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白天幽萘涵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吃过饭后她竟然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这会,她又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萘涵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淋雨在围着她上蹿下跳的,它把床当成了蹦蹦床,一个劲的在上面蹦来蹦去。
“淋雨,原来是你啊。”
淋雨见萘涵看着它笑,鼓着肚皮在被子上翻滚了好几下,然后也冲着萘涵咯吱咯吱的笑。
“小姐,你昏迷这几天,淋雨这个小家伙不吃不喝的,今天你醒过来它才又精神抖擞的。”吟月说。
“嗯,难怪瘦了点。”萘涵嗔笑着说。
“小姐,来,喝药了。”
吟月将刚熬好的药端过来,然后将萘涵扶了起来。
“不是已经喝完了吗?”萘涵问,她醒来那会吟月不是说是最后一贴要吗?
“小姐,楚少爷新开的药方,跟之前的药效不一样。”
确实很不一样,这个药隔着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很难闻的药味,而之前的药什么味道也没有,就是喝下去极其的苦。
“吟月,你先放着,一会我自己喝,你回房休息去吧。”
萘涵后来知道,在这一天一夜里,不仅离君羽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吟月也是,而且她一罐接着一罐的在给她熬药。一个时辰一贴药,她吃了多少药,吟月就熬了多少灌药。
现在她醒过来了,吟月还是不愿意去休息,她强打着精神,把眼睛刻意的睁大,不让自己犯困。
“小姐,一会等你睡着我再走。”
现在大家都在赏菊,留幽萘涵一个人在这里,吟月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才睡醒,现在还没有睡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睡着。而你都这么久没有休息了,听话,早点去休息吧。”萘涵说。
“也不差这一会,小姐,你先把药喝了。”
吟月始终还是惦记着喝药这回事,萘涵整个脸都苦成了苦瓜脸,她能不喝么?
这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萘涵感觉凉飕飕的,本能的缩了下脖子。
“窗户怎么突然开了?”
吟月嘀咕着,她明明把窗户关紧了的,怎么还会有风吹进来。吟月把药放到了一边,疑惑的走到窗户边上。
“奇怪,这窗户怎么自己开了啊?”
窗户开了条缝,冷风正是透过缝吹进来的。吟月把窗户关上,扣上栓子,只是她转身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靠在窗户边上的椅子上不省人事。
“淋雨回来。”萘涵对着正要发起进攻的淋雨喊道。
淋雨站在萘涵的肩上,凶狠的露出它的两颗门牙,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
“是你?”
来人揭开脸上的黑巾,萘涵略有些吃惊,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硬要把玉佩送给她的宫嗜。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看着萘涵即高兴又心疼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萘涵冷冷的问。
“当然是来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
她跟他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总归也就见过两次面,没交情也没人情的,萘涵想不通他找她能有何事。
“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宫嗜眼里掩饰不住的关心,他看着萘涵上下询问。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事?”
那天的事不知道离君羽有没有封锁消息,可就算他没有封锁消息,大家知道的也只是翎王妃受了伤。而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所谓的翎王妃是她呢?
另外,幽萘涵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一点也不比离君羽简单。
“我前几天看到了翎王,猜测你应该就是翎王妃。”宫嗜如实答道。
他确实是因为看到了翎王,才知道她就是百宸国过来和亲的蓝清公主。要是当时他就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知道自己离开的这几天会这么的记挂她,那他一定不会让她踏进翎王府半步。
自知道她的身份,又听说她受了伤,宫嗜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幽萘涵。只是翎王这几日一直守在这里,他知道这会才有机会进来。
“现在你看也看了,赶紧走吧。”萘涵出声赶人。
“不急。”
宫嗜轻笑,他好不容易才进来,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
于是,宫嗜就好像没看到萘涵脸上的冷漠似的,不但不急着走,反而靠近了一些,端起搁在一边的药碗。
“不怎么烫了,喝药吧。”
宫嗜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递到萘涵的嘴边。
“莫名其妙,”萘涵冷笑一声,推开了药勺,“你真人脸皮可真够厚的,本姑娘跟你又不熟,你无缘无故跑到这来献殷勤,你有病吧。”
这会的萘涵,睡了几觉之后,可不似刚醒的那会虚弱无力。虽然她现在还动不了,可是骂起人来,声音刺耳多了。
“我是有病,相思病。”宫嗜也不恼,极其认真的看着萘涵说道。
“我看你是神经病。”
萘涵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神很炽热,让她无所适从。
“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来人了,你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萘涵威胁着说。
“萘儿,你这是担心我吗?”
宫嗜亲昵的唤着她,笑得眼睛都在发光。她要不是担心他,他走不走得掉又有什么关系。
我勒个去!萘涵一个白眼砸过去,感情这人不但脸皮厚,还挺自作多情的。
“王爷,拿给属下提着吧。”
“不用,本王自己提。”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叶落与离君羽的说话声。
“你确定不走吗?一会离君羽看到你,本姑娘保证他会让你横躺着出去。”
“记得吃药,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还有,下次见面,你要再说跟我不熟,我可是会生气的。”
虽然有些不舍,可宫嗜决定还行离开。不是他惧怕翎王,而是他知道现在还不宜与翎王正面起冲突。
只是,这些话他也不能直白的跟眼前的这个女人讲,而她会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害怕才离开的呢?