提前半个月来樱桐城,又跟安大庆搅和在一起,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太后祝寿的吗?才怪!
“晴儿,今天你想跟谁一起湖上泛舟呢?依我看,他们两个人应该都能达到你的要求。”萘涵说。
凭离君御的武功,这简直就是小儿科。而蓝滉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他也不会那么淡定的跟离君御在一边喝酒。
“谁都不想,你有没有办法打发他们?”萧晴说。
“他们两个一个是当朝的天子,一个是邻国出使的王爷,都是权贵,谁有这个本事打发他们啊。”
“别人或许没有,可我知道你肯定有。”
萧晴信心十足的看着萘涵,萘涵嗅到的满满都是陷阱的味道,她今天好像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